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愧意
武大道出原因。
“因為天宮心法太過霸道，無法與別的心法相容，要想修行這門心法，必須廢掉金剛訣。”
“然而我們姐妹倆年近七十，修行金剛訣也有五十年。若改修別的功法，我們也會雙雙淪為廢人，終生無法再成為武者。”
“原來如此。”
聽到武月的解釋，蘇辰一陣恍然。
武大拿到《天宮心法》時，已經接近六十歲。
那時候的武月，年僅八歲。
到了練武的年齡。
按照正常情況，身為皇族的武月，自然要修行皇室的功法。
然而武月她娘研究一番後，覺得天宮心法略強於皇室，然後武月就修煉《天宮心法》。
“不愧是主角，命就是好。”蘇辰心中感嘆。
從武大手中接過天宮心法。
蘇辰端詳典籍。
厚度堪比新華字典。
隨意翻看幾頁。
上面的圖案玄妙，文字拗口。
他開始懷疑自己能否看懂。
要是武月在的話就好了。
可以讓她教自己，順便一邊練功一邊調情，增進雙方的感情深度。
武二眼底閃過一抹憂色。
她上前一步。
“王妃不是習武之人，或許不曉得《天宮心法》的珍貴。但江湖百曉生曾對天下功法做出排名，《天宮心法》被排在第八位。”
“但這門功法目前屬於失傳狀態，還請王妃切勿外傳。若功法洩露，必定引起天下江湖震動。”
“屆時，各路高手齊聚大唐，哪怕有我等保護，也容易出現意外狀況。”
武大附和道：“沒錯。”
“放心吧，功法我會好好保管，不會讓外人知道的。”蘇辰鄭重點頭。
蘇辰得到功法，便回屋去了。
他坐在書桌面前，研究這本古老的典籍。
一開始。
蘇辰無法理解上邊的內容，枯坐十幾分鍾。
他認識上面的每個字。
但全部加起來。
直接讓他蒙圈。
就像前世數學題，明明認得符號和文字，卻寫不出答案。
“或許研究功法和做數學題類似，需要找到特定的思路。”
整整十天時間。
蘇辰都悶在書房裡，認真鑽研《天宮心法》，彷彿開啟新世界的大門。
他可以保證。
就連上輩子的高考，都沒這麼拼命過。
一次次的廢寢忘食，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
蘇辰稍微看明白部分內容。
“接下來，便是散去《養生訣》，轉修天宮心法了。”
蘇辰喃喃開口。
他總共也沒修煉幾次養生訣，現在還停留在二流武者巔峰。
隨著散去養生訣內力。
蘇辰變回普通人。
二流武者的身體素質是普通人的三倍左右。
恢復到以前弱不禁風的體質，蘇辰感覺十分不適應。
就像大人的身體，卻變回小孩子一樣。
開始修煉天宮心法後。
蘇辰身邊出現一朵氣旋，呈現蓮花狀，和丹田內的氣旋長得一模一樣。
按照天宮心法的稱呼，這個叫做“外丹田”。
兩個丹田同時運轉，相當於雙倍的修煉速度。
而外丹田的數目，等同於天宮心法的層數。
一層是一朵氣旋。
九層則是九朵，能提升九倍的練功效率。
……。
皇宮。
地下九層天牢。
武月在牢房內盤膝而坐，身上穿著白色的囚服，卻無法掩蓋她清冷的氣質。
她雙眸緊閉，一朵朵氣旋環繞周身，和蘇辰一樣在打坐修煉。
區別於蘇辰的是，武月身邊的氣旋數量達到八朵之多。
天牢通體用玄鐵打造，便是用來關押武者。
不知何時。
武月睜開雙眸，眼中沒有蘊含半分感情。
她抬起頭，右上角有道鐵窗，透進來幾縷月光。
月光灑在她的臉頰，顯得極其清麗動人。
“蘇辰……”
武月喃喃唸叨兩個字。
即便距離交出兵權，已過去一個來月，武月仍然無法釋懷。
“蘇辰在哪？”
一道清冷聲線傳來。
說話的人正是武則天。
母后大限將至，急需純陽聖體的心頭血，方能再次續命。
而蘇辰卻不知所蹤。
武則天忙於接手武月的兵權，整整一個多月，終於將大部分兵權掌握在手裡。
也終於能抽出部分精力，來到天牢，詢問蘇辰的下落。
武月轉過身。
發現武則天手持天牢鑰匙。
鑰匙插=入鎖孔內。
啪嗒一聲。
牢門應聲而開。
武月站起身，走到武則天的面前。
“本王手裡的兵，都到你手中了？”
“收了八成，餘下兩成要負隅頑抗，尤其是御風軍，朕在考慮殺不殺她們。”武則天緩緩說道。
“你若殺了她們，本王絕不告訴你蘇辰的下落。等你找到蘇辰，恐怕一切都晚了。”
武月站在牢門，和武則天面對面。
身穿囚服的她，與昔日風光形成強烈反差。
武則天沒有質疑武月的話，因為她的確派人查過蘇辰下落，但一無所獲。
而母后的病又拖不得，只能找武月親口詢問。
“只要這些人肯歸降，朕自然不捨得殺她們。”
武則天笑了笑，可這時，卻話鋒一轉。
“不過，除了歸降外，你還得告訴朕，你把蘇辰藏在哪裡。”
“他在江北城，一處名為天然居的宅子。”
武月沒有任何遲疑，直接說出藏匿蘇辰的位置。
“天然居……朕知道了。”
武則天紅唇微微一揚。
看來上次離間計很成功。
如果沒提前挑撥兩人的關係，恐怕武月不會這麼輕鬆說出蘇辰下落。
到時候要撬開武月的嘴，少不了威逼利誘，不知比現在麻煩多少倍。
武則天招招手。
不遠處走來一隊太監和侍女。
她們手中端著的，是一套嶄新的衣服。
衣物繡著一頭黑蟒，栩栩如生，邊緣是一圈金線。
“給武王爺換衣服，接風洗塵。”武則天看向身側的侍女說道。
幾分鐘後。
武月換好衣服，似乎又回到以前王爺的氣質。
只不過。
她此刻的眼眸很冷，冷若冰霜。
被所愛之人傷過，武月這段時間內，已將自己的感情徹底封閉。
武則天莫名間，回憶起和武月相處的童年。
不由得對她產生一絲愧意。
“京城王府你繼續住著吧，朕也不想把你貶去荒蕪之地。”
“還有，今後貪墨皇室的御用品，不必再找藉口了，想拿多少拿多少，朕這邊夠用即可。”
武則天輕拍武月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