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催眠
符兮瑤的死,讓孟黎越發的敏感,她能夠感覺到兇手就在她的身邊,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所以她揹著陸為故找了穆斯幫忙。
車上。
孟黎有些緊張,但還是跟穆斯閒聊著。
“你表姐孩子生了嗎?前幾天還一直聽你說已經住院了。”
“前天剛出生,是個小男孩兒。”穆斯說。
“真好。”
每當新生兒的誕生,孟黎都覺得特別的神聖,好像上天的饋贈一樣,這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有什麼好的,一出生就沒有爸爸,生出來也是個累贅。”
穆斯表姐的事情,孟黎不是很清楚,但是也隱約聽說好像是未婚生子。
“也不能這麼說,他沒有爸爸,不是還有你這個舅舅嘛!”
穆斯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會兒就到了目的地。
孟黎從穆斯的車上下來,看著眼前的心理事務所有些犯怵。
孟黎回過頭,有些猶豫的問:“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
穆斯望著孟黎飄忽不定的眼眸,說到,“如果你堅持這樣做,我也不能攔你。作為朋友,如果催眠能夠讓你喚起曾經痛苦的記憶,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但如果你是為了找到兇手的話,我相信沒有人會怪你。”
孟黎聽到穆斯所說的,在心中自己暗暗的下了決心。
但是她不知道這樣做讓陸為故知道之後,他會不會很生氣。
但事已至此,孟黎真的不想再等下去了。
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門口的牌子,“走吧,我們進去。”
走到門口,孟黎又停了下來,轉頭問穆斯,“你確定這心理醫生靠譜嗎?”
其實孟黎自己並不是很相信心理這個東西,但是自從遇見了陸為故,一些心理的防線被打破,這才讓她慢慢的改觀,但是她還是從心底裡畏懼。
好像除了陸為故,她真的不敢去相信別人。
穆斯超級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孟大小姐,是不是除了陸為故,其他人都不是什麼心理醫生了。你放心,這位尹醫生雖然不能跟你家陸為故相提並論,但是在界內也是很有盛名的。”
“我才不是這個意思呢。”被穆斯揭穿,孟黎尷尬地反駁了幾句。
然後走了進去。
孟黎剛進門,一位戴著金框眼鏡,看起來長得文縐縐的男子,走了出來。
“你好,孟小姐。”
穆斯說道:“這一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尹醫生,尹爍。”
孟黎點了點頭,禮貌的打招呼,“你好,尹醫生。”
相互認識了之後,尹爍帶著孟黎來到了診療室。
“穆先生已經在電話裡跟我說過你的情況,那你能具體跟我說一下嗎?”
說著,尹爍拿起了紙筆準備記錄。
孟黎點了點頭,“五年前因為家裡的變故,讓我患上了選擇性失憶症。但是我現在想要記起過去的那一份記憶。”
“所以你想透過催眠,想起過去的一切?”尹爍問。
孟黎點了點頭。
“根據你的情況,你應該是短暫性的失憶並不是長久性的,忘掉的那一部分記憶,有可能在某一時刻就會想起來。其實你完全沒有必要透過催眠來喚起記憶的。”
尹爍聽了孟黎的講述以及她的症狀,並不是很贊同,她透過催眠來喚起記憶。
“我知道醫生的意思,但我現在真的等不到記憶自己恢復的那一刻。”
看著孟黎眼中的無奈與急迫,尹爍已經能夠大體理解了。
“那好吧,那我們現在開始催眠。”
說著讓孟黎坐到了沙發上,尹爍拿出來一塊懷錶。
“輕輕的閉上你的雙眼,等我數三下你就會進入睡眠狀態。”
“一”
滴答滴答。
“二”
滴答滴答。
“三”尹爍話音還未落,陸為故就闖了進來。
“孟黎!”
陸為故看到已經躺在沙發上的孟黎,心中一陣焦急。
孟黎也是因為陸為故的喊叫聲,讓她徹底的清醒。
看到陸為故緊張急切的模樣,孟黎有些心虛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你怎麼來了?”
