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殿下出事了
夜昭還沒走出去兩步，一位太醫便急匆匆地從她旁邊擦肩而過。
又是一位太醫走了出去，這次撞到了陸知舟。
少年險些摔倒，夜昭微微一怔，扶了他一把：“怎麼這般虛弱?”
她把了把脈，才察覺到他情況並不樂觀。
也是……她昨日早晨方才吐過血，他們二人命運聯絡，按道理說，他身上的傷應該不輕。
“你為什麼不同我說?”夜昭眉頭微蹙，“可還走得動?”
“師尊不必擔憂，弟子傷勢並不嚴重。”陸知舟微微一笑，“先前弟子服用了凝結丹，暫時隱匿了傷勢，一時疏忽，忘了處理……”
忘了處理?
這是什麼話?
夜昭哭笑不得：“下次莫要再這般了。”
“好。”少年清冷的眼眸裡閃過幾分笑意。
看樣子，師尊不打算趕他走了吧？
……
到了元武帝安排的廂房後，夜昭從空間戒指中取出藥粉，走到了隔壁的廂房，敲了敲門。
少年虛弱蒼白的臉龐映入眼簾，夜昭蹙眉道：“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師尊放心，弟子無礙。”
“罷了……問你個木頭也問不出什麼。”
夜昭徑直步入屋內，關上了門，走到了床榻邊。
“你坐下。”她指了指床榻那一側的位置，“為師替你上藥。”
陸知舟動作一頓，抿起薄唇：“師尊，我……我的傷在後背……”
如果要上藥，必須解下衣物……
思及此，他的耳根發燙：“我自己可以上藥的，不必勞煩師尊。”
“傷在背後，你如何上藥?”夜昭無奈地嘆了口氣，“過來，別和為師倔了。”
少年垂下眼瞼，溫吞道：“嗯。”
他走到塌邊坐下，背對著夜昭解開衣物，露出背後猙獰縱橫的傷口。
饒是見多識廣的夜昭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你傷成這樣，為何不早些和我說?”她往那猙獰的傷口上撒了些藥粉，少年的身軀略微顫抖了下。
是疼的嗎？
夜昭眼底聚起一片霧氣：“你要是疼就喊出來。”
她指尖沾了些藥粉，指尖亮起瑩光，藥粉和光芒一起融入了他的傷口之中。
這個法子她平時愛用，對治療傷口起效得很快，但靈氣和藥粉夾雜在一起，會刺激到傷口，疼得厲害。
她沒想到，陸知舟一直到了最後也沒有吭聲。
“好了。”她收回手，“藥上完了。”
少年動作一僵，旋即才緩慢地將衣服穿戴整齊。
他動作中帶著些顫抖，想來方才的法子確實是疼到他了。
夜昭用手帕擦試著指尖：“你近日注意些，傷口可別碰水了。”
少年蒼白著臉色點頭，他緩慢起身，夜昭順便扶了他一把：“我說，你也先別急著修煉了，稍後我再幫你療傷。”
陸知舟略微頷首，沒有再發言。
夜昭本想再交代兩句，門外卻傳來了呼喊聲——
“國師大人，急報！”
什麼急報?
陸知舟虛弱道：“師尊，您先去處理事務罷，弟子稍後再自行服用丹藥療傷。”
服用了凝結丹可以一時的抑制傷勢發展，但藥效一過，服用丹藥的人一定會變得更虛弱。
夜昭嘆了口氣：“好，那稍後為師再回來看你。”
多半是赫連臨安出了事情，需要她去收拾爛攤子了。
她縱然不想，卻也不能明目張膽地抗旨。
元武帝可不就在等著她露出馬腳嗎？
夜昭推開門，瞧見一位公公跪在門外，她淡淡道：“出了何事，如此慌張?”
“長安公主……出事了，現下連肅羽大師也束手無策！”公公匍匐在地上，身軀微顫，“您一定要過去看看啊！”
夜昭跟著他離開了。
……
廂房中，少年的視線逐漸冰冷。
“主子，這是屬下在附近找到的追魂符。”一抹黑影從窗外跳了進來，“這些符咒，恐怕是衝著……國師來的。”
陸知舟接過那些符咒，嗤笑一聲：“這元武帝也是費盡心機了。”
知曉肉身實力無法取勝，就想借助百鬼的力量來衝擊師尊的靈魂力嗎？
他將符咒燃燒化為灰燼，眉宇間一片冰冷，眸光逐漸深邃。
“這老皇帝……命數也該盡了。”
……
夜昭還沒入殿，便聽到內裡傳來少女的哭腔。
“父皇，兒臣亦不知……這藥方，是太醫們給的！”少女帶著哭腔的聲音響了起來，“是他們辦事不力啊！”
這不是赫連璃兒的聲音嗎？
夜昭方入殿，就見幾人拖著幾位太醫走了出來。
太醫們哭喊著——
“微臣冤枉啊！”
“藥方並非出自我們之手啊！”
“國師大人……國師大人您要幫幫我們啊！”
幾位太醫瞧見夜昭，抓住了她的裙角，而夜昭只是輕輕一笑，拂開他們的手。
她緩步走入殿內，只見得赫連璃兒跪在床榻邊，哭紅了眼，而元武帝也立於床榻邊，眉頭微蹙。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則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殿下原本傷勢已經夠重，再喝下了相沖的藥劑，只怕是……”
肅羽欲言又止，不敢再多言。
一轉頭，瞧見夜昭入內，老者蒼老的面容上顯出幾分喜色：“國師大人，您來得正好！”
“臣聽聞長安公主傷勢加重，這是為何?”夜昭提起裙襬，狀似無意地看向赫連璃兒，“殿下，您的藥未曾起效嗎？”
她疑惑的話語讓赫連璃兒身軀一僵。
元武帝掃了一眼赫連璃兒，眼中閃過不悅與失望。
赫連璃兒顫抖著，她弱聲辯駁：“國師大人可是記錯了，藥方是太醫們開的……”
“哦?”夜昭似笑非笑，“那想來是我記錯了。”
赫連璃兒一直低著頭不敢再說話，夜昭抬起頭，再望向元武帝，元武帝的面色鐵青，看上去並不好看。
他深吸一口氣：“國師，你且來瞧瞧吧。”
夜昭應了個聲，上前給赫連臨安把脈。
“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她斂了斂眸，“只是微臣需要一些物什。”
“國師請說！”
“國庫內可以火靈蓮?”
聞言，元武帝神色驟然一沉。
火靈蓮……那可是百年才出一棵……
他略有些猶豫，門外忽然衝進來一位穿著紫裙的絕色女子，女子哭著跪到床榻邊：“我的臨安啊！你要是死了，要母妃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