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又是麒麟?
【#葡萄糖#:……剛剛發生了什麼,我少看了一段?】
【#花西子家的忠實粉絲#:伊伊:我只要增加一點點邏輯推理。】
“其實很簡單,剛剛水滴落在石板上的聲音很空洞,仔細聽就能聽出異樣了。而這裡陰暗潮溼,到處都是青苔,只有那塊磚上青苔的痕跡很淺,像是總被人取下導致的。”
【#讓我回到娛樂圈#:重新定義簡單】
【#古董老莊#:伊伊最強的就是觀察力啦!】
程伊禮貌地謝過粉絲的誇獎,連忙爬下石梯。
密道又彎又長,散發著腐臭的味道。
程伊忍著噁心在裡面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終於在盡頭看到了光亮。
陽光肆意從洞外射入,程伊眯起眸子爬出密道,指尖觸碰到了一塊冰冷的石碑。
待到眼睛重新適應了光亮,她才看清自己摸到的是什麼。
那是一塊佈滿青苔的石碑,看上去……像是一棟墳墓!
程伊嫌惡地蹙起眉,飛快地收回了手。
這裡似乎是什麼家族的祖墳,零零散散分佈著不少墳頭。
奇怪的是,這些墳墓雖然精心立了碑,卻沒有任何能表明身份資訊的東西。
程伊左右看了看,猶豫了片刻,還是放棄了將墳挖開來看看的打算。
在最中間的一處墓碑上,嵌著一個金燦燦的東西。
程伊用手將長長的雜草除淨,這才看到了上面的圖案。
一隻金燦燦的麒麟。
又是麒麟?
程伊將圖案仔細記在心上,又返回了密道。
現在逃走恐怕是徒增麻煩,倒不如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她剛將那個密道入口用稻草藏好,氣勢洶洶的官差便過來開了門:“大理寺卿江大人要親自審理你,給我老實點!”
程伊無所謂地聳聳肩,笑嘻嘻地任由他將自己鎖上。
審訊室是個不過十平方的小房間,裡面卻林林總總擺滿了各式刑具。
見官差退了出去,程伊趁機靠近了些,正在這時,直播間的觀眾都開始紛紛刷起彈幕來,程伊笑了笑,開始介紹起古代的刑具。
“這是‘紅繡鞋’,別看樣式普通,用的時候可是要將鞋子燒紅再讓犯人穿上呢,想想都痛。”
“這個就常見了,就是傳說中的老虎凳,想不到還能這麼近距離看到。”
“嚯!這邊還一個鍘刀呢!這可不是用來切腦袋的,通常都是腰斬,有的犯人意識還能清醒一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死掉。”
程伊皺了皺鼻子,“好殘忍。”
彈幕上飄過一片【嚶嚶嚶】,甚至有個大哥為了不看著就肉疼,在螢幕上刷起了禮物。
看著鋪天蓋地的禮物特效,程伊彎了彎眸子,眼中沒有一絲懼意。
“謝謝【伊生相隨】給我刷的【護身符】啦。”
雖然不知道這些禮物究竟有什麼用,但是總歸是多多益善。
江大人進門的時候,正對上一雙帶著笑意的琥珀色眸子。
“你就是殺害王三的兇手?見到本官為何不怕?”
程伊打量了這位身著官衣的中年男人,不卑不亢地回道:“小女子不過是初到京城,迷路誤入了那條小巷,並未殺害那位素昧蒙面的陌生人,心中無愧,自然不怕。”
看著她清麗的面容,江大人微微一怔,隨即不怒反笑。
“哈哈哈,好一個心中無愧。”
江大人抹了一把稀疏的鬍子,目光深沉了起來。
“你倒是不怕衝撞了本官,本官對你用刑啊!”
程伊看出他眼中的欣賞之意,順勢恭維道:“小女子雖與江大人頭一遭見面,但自覺江大人氣宇軒昂,看面相就公正嚴明,不像是會冤枉好人的人。”
江大人嗤笑一聲:“你還會相面不成?”
程伊不慌不忙,腰脊挺地筆直:“我雖不會相面,但對推理倒還頗有心得,大人不如給小女子我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若是我看了屍首後還說不出個一二,大人到時候再處死我,也不算屈打成招。”
江大人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好,那我便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
程伊跟著大理寺卿來到了義莊,王三的屍體正被放在其中。
江大人使了個眼色,一旁官差立刻上前為她解開了手銬。
程伊活動了下痠痛的手腕,輕輕揭開了覆在屍體上面的白布。
屍體是個年輕男子,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
脖頸上有一處紫紅色的勒痕,顯然是窒息而死的。
她將屍體的袖子捲起,上面已然出現了幾塊紫紅色的屍斑。
“大人,不知我可否要一把小刀?”
江大人輕輕頷首,不過仍是微微後退了幾步與她拉開距離。
程伊無奈地撇撇嘴,用小刀切開了屍斑下的皮膚。
一旁的仵作跳了起來:“你膽敢毀壞屍首,你……”
程伊白了他一眼,淡然開口:“江大人,今日正是這位官差大哥將我捉拿,不如請他說一下,我當時是什麼樣的狀況。”
官差愣了愣,頗為心虛地言道:“當、當時你手持兇器,王三還倒在地上,不是你還能是誰!”
程伊冷笑一聲,指著王三脖上的勒痕言道:“這勒痕明明白白,是細長的繩子勒頸導致的閉氣,我既然手持寶劍,為何不直接一刀捅了他?再說,我又將那麻繩藏在了何處?”
官差自知理虧,支支吾吾了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江大人頗有興味地看著這驗屍手段奇特的小女子:“那你為何切開這人的手臂?”
程伊將目光放在仵作身上,冷冷問道:“仵作先生可知道這紫色斑點是何物?”
仵作立即答道:“我自然知道,這是人死後氣血淤積導致的血墜。”
程伊稍稍用力,將傷口撐大了一些:“那你倒是看看,這屍斑之下是什麼顏色!”
仵作探頭一看,額頭立刻冒出了虛汗。
因得聽說已經捉到了兇手,仵作便偷懶沒有驗屍,誰成想竟然出了岔子!
程伊見他那副樣子心下了然,繼續言道:“大人明鑑,這血墜早已浸潤血肉,連內裡的血肉都變成了紺色,明顯已經從擴散期到了浸潤期!可見這人至少已死了十二個時辰了!”
“小女子被抓也不過才兩個時辰不到,若是小女子殺的人,為何會在那處停留一整日?”
“而且,小女子昨日酉時才剛剛進城,這點不難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