陸為故直勾勾的盯著孟黎,質問道:“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就真的揹著我催眠了?”
“我……”孟黎說不出話來。
看見孟黎眼神閃躲,陸為故有些惱怒,咬著牙關,“如果你真的想,我答應你便是。”
說著直接拽著孟黎的胳膊往外走,孟黎想要掙脫開,卻被陸為故緊緊的握住。
尹爍看不下去了,上前擋住了陸為故。
“陸教授,孟黎現在是我的病人,你現在這樣把人帶走,有些不合適吧。”
陸為故停下,看著尹爍從眼角中散發出來的笑,讓他的拳頭一陣的收縮。
“尹爍,你最好少管閒事!”
孟黎站在一旁,她看見陸為故眼眸中所散發出來的怒火,直接逼近了尹爍。
尹爍也沒有退縮,絲毫不怕陸為故的威脅,“我現在是對我的病人負責。”
說著,想要去把孟黎拉過去。
在尹爍碰觸到孟黎胳膊的那一刻,陸為故眼中的怒火,已經達到了頂峰。
沒有等大家反應,陸為故直接一個拳頭輪到了尹爍的臉上。
孟黎驚呼的大聲的斥責他,“陸為故,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然後,掙脫開陸為故,跑到尹爍的身邊。
很是抱歉的詢問,“你沒事吧,尹醫生。”
尹爍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狠狠的看了陸為故一眼。
然後又對身邊的孟黎說道,“沒事。”
尹爍這樣說,讓孟黎更加的抱歉了,“對不起,對不起,我向他替你道歉。”
尹爍唇角微微的勾動,“沒關係,我相信陸教授也一定不是故意的。”
陸為故的臉色已經鐵青,但是孟黎卻絲毫沒有注意到。
這一場鬧劇,以孟黎怒氣衝衝地拉著陸為故離開收場。
陸為故開車把孟黎送回家,兩個人在路上相對無言。
沉默的氣息壓抑難熬,本來孟黎覺得自己很生氣,但突然發現,空氣中的壓抑氣息好像並不是來自於她。
十八樓到了,孟黎走了出去,本以為陸為故會跟出來。
但陸為故卻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上了樓。
孟黎氣呼呼的,把包包扔到沙發上來了,“打了人還那麼理直氣壯,簡直是氣死我了!”
聽到聲響的葉子墨,從房間走了出來。
“怎麼了,大小姐?”葉子墨看到孟黎情緒不對,小心翼翼的問。
“你說,我去看心理醫生的事,是誰告訴陸為故的?”
“你去看心理醫生了?什麼時候?我怎麼不知道?”
葉子墨驚訝地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孟黎。
“葉子墨,你別給我裝!你一定是今天早上聽到我跟穆斯打電話了!”
“姐,我真的是冤枉呀,我發誓,我真的發誓,我真的不知道!”
孟黎懷疑的看了葉子墨一眼,然後說道,“最好不是你!”
然後怒衝衝的進了房間。
葉子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幸好我機靈,要不是我演技好,真的要露餡了。”
其實葉子墨真的不太清楚,孟黎要去做什麼,只是今天早上,他看到孟黎跟穆斯打電話鬼鬼祟祟的。
所以就去逼問了穆斯,這才知道。
其實他與陸為故是有一樣的想法,就算為了找兇手,也堅決不會以孟黎痛苦為代價,所以他才會偷偷地給陸為故報了信兒。
……
孟黎沒有想到,她竟然跟陸為故冷戰了三天,兩個人互相不搭理,沒有電話,沒有問候。
就算是孟黎出去倒個垃圾與陸為故偶遇了,兩個人都像是陌生人一樣,各自從身邊走過。
葉子墨這兩天也是感覺到了孟黎情緒的不對,在家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有點動靜,就把火藥桶給引爆。
竇溫也覺得這兩天陸為故好像有點不對勁,渾身往外散發著冷氣,拽著個臉,就像是別人欠他幾百萬一樣。
“竇溫你把這資料給陸教授拿過去。”董健過來把資料堆到了竇溫身上。
竇溫痛苦的搖著頭,“不要,不要,我不要去。”
“你不去誰去,他可是你小舅舅,又不是我的小舅舅。”
董健往後退了一步,生怕竇溫又把資料堆在他的身上。
竇溫頂著一張苦瓜臉,說道:“剛才我給他送了一杯咖啡,差點沒把咖啡潑到我身上,就算是我叫他一聲小舅舅,可他要是生氣起來,那可是六親不認呀。”
竇溫可是太瞭解陸為故了,他可不想這麼光榮的送死。
“你說這陸教授到底是怎麼了?”
