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印潘爾的末日

‘‘唔，你把印潘爾的所有日矅將領密會的地點都向他們說明了？’’另一邊的海姆勒此時覷了身邊的佈雷霍夫一眼，半信半疑地問道。

‘‘不錯，正如您與黑特拉殿下要求的那樣，現在他們的指揮官契基爾已經在趕往偭峴的第一綠洲的路上了，’’‘‘毒蛾’’彬彬有禮地回答道，‘‘就在海魴神都的中心，偭峴人的首領安珊將與日矅的大部分指揮官在那裡進行第二次‘瓦爾哈拉’作戰會議，就是否退出印潘爾、全力配合日耳曼尼亞一事進行‘友善’的探討。而借契基爾之手，接下來將不會有任何一個不甘放棄印潘爾的日矅人能夠活著離開那兒。’’

‘‘很好，你為我們的計劃效了大勞，’’海姆勒看似讚許地說，‘‘那個縈聯佬準備何時行動？’’

‘‘就在今晚，’’‘‘毒蛾’’兩眼略一假寐，噙著冷笑看了看窗外，‘‘實際上，他們已經離自己的末路不遠了······’’

話音剛落，窗外的天空中一時嘯聲過處，只見幾架白色的戰機緩然拂過，直掠異域盡頭的黃昏深處，儼然是身處印潘爾的抵抗軍正用繳獲的日矅飛機向城外進擊。

‘‘呣，我想這結局對於他們而言並不壞，至少他們已經在不經意間替我們實現了價值，’’海姆勒發出了一聲狡黠的獰笑，‘‘確保這些傢伙在失去最後的一點價值之後不會再妨礙我們，朋友！處理就交給你了。’’

片刻的蜂鳴聲過後，傲然環抱著胳膊的‘‘毒蛾’’放下無線電，往後瞧瞧那位一臉敵視著自己的德尼亞琴科，對方那遍體鱗傷的身軀間肌肉緊繃，明顯的怒意中，他似乎仍竭力地剋制著自己。

‘‘呵，你不必難過，’’他依舊面帶譏嘲地對這個年輕人說道，‘‘這對你來說很快就結束了，對於你那些外強中乾的隊友們也是一樣。過不了明天，印潘爾的日矅軍與抵抗軍兩股人馬都會完蛋，日耳曼尼亞到時會像接手其他的綠洲一樣補上日矅的空缺，之後的事就會簡單許多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麼幫日耳曼軍？甚至不惜冒著性命的危險與我們為伍、只為了能夠利用我們的能力？’’德尼亞琴科朝他沉聲質問道。

‘‘性命的危險？我不需要擔心那種東西，從來都不需要······’’一臉獰笑的‘‘毒蛾’’邊說邊用手邊的匕首輕輕地劃弄了一下自己的面龐，只見刀鋒像穿透了一層虛幻的影像般輕易地穿過了他的皮肉，‘‘當然了，對於尚未掌握自己存在的意義的人來說，就算我現在解釋了，你也不會相信的。’’

‘‘你簡直就是一個怪物······一個瘋子！’’德尼亞琴科被反綁著的雙拳不由緊握，卻又完全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東西。

‘‘噢，你跟那個曾被你認作指揮官的老婦人結識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嗎？’’望著他那憤怒而又大惑不解的表情，‘‘毒蛾’’冷笑起來，‘‘僅僅幾個未來人的力量，換來這一整座綠洲的絕對控制，這對你的隊友們而言應該是相當不錯的瘋狂吧。’’

‘‘而你現在卻要殺了他們！契基爾與你根本從未互相理解過，一開始他們就不該找上你的！’’德尼亞琴科此時按捺不住道。

‘‘是啊，你的老朋友契基爾從一開始就應該聽你的，’’‘‘毒蛾’’冷嘲熱諷地應聲道，‘‘趁你還有時間後悔，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兒慢慢想吧。等我確信了他們不能活著從那裡回來之後，我也會保證你不會看見明天的太陽的。現在我們互相理解了嗎？’’

他站了一會兒，又向近旁站著的印潘爾人擺了擺手。幾名俯首聽命的守衛離開了德尼亞琴科的身旁，在他此刻所處的禁閉房門口周遍各就各位，而‘‘毒蛾’’自己則從容不迫地回身步出了屋外。

眼下，他還有一場更為緊迫的‘‘重頭戲’’要趕。

早已失去了往日寧靜的印潘爾城外，成班穿戴著卡其色制服與M35鋼盔的碧曜抵抗軍正乘車駛向叢林，成群結隊的‘‘羅伯特•李’’坦克、M26重型坦克隆隆行進在側，通往海魴神都的小徑間揚滿了煙塵。

那座偭峴的第一綠洲，是所有的反擊開始的地方，也曾是他們的指揮官的噩夢。

就在距離隊伍已有數十英里遠的深林當中，一輛標有藍底白心徽記的碧曜吉普車此時在叢林地帶拋錨了。契基爾指揮官與他的盟友林霍山將軍隨車而來，他們各自的親信謝爾蓋、費澤等人則護衛在側。

此時，趁林霍山的司機阿譚搶修座車之際，備戰心切的契基爾一行人下了車子，就地觀察起周圍的地形來。

與往常不同，今天印潘爾郊外的密林裡顯得格外沉寂，聽不到野獸的嗥叫，更沒有一絲的槍炮聲。

‘‘該死，我記得去海魴神都的路明明是這裡才對······’’一向焦躁的契基爾這會兒迫切地翻弄著地圖，不明白到底是哪兒出了差錯。

眼下，他們與自己的大部隊失散了，第一批隨行人馬在進入了地形複雜的印潘爾河谷後便再無音訊，而在援兵到來之前，他們將不得不先靠自己的力量擺脫這個地方。

‘‘那些蘊藏在‘死亡河谷’中的神秘怪象······’’徹夜未眠的林霍山將軍抬著望遠鏡，有點怵眼前這一望無際的林海，‘‘那位因我而死的長老曾說過，這個地方擁有魔鬼的力量。現在看來，那個傢伙可能真的不是在信口雌黃······’’

‘‘別再惦記你的人了，將軍，很顯然他們只是迷路了，就像我們一樣，’’契基爾胳膊下夾著PPS-43衝鋒槍，對他的擔憂嗤之以鼻，‘‘現在應該被擔心的是我們才對。沒有了我們，這支經驗不足的隊伍可到不了安珊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