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二把火
“牛大人。”
楚天九起身說道。
“呵呵呵……楚大人年紀輕輕，便能坐在六院之首，令人欽佩啊！”
“牛大人過獎了，不知道牛大人找我什麼事？”楚天九問道。
牛馳向門外看了看，見紅依站在門口守著，有些遲疑。
“牛大人，紅依追隨我多年，不必避諱，有什麼話，儘管說。”楚天九說道。
牛馳衝楚天九招了招手，到了屋內的書案前。
楚天九好奇的看著牛馳，只見他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質樸的盒子。
“牛大人這是何意，本官不收禮。”
“楚大人說的哪裡話，把本官當成什麼人了，這並非是禮物。”
楚天九好奇的看著牛馳，問道：“那這是何物？”
“楚大人請看。”
牛馳將盒子開啟，裡面出現了一團泛黃的毛髮。
“麝香？”
“楚大人不愧是神醫，大人可知，這是什麼麝香？”
楚天九用手微微撫摸了一下，又聞了下氣味說道：“是馬麝，看上去品色不錯，牛大人這是何意？”
“楚大人別誤會，自從呂寺丞死後，二處就成了眾矢之的，兵院也被一處搶去了，這麼多年，二處被打壓的都成了跑腿打雜的了，本官總算接了一樁大案子，想要打一場翻身仗。”
牛馳頓了下又道：“知道楚大人是神醫，這才來求助！”
“原來如此，牛大人細細說來。”
“此案來自邊境，有一批商人，利用販賣麝香向番邦走私奴隸，此案本官已經暗中追查了三個月，追溯源頭，發現奴隸的來源，大多來自江南一帶，其中不乏有大門大戶的小姐。”
楚天九一驚，心中暗想，這不是跟耿正說的案子有相似之處嗎。
“牛大人，此案你可曾向耿大人彙報？”楚天九問道。
“耿大人日理萬機，案子流程，沒有定案的案子一般是不彙報的。”牛馳說道。
“那牛大人，可有抓住販賣奴隸的人？”
牛馳搖搖頭，說道：“雖然有髮型，但是都是些小嘍嘍沒有貿然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原來如此，那麼，牛大人拿麝香來，是想知道什麼？”
“本官想知道，麝香能否致死？”
“當然。”
楚天九果斷的說道：“麝香雖然是名貴的藥材，但是同樣具有毒性，不同的麝香藥性也不同，在醫者的手裡，可成為良藥，也可成為毒藥。”
“如何致死？”
“在相對封閉的環境內，長時間大量的麝香，會讓人昏迷，導致呼吸受阻，如果不及時發現，必然會慢慢死亡。”
楚天九又補充道：“尤其是孕婦，哪怕是少量的麝香，如果長期呼吸，也很容易引起流產……”
牛馳愣了下，問道：“何為流產？”
“額……”楚天九想了想，說道，“就是胎死腹中。”
“果然如此，多謝楚大人。”
牛馳說完，蓋上了盒子，又道：“我也不白問你，也告訴你一件事，便還了人情！”
“何事？”
“楚大人沒來之前，是武院的馬相忠在兼任，這點你知道吧？”
“當然，剛才還交接了工作。”
牛馳緊跟著說道：“原本，照這個情勢發展下去，馬相忠很可能會頂掉魏少卿，但是現在不同了，楚大人來了，兵院的位置又回到了二處！”
“那麼，一處的利益就有了非常大的破壞。”
“今日，楚大人上任的第一把火，就搞到了他外甥頭上，要小心為妙，大人應該不知，丁大人也是景王的人！”
“原來如此！”
楚天九故作震驚，雖然他知道丁華是景王的人，但是對於大理寺的關係還是陌生的。
“牛大人，既然兵院重回了二處，咱們二處又何必怕一處？”
“非也！”牛馳搖搖頭說道，“如果楚大人只是曇花一現，二處依舊岌岌可危！”
“攘外必先安內，大人想要在大理寺站住腳，切莫要小心農院寺丞。”牛馳說道。
“為何？”
“楚大人，本官只能說到這裡了，大人聰慧，有些事很快便能看清，告辭！”
“牛大人且慢。”
楚天九攔住了牛馳，說道：“牛大人，你這樁案子，有可能與另外一樁案件有關！”
“什麼案件？”
“牛大人可查查，那些被販賣的奴隸，他們在走失前，是否見過王淳良以及那隻會說話的鸚鵡。”
牛馳倒吸一口冷氣，說道：“不會吧？”
“查一查就知道了。”
“若真如此，此事牽扯可就太廣了。”
“牛大人不敢查？”
“查倒是敢查，不過，我只是區區從六品，真若查到了，也辦不動啊，就奴院那點人，別說抓人了，指揮各地的府縣都很困難。”牛馳說道。
“牛大人可先去查，如果真查到什麼了，我定會協助牛大人。”
楚天九頓了下又道：“牛大人大可放心，你奴院的功勞，本官絕不會搶一絲一毫。”
“楚大人這話就太客氣了，如今，您受陛下賞識，有您協助，我這心裡就踏實多了，我馬上就派人去揚州源頭，祥查一番。”
“牛大人慢走！”
看著牛馳離開，紅依走了進來。
看到楚天九嘆氣，問道：“公子為何嘆氣？”
“本以為，大理寺是一片淨土，沒想到也是一個大染缸。”
“公子是說丁少卿？”
楚天九點點頭：“何止一個少卿啊！”
“公子，今日是不是太強勢了？”
“有嗎？”
“既然景王有招攬你的意思，你為何還要對劉伯松重罰？以劉伯松的口吻，直接說出了景王，他舅舅又是丁華，不難看出，丁華應該也是景王的人，或許在街面上教訓一下，點到為止不就好了？”紅依問道。
“天子腳下，怎可當街隨意與兵差鬥毆，會落人口舌。”
“而且，點到為止，不痛不癢，如何立威？更何況，正因為景王要拉攏我，我才必須要做點什麼，劉伯松給了我這個機會，也算歪打正著，陛下看到了，更為安心。”
“現階段，最能保護我們的人，是熾帝。”
楚天九雙手背後，看了看雲都的上空。
紅依恍然大悟說道：“我明白了，如此一來，陛下便會覺得公子是一個‘直臣’不畏權貴，就像是耿大人一樣。”
“有點長進！”
“近朱者赤，跟著公子這麼久，總得開點竅。”
楚天九笑著問道：“什麼時辰了？”
“已經午時了。”
“走！”
“去哪？”
“新官上任三把火，該去燒第二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