董健從玻璃窗裡,探了探陸為故的身影,那一張冷若冰山的臉,董建就發怵。
一談到這個話題,竇溫就來了興趣,把資料往桌子上一堆,然後坐在下,跟董健八卦了起來。
“男人嘛,一個月總是有那幾天的,理解理解。”
董健想了想,又有些匪夷所思,小聲的開口,“看陸教授那個樣子,渾身上下,都透著禁慾二字,怎麼看怎麼不像呀。”
竇溫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說:“難不成我小舅舅失戀了???”
“不會吧,陸教授竟然被人甩了???”
董健也瞪大了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竇溫,資料呢?”
竇溫剛要說話,陸為故磁性帶有低沉的聲音,從辦公室裡傳出來。
竇溫嚇得渾身一顫。
嚇的一個機靈,抱起桌子上的資料,跟頭咕嚕的進了陸為故的辦公室。
“小舅舅,資,資料。”
說著竇溫瑟瑟縮縮的把資料遞到陸為故的面前。
陸為故抬起眼皮,冷冷的掃了竇溫一眼,說道:“你要這樣拿著給我看嗎?”
竇溫一頓,然後才反應過來,把資料放到了辦公桌上。
陸為故拿起一本,一邊看一邊說:“我吩咐你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還有閒工夫在外面閒聊八卦!”
“查,查清楚了,但是什麼也沒有查到。”
竇溫心虛的聲音越來越弱,弱到像蚊子一樣,一點都聽不見。
“什麼都沒有查到,你還好意思開口!”
“小舅舅這也不能怪我呀,你讓我查的淘寶店鋪,他們的所有的顏料,在送到客戶之前都是沒有開封的。如果顏料中真的摻入了血液,也只能說是在運送的過程中出現了問題。”
“那運送過程中又查到了什麼?”
陸為故一問,竇溫默默的低下了頭,“我去過運送公司,據他們所說,當天的快遞員因為生病沒有來上班,但運送的快遞數量太多,所以就隨便找了臨時工代替,至於臨時工是誰,他們也沒有記錄。”
陸為故早就想到了這樣的結果,便沒有再說什麼。
“這幾天韓希怎麼樣了?”
提到韓希,竇溫才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瞬間站直了腰板。
“他一直安分的待在酒店裡,我們人都看著他,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幾下,姜瑜拿著資料走了進來。
“陸教授,檢查結果出來了,在符兮瑤包上的皮膚組織是韓希的。”
“真的?”竇溫激動的又問。
姜瑜點了點頭,“確實與韓希的DNA相吻合。”
“那這樣說,韓希就絕對是兇手無疑了。”竇溫興奮的說。
“韓希在與符兮瑤的爭執中,符兮瑤用包包打了韓希的頭,韓希一氣之下把她殺死。”
“但也有可能是兇手故意拿包,打了韓希也不一定。”姜瑜說道。
竇溫不贊同的搖了搖頭,說道,“不對,在池塘的旁邊,根本就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腳印,韓希說他醒來就在那裡了,可是根本就沒有運輸工具,韓希這麼大的一個人,兇手又怎麼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弄過去。這完全就不成立呀,這肯定是韓希為了脫身,自編自演的。”
“小舅舅,我們趕快把韓希抓緊來吧。”竇溫有些等不及了。
“這些證據還不足以證明韓希就是兇手,要想證明他是兇手,我們必須要把他引出來,讓他露出馬腳。你們先看好他,一有什麼動靜馬上報告。”
竇溫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