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直搗秘密堡壘
“快去攔住他們！”尹隊長此時如夢初醒地起身道，自己又對著於芳躲藏的掩體連連射擊。
於芳躲在牆後，只等一聲換彈匣的脆響傳過，便抓住空當飛奔向道路的內線，邊跑邊打，數道探照燈光劃破夜空而來，照到路面上，緊隨著輕重機槍的瘋狂掃射。
“不要吝嗇火力！指哪打哪！”尹隊長跑到一堵探照燈後招呼著，指揮著更多計程車兵上前集火。
嘭！從德尼亞琴科所處的山頭上划來一道奪命的槍火，隊長身邊的一盞探照燈頃刻粉碎，周圍操燈計程車兵嚇得紛紛躲避。
一連串莫辛納甘步槍震徹山林的槍響過後，兩個正欲舉槍的日矅狙擊手從一座高高的崗樓上跌了下來，慘叫著滾落山下。
射完這幾槍，德尼亞琴科自己立刻從埋伏的磐石頂上跑了下來。他的身後，緊跟著數十個同樣爬上了山頂、正朝他舉槍相對的日矅巡邏隊，氣急敗壞地在黑暗中追射著。
“指哪打哪！指哪打哪！”尹隊長在黑夜的亂槍下抱頭躲避的同時仍不忘鼓動他計程車兵們。
突然間，一束探照燈光落在了他跟前的地面上------“砰砰！砰砰砰砰！”一瞬間，無數的槍林彈雨都朝他罩了過來。忽見一盞探照燈正被江明拿在手裡，兩個操燈的偽愛軍已經倒在一邊，燈光直接朝著這個偽愛隊長對了過來，看著他在彈雨裡抱頭鼠竄。
“啊！快停火，那是長官！”一個重火力點上的偽愛士兵大叫起來。
聽到了異動，機敏的江明又循聲將探照燈一轉，燈光對準了那個重火力點。頃刻，一旁的游擊隊員費澤和其他人的步槍齊發，一輪點射放倒了敵人的機槍手，直打得各路敵兵亂作一團。
但在這時，排頭的九二式騎兵裝甲車直接朝著他們的掩體碾了過來，裝甲車上的機槍在掩體的前沿掃起了一片泥浪。
車上的日矅乘員並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經過的一處路邊草叢裡正窩著一名手握RPG-40反坦克手榴彈的縈聯工兵。裝甲車剛衝過路旁，那枚RPG-40便被直投它身後的97式改中型坦克。炮聲隆隆間，那輛坦克自身已經變成了一團火球。
扔完手榴彈，此時的謝爾蓋立刻趕在裝甲車的機槍猛掃而來的瞬間轉身猛跑，一個飛身，便躍入了架著探照燈的掩體。同一瞬間，掩體內站起了一片緊持莫洛托夫雞尾酒的縈軍士兵，將那土製燃燒瓶齊齊擲向敵車。一輛九二式騎兵裝甲車頃刻變成一團移動的烈火，遍體燃燒著的車組人員鬼哭狼嚎地爬出車外，滿地打滾。
就在此刻，第二輛97式改中型坦克也緊隨而至。“轟”地一炮，掩體裡頓時也大火一片，謝爾蓋在騰起的烈焰與同伴們的慘叫聲中撲到路面上連打了幾個滾，匍匐著，向黑暗中火光迸發的敵軍坦克爬去。另一邊的於芳見了，立刻向江明等人打著手勢，一通掩護火力即刻朝敵群蓋了過來，左衝右突驅散了敵車邊的一眾協同的步兵和騎兵。
陣陣戰馬的嘶鳴聲間，謝爾蓋猛然起身將一枚繳獲的99式破甲爆雷扔到坦克的頂部，然後在驟起的烈焰中反身逃離。日矅騎兵的子彈像蝗蟲一樣鑽了過來，黑沉沉的夜幕被激烈的槍火、爆炸映成了白晝。
謝爾蓋一直跑到一輛軍用卡車的背後。身後第三輛97式改中型坦克在不停地追射，機槍子彈在卡車周圍炸成一片。就在這一瞬間，謝爾蓋飛快地從車後翻出一支日矅軍的4號7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一發火箭彈徹底地結果了它。
敵群間頃刻炸開了窩，一匹匹戰馬揚起的鐵蹄在火光下驚恐地亂舞，一個接一個寰騰軍騎兵從馬背上摔落在地。
