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多出的傷口

“因為……”

黑霧蜷縮著，漸漸沒了聲音。

陸知舟意識到什麼，拉過夜昭的手腕，將人往懷中一帶。

靈氣的波動在頃刻間達到了高峰值。

夜昭收回了黑霧身上的火焰，黑霧尖銳地笑著：“還想從我這裡問出話?去死吧！”

它尖銳地笑出聲，“嘭”的一聲巨響，爆炸過後，靈氣震盪，夜昭感受到腦內傳來痛楚。

她的耳邊傳來黑霧粗獷嘶啞的聲音——

“你說，你為了元武國的百姓做了那麼多，還不是照樣被他們厭棄怒罵?”

“瞧瞧，你之所以那麼容易被我侵入識海，可不就是因為百年前的傷嗎？”

“你覺得，你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嗎？”

粗獷的聲線在她耳邊不斷響起，一聲更比一聲高，夜昭頭疼欲裂，抓住了身下少年的手腕。

如果不是百年前她靈魂受損，就憑她這些年收集的神性碎片，這些邪物是根本近不了她的身的！

稀薄了的黑霧纏繞在她周身，黑霧繼續發出粗噶的笑聲：“殺了他吧，殺了你這個弟子吧！”

夜昭撿起旁邊的匕首，視線一陣模糊，她看著面前的少年，手腕轉動了幾分。

殺了他，她就不需要擔心預知夢裡出現的一切。

對，只要殺了他……

夜昭眼神恍惚，可還未等她動手，少年忽然從她手中奪過了那把匕首，劃開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處溢位鮮血，他將手腕遞到她唇邊，冰冷的液體淌入她的唇瓣間，夜昭才堪堪回神。

怎麼會有人的血那麼冷?

夜昭從恍惚中回過神，卻又空洞著眼神，從他手中重新奪過那把匕首，眼神狠厲。

“對不起，我不能容忍你活下去。”她冷冷地看著他，“所以，你……去死吧！”

她驟然拔高了聲線，一道寒光閃過，陸知舟閉上了眼睛，纏繞著夜昭的黑霧鬆懈了幾分，顯出幾分愉悅。

什麼最強法修，也不過如此！

黑霧剛要笑出聲，卻發現那道寒光一轉，匕首上燃起幽藍的火焰，穿透了它的身軀。

黑霧一怔，剛要發出的笑聲也滯住了。

留在屋簷上的玄武突然跳下來，徑直咬住了它的一角，讓它無法掙脫逃跑。

玄武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提示夜昭快點動手。

夜昭用匕首將黑霧一分為二，黑霧猙獰著，怒吼一聲，卻還是被迫消散了。

“師尊，您沒事罷？”陸知舟蹙眉，上前詢問道，“您現下臉有點白，是不是被附身的時候耗費了太多靈力?”

“我沒事。”

夜昭緩了緩，又道：“你方才割腕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她握住陸知舟的手腕，抬起來一看，卻發現……上面居然沒有傷口。

“你的傷……”夜昭微微一怔，“為什麼會消失了?”

難不成她在做夢?

嘴裡的血腥味做不了假吧？

夜昭正詫異著，陸知舟倏地反握住她的手：“師尊，您的手腕怎麼出血了?！”

聞言，她低頭一看——果然，她的手腕上多出來了一道傷口。

可是她方才並沒有傷到……

難道是……

夜昭抿了抿唇，盯著陸知舟逐漸消退金色光芒，變回銀色的眼眸，陷入了沉思。

玄武大陸沒有人可以踏破規則飛昇——至少她活了千年，即便被稱為千古第一奇才，也未曾做到，更沒看到他人做到。

目前來看，玄武大陸最高的修士修為也沒能突破渡劫期，她重傷前也只停留在大乘期——現在更是跌落到了化神期。

她找遍所有典籍，才發現有一種東西，叫神性碎片，拼湊齊全，就會獲得飛昇之法。

她湊來了三片，最後一片始終不見蹤跡。

而陸知舟……

他方才展示的，分明就是神性碎片擁有的淨化之術。

“陸知舟，你身上，是不是有神性碎片?”夜昭雖然是疑問，但語氣卻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