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等？
“玉美人！”
秋月仔細咀嚼這個名字，一陣芳心可可。
少爺會不會因為自己才起的這個名字？
她剛有這個念頭，立刻又一陣自行慚穢，少爺是千金之軀，就連知府家的千金都看不上，而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笨丫頭罷了。
姜辰哪裡知道小丫頭在胡思亂想，吩咐道：“去找些空胭脂盒子。”
而他則轉身跑入屋子裡，找到了一個湯勺。
姜宅有很多女眷，空胭脂盒子很多，秋月很快便拿來了一大堆，可沒成想還是不夠用。
半鍋的藥糊一掃而光，足足裝了二十幾盒，剩下的讓姜辰裝入了一個酒瓶子裡，咧嘴道：“秋月，你說一盒賣多少合適？”
“普通的胭脂是幾十文到三百文錢不等，豆蔻坊的貴一些，能賣到八錢銀子。”
秋月認真想了一下，壯著膽子道：“但再好的胭脂，也只是遮瑕而已，論功效遠遠不及少爺的虞美人，起碼能賣二兩銀子！”
“二兩？”
姜辰笑了一聲，道：“二兩銀子，連摸的資格都沒有！”
秋月一陣咋舌，道：“那少爺想賣多少。”
姜辰道：“九十九兩！”
“這……這也太貴了吧？”
秋月被嚇了一大跳，在姜宅如她一般的丫頭，每月從賬房領到的銀子也不過二兩！
九十九兩是什麼概念？
臨安知府三個月的俸祿怕也沒有這麼多。
“貴？”
姜辰搖搖頭，一般人他還不賣呢！
這是劃時代的產品，祛疤無痕，護膚養顏，只要自己運作的夠好，這個價錢絕對供不應求。
他幾乎可以預料到，不久之後虞美人將風靡整個臨安，一群小姐夫人，會發狂一樣搶購。
當然，在這之前，需要運作一番，找幾個名人打一打口碑。
“九十九兩是我出手的價格，等流入市場，就算賣到一盒千兩，都不是不可能！”
他自信的道：“等著瞧吧！”
秋月感覺少爺是在說夢話，這東西全部的藥材加在一起，也不過幾兩銀子，熬成藥糊之後，翻番幾千倍？
那豈不是把老爺的綢緞莊生意都比下去了？
“給！”
姜辰往自己懷裡裝了七八盒虞美人備用，隨手拿了一個塞入秋月的手裡。
“謝謝少爺！”
秋月手都顫了，受寵若驚。
九十九兩一盒啊！少爺對自己這個丫頭，簡直太好了。
“自家的東西，你不必給我省，這東西不光能擦手，還是擦臉，你以後要每天擦。”
姜辰捏了一下秋月的臉，觸手滑膩，咧嘴道：“保證你美到八十歲。”
秋月乖乖的一動不動，在她的心裡，自己早就是少爺的人了。
雖然不會有什麼名分。
正在這時，一箇中年人匆匆走入了東跨院，是姜宅的管家。
“少爺，老爺叫您。”
“什麼事啊？”
姜辰戀戀不捨的鬆開了手，秋月害羞的躲在一邊，手裡捏著那盒虞美人。
“不知道。”
管家一臉木訥的搖搖頭。
姜辰看著對方的臉，立刻猜出了大概。
此人表面上忠厚，實際上卻是一個人精，在姜馮氏與自己之間，兩不得罪，如魚得水。
如果是尋常事，他早就說了，唯有在牽扯到家族內鬥的時候，管家才會擺出一副木訥笨拙的臉。
“行！我知道了。”
他點點頭，擺手讓秋月把剩下的虞美人收起來，而後跟著管家向著正堂走去。
“老爺，這件事雖然跟辰兒識人不明有關係，但也不能全怪他！”
正堂裡，姜馮氏道貌岸然，一副慈母的樣子。
“忙於讀書，沒有精力打理綢緞莊，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功名要緊。只需要派一位懂得做生意的人當大掌櫃，顧繡綢緞莊的生意還是會好起來的。”
“都說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不如還讓我兄長馮昌去吧？他跟那些老主顧有交情，只要他肯出馬，相信不出三日，就可以扭轉局面。”
她說的口乾舌燥，可是姜伯約始終陰沉著臉一言不發。
“父親！”
就在這時，管家把姜辰帶到了，他向便宜老爹打了個招呼，看都不看姜馮氏。
“嗯！”
姜伯約點點頭，皺眉道：“剛才二奶奶說，我交給你的綢緞莊，最近生意不太好，主顧跑了大半，每日收的銀子銳減五成，可有此事？”
姜辰冷冷掃了一眼做賊心虛的姜馮氏，點頭道：“有！”
姜伯約面無表情道：“你打算怎麼做？繼續讓一個小廝當大掌櫃？”
“是。”
姜辰坦然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小乙雖然在經驗上有所欠缺，但為人誠篤，歷練一番，絕對堪當大任。”
“歷練？”
姜伯約搖搖頭，嘆道：“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就是！等他歷練好了，咱家的生意就全完了。”
姜馮氏冷哼一聲，道：“事實已經很證明，顧繡綢緞莊離不開我的兄長馮昌！”
她站起來，以繼母的口吻訓斥起來。
“老爺如今對你給予厚望，想讓你以一個讀書人的身份考取功名，以後生意上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免得分心！”
“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懂嗎？”
姜馮氏要的，不單單是讓自己的兄長再次成為大掌櫃，更要把控制權從姜辰的手裡名正言順奪走。
姜伯約深以為然的點頭，道：“吾兒，你覺得如何？”
“不怎麼樣。”
姜辰面無表情的道：“如果綢緞莊生意興隆，我可以交出去，別人說不上什麼，可是現在綢緞莊出了問題，我如此交出去，豈不是笑歪了別人的嘴巴？”
“更加坐實了我不學無術之名。”
“爹，這口氣，我必須要爭！”
這番話擲地有聲。
姜伯約眼裡異彩連連，他感覺自從讀書後，兒子簡直是脫胎換骨，猶豫道：“那功名怎麼辦？”
“讀書經商，並不衝突。”
姜辰聳聳肩膀，如實回答。
姜伯約道：“你有信心讓顧繡綢緞莊的生意再次好起來？”
“這有何難？”
姜辰咧嘴一笑，看了一眼姜馮氏，淡淡道：“只需要等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等？”
姜伯約搖搖頭，一臉不敢苟同，語氣加重，道：“你可知道等一天，咱家就要損失多少兩銀子？”
“老爺，他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裡能知道您做生意的不易。”
姜馮是搖搖頭，不屑的道：“等？再等下去，芙蓉綢緞莊在臨安城就一家獨大了！”
姜伯約突然轉頭，問道：“馮昌在哪？”
“我兄長在養病！”
姜馮氏大喜，得意的掃了一眼姜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不想撒手又如何？姜家終究是老爺說了算！
想爭一口氣？老孃偏不讓你爭！不學無術的紈絝之名，註定要伴隨終生。
“老爺如果要見他，我立刻吩咐人去叫！”
“嗯！去叫！”
姜伯約迫不及待點頭，道：“就是抬，也要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