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識好歹
輕薄！”
段輕柔如遭雷擊，剛想要放下成見，重新認識一下姜辰，可卻發現對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不堪。
大豐雖然民風開放，但還是有男女授受不親一說的。
而姜辰有才無德，根本就不像是能作出再別蘇堤那樣優美詩句的謙謙君子，此刻正滿臉市儈的對著一名女子的臉毛手毛腳。
旁邊的蘇茉兒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是無用，只能陪著段輕柔遠遠的看著。
“還有哪位姐姐想試一試？”
姜辰施展渾身解數，向大家推銷自己的虞美人。
一群女人眼睛放光，根本矜持不住，紛紛伸出自己的藕臂，一副任君採劼的樣子。
“一個一個來！子曰，雨露均霑，都有機會！”
姜辰十分大方，在每一名女子的掌心都放了一點綠色的藥糊。
“這東西真的太神奇了！皮膚好像真的變好了呢！”
“香氣淡雅，胭脂與其相比，簡直太俗了，不愧為一百零八種名貴藥材煉製的。”
“姜公子真大方，這一點少說五兩銀子呢。”
一群女人嘰嘰喳喳擦著護膚霜，對姜辰感激涕零，甚至有幾名女子暗送秋波。
“咳咳！”
姜辰扔掉了用完的空盒子，從懷裡掏出一個整盒的虞美人，道：“郡主！今日一見如故，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胭脂虎眼睛中迸發出一抹驚喜，爽快的收了下來。
“多謝！姜兄這個朋友，本將交定了！”
她拍了拍姜辰的肩膀，越看越順眼。
不單單是因為虞美人，更因為那首破陣子。
文采斐然又沒有酸腐氣，讓她感覺自己碰上了知音。
“姜公子，還有嗎？我願意出一百兩！”
“我也願意出一百兩！”
一群女子自認沒有胭脂虎的面子，所以提出花銀子購買。
這些人剛才還嫌貴，但此刻已經徹底被虞美人的效果征服了，尤其是幾個臉上有斑點的，近乎瘋狂，目光灼灼的盯著姜辰。
“有是有！”
姜辰點點頭，露出為難之色，搖頭道：“但我不想賣！”
“為什麼，怕我們給不起銀子嗎？”
“就是！”
一群女子嘰嘰喳喳滿臉失望。
“此物不但材料珍貴，煉製也極為不易，我手裡也只有幾盒而已，除了送晶晶姑娘以及郡主的，真沒剩下幾盒了。”
面對這群慾求不滿的女人，姜辰果斷拒絕。
這個時候出手，可以得到幾百兩銀子，但卻讓虞美人珍稀性被懷疑。
必須把胃口吊起來，然後慢慢往外賣！
“這樣吧！接受預定，回頭我找些藥材再煉製一些，但什麼時候能煉製出來，就要看運氣了，不知道各位能不能等？”
他聳聳肩膀，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往他手裡塞了一塊馬蹄金。
“能等！什麼時候煉製好，派人送到通判府衙。”
“還有我的，這是一百兩銀票！”
……
片刻時間，姜辰收了幾十兩金子，上千兩銀票，他皺著眉頭，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在一群哀求的目光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行吧！”
一群女子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濁氣。
姜辰讓人拿來筆墨，把每一位交銀子的名字以及住址全部記錄下來，突然發現少了點什麼，當看見站在遠處的兩道身影后，露出恍然之色。
少了段輕柔與蘇茉兒。
臨安城內能用得起虞美人的真的不算太多，失去了知府與御史家的兩位小姐，每月少說損失百兩銀子。
“段小姐，蘇小姐。”
他不計前嫌主動招呼，並從懷裡掏出兩盒虞美人，道：“不管兩位怎麼看我，姜辰一直把兩位當成朋友，區區薄禮，不成敬意。”
“謝謝姜公子！”
蘇茉兒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羞愧的紅暈。
“為什麼要送給我？！”
段輕柔眉頭微皺，並沒有立刻去接，滿臉戒備之色。
姜辰心中暗暗腹誹，這個女人有點不識好歹啊！
“是為了感謝你。”
他揹負雙手，露出一個儒雅淡然的微笑。
段輕柔有點懵，道：“謝我？”
姜辰道：“多謝你不嫁之恩。”
“你！”
段輕柔額頭青筋暴跳，感覺像是捱了一個無形的巴掌，咬牙道：“把你的東西拿回去吧！如果我想要，我未來的夫君會給我！”
姜辰愕然道：“你的未來夫君？”
“白神！”
段輕柔大聲道：“我相信這幾日他就會現身！到時候陛下會為我指婚，白神醫術通神，精通藥理，你弄出來這個什麼虞美人，在他眼裡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無不聳然動容，沒有人敢質疑。
白神！
一位連天花都能治癒的存在，區區虞美人算什麼？
“呵呵。”
姜辰冷笑一聲，把那盒虞美人給了蘇茉兒，轉身又回到了胭脂虎旁邊。
遠處，兩個男子面色陰沉無比。
探花郎張虹揹負雙手，攥起的拳頭，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爆了起來。
他付出了好大的人情，好不容易才請來胭脂虎，原本想憑自己的文采討好攀附，沒想到姜辰一首破陣子，把他的威風滅的點滴不剩！
而後又拿出什麼狗屁虞美人，討了所有人女子的歡心。
辛苦一次，徒做他人嫁衣！
怒啊！
“喧賓奪主，無恥小人！”
劉子楓也暗暗咬牙，看著在一群鶯鶯燕燕中如魚得水的姜辰，眼中的妒火都快噴出來了，壓低聲音道：“張探花你放心，此人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哦？”
探花郎立刻來了興趣，道：“願聞其詳。”
劉子楓陰險一笑，自通道：“姜家的命脈，是臨安城的十家綢緞莊，在下只要略施小計，就可以讓這十家綢緞莊，在一個月之內全部消失。”
探花郎眉毛一揚，道：“這麼有把握？”
“當然！”
劉子楓道：“姜家賣的最好的是綢緞，在染色上確實勝過我家一籌，雖然貴一點，但仍然有很多人願意買，因為穿得起綢緞，根本不在乎一兩銀子的差價。”
“但如果差價不是一兩，而是三兩、五兩，十兩呢？”
他嘴角翹起一抹弧度。
探花郎搖頭道：“姜家如果把價錢提這麼高，是自取滅亡，他們應該不會這麼笨。”
“價錢不是姜家說了算的。”
劉子楓道：“綢緞的原材料是蠶絲，而臨安府周圍的萬畝桑田則屬於織造府，只要織造府把賣給姜家的蠶絲價格提起來，姜家就不得不貴買貴賣！”
探花郎皺眉道：“織造府會聽劉兄的？”
“以前或許不會。”
劉子楓微微一笑，道：“但從今以後，芙蓉綢緞莊就與織造府同氣連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