第六十七章看樣子……估計不行
裴翀只覺得渾身熱乎乎的,神魂像是飄出了體外,站在了雲端之上,他能看清整個13號巨城的全貌,也能看清8號巨城的全貌……,甚至能俯視整個閔天國,唔,就如同擁有了上帝視角。
只是在陷入這種神奇狀態的時候,他肉身的觸覺也沒有消失,總覺得,好像有一隻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的。
他蹙起眉想要說話。
但不知道為何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中間他的意識又清醒過好幾次,但總是能感覺到有一隻罪惡之手,在他腹肌上蹭一蹭,戳一戳,弄的他有些癢。
他似乎聽見了林糕在邊上嘀咕。
“村裡的鐘奶奶都只睡了三天,這男人是有多弱,怎麼都五天了還沒醒……嘖嘖嘖,看樣子……那個方面估計也不行。”
裴翀本來還能躺的挺舒服,聽到這句話躺不住了!
他坐起身。
側頭,眸子幽暗的盯著林糕。
林糕眨巴眨巴眼睛,笑容從嘴角綻開,“還真醒了?虧得我總是耗費精神去聽孟野和葉渠的講段子,他們講的真的有點用誒,再高冷的謫仙居然也忍受不了別人說他不行。”
裴翀掀開被子,長腿一跨,人就站在了地上。
比林糕足足高處一個半頭的身子居高臨下,雖是一個字都沒說,就有強大的壓迫感直接襲來。
“好了好了,別瞪我,你行你行,你最行了!”林糕感覺不妙,朝後邊退邊開口。
裴翀依舊直直的走向她,最後伸出手,就當林糕以為這男人要怎麼她的時候,男人的手臂繞開她,從她身後的衣架上勾起一件外袍穿在了身上。
“呼……”
林糕吐出一大口氣,感覺雙腿不爭氣的有點軟。
……
包廂中,小二剛剛送進了熱騰騰的飯菜。
林糕拿筷子夾起一塊酥香豆腐放入嘴裡,毫無形象的嚼吧嚼吧著。
她最享受的時候就是吃東西的時候,可以毫無拘束的發散思維,可以坐沒坐姿,怎麼舒服怎麼坐,怎麼吃著香就怎麼吃。
裴翀先是慢條斯理的夾了幾筷子菜吃,舀了一小碗湯喝掉,之後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睡了五天了還不餓?吃這麼點兒?”
“不好吃。”
裴翀拿出手帕在薄唇上沾了沾。
林糕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又瞥了一眼眼前這個白皙俊美的男人,“點了這麼多菜不吃多浪費,這可是我從你身上拿的銀子。”
裴翀搖搖頭,依舊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樣子。
林糕撇嘴,剛想說裴翀矯情,可一抬眼,她就說不出口了。
此刻,窗外的月光灑落滿室生輝,裴翀正好坐在那銀輝之間,垂下的眼睫,眼尾的弧度拉出委屈的弧度,林糕瞬間就有種衝動,想要擼起袖子,親自去給他做飯。
那種衝動還難以抑制,林糕覺得自己自己腦子有問題了,轉移話題。
“我來的時候就聽聞到處都在傳袁琦血書案,還有,那個袁琦的詛咒也是你搞得?前幾天你出來的那個府邸是哪個家族的,你進去做什麼?為什麼那些人要追你啊?”
“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渾身肌肉,寫的一手好字,丹青也是一絕的手下,他的名字就叫袁琦!”
林糕想起裴翀在送自己去和村民匯合時在馬車上講的那個人,點點頭,“你來13號就是為了他?他是被13號巨城的家族裡的人害死的?”
“嗯。”
裴翀輕輕的應了一聲,開始講起了袁琦的事情。
林糕仔細聽著。
聽他講,袁琦說的‘活著就是為了改變世界,難道還有其他原因嗎……’
聽他講,李崇八說‘我們就是深海的魚族,若不自燃,便只有漆黑一片……’
她因為這些屬下的話而深深動容。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純粹而又美好的人,林糕沒有遇到過。
“所以,你是冒充袁琦回來索命的?你那麼多手下,還有鷹鴆這樣暗中組織,幹嘛不直接下令讓手下來殺了沈家家主?”
“不!我想親眼看著他活在恐慌中……我想親手給袁琦報仇。”
“白溫書說你多智近妖,有驚世之才,怎麼我倒是覺得你有點傻敷敷的,這要是我,有那麼多能幹的屬下,我今天叫他們給仇人的大門潑糞,明天往他床上塞各種粑粑,天天讓搞得他臭氣熏天,噁心死他。
等噁心夠了,再摘了他腦袋。”
裴翀有些不舒服的端起邊上的茶杯,提醒道,“你莫不是忘了自己還在吃飯?”
林糕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夾起一大塊東坡肉塞嘴裡,腮幫子吃的鼓鼓的。
“怕什麼,這是我自己在說,又不是你說出來的,就好像你扣鼻屎我覺得,噫,好惡心,但我自己摳鼻屎我就不覺得噁心、還能搓的圓溜溜的彈開,是一個道理。”
裴翀剛剛喝進嘴裡的水“噗”的一下噴了出來。
救命,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女人存在?!
等林糕吃的嘴巴油光瓦亮,小二進門收走了碗筷,好一會兒的時間過去,裴翀的臉色都還沒有緩過來。
“所以你說的那個死地將至,是唬人的了?”林糕依在窗前的圍欄上看著街上還在搜尋‘肌肉書生’的沈家弟子,笑著回頭問。
“原本是的。”
裴翀已經起身坐在側面的貴妃椅上開始擺弄棋子,左手黑子,右手白子,他速度很快,幾乎左手剛下,右手也跟著下了。
短時間中,房間裡盡是珠玉相撞的清脆響聲。
林糕用舌尖颳了一圈後牙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繼續追問道:“什麼叫原本是的,意思現在袁琦的詛咒……不是唬人的了?你說清楚!”
裴翀仍舊擺弄著棋盤。
“等我這局棋子分出勝負,我才知道確定答案!”
林糕皺起眉。
七號巨城坍塌的時候,她被白溫書的微風託舉著離開,卻被裴翀一把抓住腳踝,當時的裴翀曾說他下了一盤棋,預測出他自己有生命之險峻,生機在於姻,也就是姻緣裡另一邊的意思。
現在又下棋。
難不成這是他的特殊能力?
林糕從窗戶前離開,走到桌子邊,把桌上普通的水果都倒在桌子上,把自己採摘的野果放在盤子中端著走過去,坐在棋盤的另一端。
仔細研究了好一會兒後,林糕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
她乾脆把鞋子脫了,盤起腿,朝後面的軟墊上舒舒服服一靠,閉上眼。
之前幾天忙著吃裴翀豆腐,還沒有進意識宮殿呢,那個任務完成後,可以選擇一個固定標籤,也該做出抉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