“是時候了！這兒有輛車，快上來！”於芳拉開了一輛95式軍用吉普車的車門，大聲道。那輛車的前端兩面小日矅旗在黑暗中十分醒目。
躲在探照燈後的江明和費澤立刻邊打邊退，很快躍過一片火光奔上了吉普車。而謝爾蓋則和其他的縈軍士兵爬上了軍用卡車。
“快，他們要過哨卡大門！別讓他們跑了！”尹隊長氣急敗壞的叫聲從背後傳來。就在一眾游擊隊員駕著搶來的車輛飛馳而去的一瞬，那名偽愛軍官也和幾個親信乘著一輛吉普車追了上來。
已經坐上卡車後兜的德尼亞琴科裝好子彈，不顧汽車的猛烈顛簸，反身就是一槍，忽見吉普車的擋風玻璃頃刻碎成一片，驚得那些偽愛軍紛紛貓下腰去。
眾人的車隊順著蜿蜒的山道，一路衝撞上去，瞬間撞開了緊閉的哨卡大門。尹隊長一夥人在後面驅車緊追不捨，幾桿有坂38式步槍拼命地向車上的眾人點射開了。
“啪嗒！”於芳手邊的後視鏡被擊碎了，她自己機敏地往旁側一躲，玻璃亂濺間直接一腳油門，身下的95式軍用吉普車被她開到了極限，咆哮著轉過盤龍而上的山道，車輪幾乎擦著山邊呼嘯而過，落下碎石萬千。塵土飛揚下，緊追直上的吉普車裡一眾偽愛軍發出了歇斯底里的驚叫。
呼地一聲，他們連人帶車衝過了山邊，一頭扎向了夜霧茫茫的深山裡。同一時間，提前躍車而逃的尹隊長狼狽地落在地上連打了幾個滾，轉眼間被車隊甩在後頭。
“這可真是······太瘋狂了！”謝爾蓋捂著槍在車座上顫聲道。
瞬間，路的盡頭現出了一大片鐵網密佈的高牆，幾道高懸夜空下的日矅旗後又泛起了萬道槍火。無數的日矅巡邏兵聚集在外牆前，向著山路上衝來的兩道車影狠狠地集火。
“上吧！哈哈！”游擊隊員費澤立刻將衝鋒槍架過了車頂，猛掃著那一片伏兵密佈的門崗。
高速飛駛的吉普車像陣狂風一樣刮進了人堆，攔路的日矅兵驟不及防，數人頓時栽下山去。同時，吉普車的前輪也被一發重型槍彈射得迸裂，車身猛一打橫，直接橫著撞進了跟前的一扇大門，在山頭的一片空曠地裡停住了。
“呼，這裡是······”於芳在混亂中抬頭看看四周，只見這周圍碉堡成行、一座座營房後正湧出大批的日矅軍。這裡果然是一座軍事基地！
不過，沒等她高興，基地內成片的機槍碉堡已經開始齊刷刷地呼嘯。“哦豁，快跳！”眾人紛紛跳車而逃，車子在他們身後整輛迸裂成燃燒的火焰球體，將所有人都衝倒在地。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他們未及起身，成排的子彈又射了過來，兩名游擊隊員剛爬起來就倒在了血泊中。
這時，謝爾蓋等人的卡車也衝了進來。緊跟其後的是已經換乘了一輛日矅軍摩托的尹隊長。
前者在空地裡一個急剎而下，車後的謝爾蓋當即搬著早已裝填過的4號7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下了車，照準遠處的碉堡射去了一發。猛然掀起的烈焰間，碉堡的槍火頓時隱沒在了滾滾煙塵之下。
“快快，這些縈聯人跑不掉了！要活的，給我上！”尹隊長揮趕著自己車上計程車兵們，自己照著卡車的輪胎就是一槍。車子的後輪頃刻癟了，一眾縈軍士兵紛紛地逃下車去，但立刻被四面八方的圍攻打得暈頭轉向。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指揮官------”德尼亞琴科邊打邊退到了於芳身邊，大聲道。
“這兒就是了！原子之心一定就在這裡，錯不了！”於芳斷然道，俯身環顧著基地內線的敵情。她敏銳的目光很快捕捉到了基地盡頭的一處正在湧出大隊人馬的山洞。
陣陣警報聲中，那裡的一扇鐵門正在緩緩合攏。除了該處與追兵雲集的正門以外，這座基地似乎已經沒有第三條出路。
