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沒有選擇
“一派胡言！我段輕柔豈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女人！”
段輕柔感覺自己遭到了莫大的侮辱。
白神在她心目中，早已經是自己的夫君了，無論對方美與醜，高貴或者卑賤，都是自己的夫君！
“姜辰，你太自大了！你是覺得自己勝過白神嗎？”
她攥起了粉拳，大聲反駁道：“我非白神不嫁，所以也就不會後悔，更加不會因為你而後悔！”
“你認真的？”
姜辰摸著下巴，表情有點古怪。
“廢話！”
段輕柔橫眉道：“勸你早點死心吧，婚事已退，不要在糾纏不清好嗎？”
“……”
姜辰一陣無語，這個女人從哪看出來自己對她糾纏不清的。
“好好好！”
他懶得跟對方鬥嘴，失去理智的女人，簡直不可理喻。
“等你與白神相見，我一定來真心恭賀，希望到時候段小姐兌現自己的諾言。”
姜辰留下一句話，直接返回馬車。
“回府！”
車伕揚鞭，載著三人快速離去。
“可惡！”
段輕柔兀自憤憤不平，她總感覺姜辰話裡有話，雖然在祝賀她與白神，但總是透著陰陽怪氣的味道，讓人心裡極不舒服。
“段小姐何必跟一個登徒浪子一般見識？此人必遭報應。”
探花郎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沉聲道：“姜家要敗了！”
段輕柔一愣，轉頭道：“什麼意思？”
“織造府準備扶持芙蓉綢緞莊，將賣給姜家的蠶絲價格提高到了五成。”
探花郎譏諷道：“姜家支撐不了多久，此子如此囂張，是仗著家裡有高樓，等樓蹋的時候，晾他也不敢對知府大人的千金如此放肆！”
“原來如此。”
段輕柔微微皺眉，眼裡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她是討厭姜辰，但落井下石的事還做不出來。
姜家財源廣進也好，姜家敗了也好，她的興趣都不大，唯一關心的只有白神。
“咳咳！”
探花郎何等聰明，立刻洞悉了段輕柔的心思，臉上有些尷尬，自己到是枉做小人了，有些後悔把這個訊息告訴段輕柔。
他隨即轉移話題。
“天花再現的訊息已經傳出去幾日了，白神只要還在臨安，一定會趕來的，段小姐請放心。”
“依探花郎之見，他會什麼時候出現？”
“這……不好說啊！但應該就在這一兩日。”
探花郎沉默了一下，沉聲說道。
“就在這一兩日！”
段輕柔眼睛一亮，她深吸一口氣，道：“從今晚開始，我要守在這裡，直至白神出現！”
……
馬車上，姜辰側躺在軟墊上，享受著秋月的服侍。
就在這時，車廂的一角傳來怯怯的聲音。
“少爺，那……那個女人是誰啊？兇巴巴的。”
顧傾城好奇的問道。
姜辰看著那絕美的芙面，忍不住樂了，這丫頭膽子很小，八卦心到挺重，咧嘴道：“別胡說八道，那是你奶奶！”
顧傾城皺眉道：“我奶奶？”
“老北風的媳婦，不就是你奶奶嗎？”
姜辰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道：“剛才沒聽見她口口聲聲的說，非你爺爺不嫁嗎？”
顧傾城茫然的搖搖頭道：“沒聽見。”
“……”
姜辰一陣無語，自己跟老北風城隍廟秘密商議的時候，這小丫頭也在，竟然還不知道她爺爺要冒充白神，真的夠笨的，翻個白眼道：“記住，以後在看見那個女人，要懂禮數要叫奶奶，懂不？”
“哦！”
顧傾城認真的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姜宅，愁雲慘淡。
織造府聯合芙蓉綢緞莊壓制姜家的事，不知道是誰走路了風聲，連門房裡的下人都知道了。
他們一個個跟死了親孃一樣，面帶愁苦之色，不知道的還以為姜家今天出殯呢。
姜伯約把十家綢緞莊的大掌櫃都叫來了，正在廳堂內訓話。
這讓路過的人戰戰兢兢，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商場如戰場，有進無退！各位都要提起精神，誰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差錯，別怪我不念多年主僕的情分！”
雖然想出了應對之策，可這困局不是十天半個月能夠解決的。
姜伯約如臨大敵，非常的緊張。
姜辰一回家就聽到了便宜老爹的咆哮，搖搖頭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東跨院。
他前腳剛到，後面就有奴僕稟報，說有人求見。
姜辰喝了一口茶，估摸著應該是鹽幫的人，甚至有可能的杜仲虎本人，一放茶杯，連忙道：“快請！”
很快， 那個人走了進來，果然是鹽幫的人。
但不是杜仲虎，而是在街市上碰見的那個鹽幫漢子。
“拜見姜少爺！”
那漢子恭敬的抱拳。
姜辰也拱了一下手，道：“是杜大哥那邊有訊息了嗎？”
“是！”
那漢子微微點頭，道：“杜大哥明天傍晚回來，他約您戌時在運河碼頭龍王廟相見。”
“戌時？龍王廟？”
姜辰一頭霧水，運河碼頭由各個幫派控制，晚上的時候連官府都不敢踏足，龍王廟更是大凶之地，聽說廟門口隔三差五就會發現死人。
並且死狀怪異，有的被挖了心肝，有的少了頭顱。
傳聞那座廟很邪——鬧鬼。
杜仲虎大晚上的約自己去那裡做什麼？
莫非想綁票？
那漢子壓低聲音道：“運河碼頭龍王廟是我幫分舵的所在地。”
“哦！”
姜辰露出恍然之色，他是一個無神論者，不相信鬼鬼神神，那隔三差五死的人，想必就是鹽幫犯了幫規的幫眾，被執行幫規而死。
“杜大哥在那裡約我，莫非有什麼事？”
他有點哭笑不得。
自己找杜仲虎是為了給姜家平事，可現在看來杜仲虎似乎有什麼事麻煩自己啊。
“這個……在下也不知啊！”
那漢子支支吾吾明顯在說謊話。
姜辰心中一動，想起了這漢子之前說杜仲虎正在爭舵主的事，道：“杜大哥對當舵主沒有把握，所以想讓我站腳助威？”
“咦！你怎麼知道？”
那漢子瞠目結舌。
姜辰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有些頭疼。
杜仲虎肯定把自己想成了手眼通天的人，在知府、御史那裡都有關係。
“猜的！”
他含糊了一句，道：“你回去告訴杜大哥，到時候我一定到！”
“好！那我與杜大哥就恭候了！”
那漢子拱拱手，快速離去。
姜辰看著對方的背影，直嘬牙豁子。
插手鹽幫內部鬥爭可不是鬧著玩的，動輒將有殺身之禍。
他不願意去，可是姜家想要從外地運蠶絲，沒有鹽幫罩著，根本不可能辦到。
姜辰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