“謝爾蓋！看見那扇門了嗎？我們就從那兒開啟缺口！”於芳在這一刻將手直指山洞，轉而面向謝爾蓋道。
“遵命！”
謝爾蓋又在大批敵人的追射下退了幾步，在那裡裝上70毫米火箭彈，趁著山洞口前敵群密集的一剎那，手起箭發，山洞前頓時連人帶門炸成一片，大批敵人被炸得紛紛臥倒。
容不得一刻喘息，於芳立刻帶頭掃著衝鋒槍撲了上去，一把縈制的PPS-43衝鋒槍對著兩翼200米內的一切活物左衝右突，傾瀉著一連串7.62mm的手槍彈，打得敵群內血霧迸飛。其他的縈軍士兵也趁勢在這一側全力突破，這處神秘的山洞口前的防線被瞬間撕開了一個口子。
“烏拉------”士兵們怒吼著擁進炸成了兩半的大門，蜂湧闖入了山洞。
“快！報告長谷川指揮官，那些傢伙已經侵入地下基地了！讓他作好準備！”尹隊長攜著一眾偽愛士兵在後面一陣窮追猛打，邊打邊說。
兩撥人相繼衝入那座他們原本都不被允許進入的山洞，又是一陣黑暗中的火併。
順著腳下一片積滿彈藥箱的地道往前跑，於芳漸漸地看到了一輛停在庫房中的軍用卡車。卡車的近旁是一個接地式的艙蓋，通往地道的更下層。但艙蓋似乎被從另一面封死了，兩名縈軍士兵在一旁試著撬弄了一會兒，但卻無濟於事。“讓我來！”謝爾蓋推開兩名士兵，自己將一個土製的炸藥掛了上去。
“嘭！”艙門在一片沿邊迸發而出的烈火中塌陷而下，落進地下的黑暗裡發出金屬敲擊的陣陣嗡鳴。
幾名日矅士兵在下方冷不丁向他們舉槍射擊，一名縈軍瞬間被爆了頭。
“收下這個，孩子們！”謝爾蓋拔開一顆97式破片手榴彈，在頭盔前一敲，便順著艙口扔了下去。
在緊隨而起的爆響和慘叫聲中，帶隊的於芳轉身又朝洞外射了幾槍，然後一個飛身，躍入了黑不見底的艙口。“砰通”一聲，她的身體落入了一片燈光大亮的地下隧道里飛快地打著滾，剛滾了兩下，兩名暗藏的日矅軍伏兵便在燈光的一隅向她開了火。她順勢一個跟頭伏在地上，照著燈光連開數槍，連人帶燈一併打爆。
看著日矅兵雙雙倒地後，於芳也不敢大意，當即舉槍四下環顧著。身後謝爾蓋和江明等人紛紛地順著艙口的一節鐵梯翻爬而下。
看起來，這裡的密道絕對比於芳想象的要更具備存放原子之心的規格。幾乎可以說不差於軍用潛艇的照明、供氧設施橫陳於四通八達的通道里，用日矅文寫就的指揮室、通訊室、發電室等各色房門林立，宛如一個堅固的秘密堡壘，堪比日矅軍戰時在賽斑島建立的山體碉堡。後者是他們挖空了一整座山體築就而成的，後來就成為了Arcosanti存放原子之心的地方，另一個位面的大戰中投放到日矅荒漠的那幾枚B29原子之心就是從那裡裝載的。
“真想不到寰騰軍在這裡竟然能建成這樣的一座基地······”江明一面環顧一面不無驚訝地說。
“哼，還不知道又禍害了多少的‘免費勞動力’呢，”費澤說，“特別是這些傢伙用完勞工就‘殺人滅口’的習慣。”
“這裡已經具備那些傢伙安置那枚原子之心的條件了，就讓我們在這兒作個了結吧，夥計們。”於芳說著，提槍往前走去。
在前方有一條懸空廊道處傳來大型機械運轉的聲音。此時的於芳循聲走上廊道，忽見腳下一片龐大的科研場地，各種設施琳琅滿目，其間有一個令她感到熟悉的平臺------那個她在邦聯的飛機上所見的、用來盛放原子之心的平臺。
“看來你總算是賭對了一回麼，老古板，”她沉聲對自己道，“可是，原子之心到底去了哪裡呢······”
就在她思忖間，一處位於懸空廊道盡頭的房門突然被開啟了，一名頭戴紅牆大簷帽的寰騰軍軍官緊持手槍衝了出來。來不及多想，於芳趕緊在幾聲槍響下貓在了牆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