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兵器
稍事休息之後，雲澤帶著王良一來到那間充當臨時研究室的房間前。
房門使用了簡易隔絕簾，這種自帶消毒作用的特種膠簾，能夠在人員進出時，自動對其進行消毒。
它是堡壘用以野外研究的臨時消毒工具，被廣泛應用在逆界研究裡。
雲澤兩人穿過消毒簾，來到室內。
房間裡，孔章的三個學生正對一些菌群標本進行前期處理工作所有工序都是在隔絕槽裡進行。
學生只需要操作機械臂，便能夠完成這些工序。
雲澤走到旁邊，看著一名學生熟練地將樣本進行清洗，然後切割成薄如蟬翼的組織塊。再利用工具對其進行固定，跟著使用專用藥劑進行二次沖洗。
再進行脫水後，一部份菌片送到孔章那邊的觀察器裡。一部分，則放進專用藥劑裡進行透明處理，跟著再用滲蠟和包埋等工序完成組織儲存，以便帶回堡壘為後續研究服務。
孔章那臺觀察器擁有多種功能，從學生那送來的組織樣本，被他分別放置在幾個獨立的觀察箱裡。
這些觀察箱能夠模擬自然環境，以便分析逆界植物在不同環境裡的表現。
雲澤走過去的時候，老爺子正操作著其中一個觀察箱。那個觀察箱模擬著正常日照的場景，組織樣本正暴露在光線之下，毫無變化。
“老師，有什麼發現？”雲澤放輕了聲音，生怕驚擾到老爺子。
孔章揉了揉眼鏡，拿出一個資料板，遞給雲澤。
“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這東西在光線下，細胞完全停止活動。”
孔章拍了拍另一個觀察箱，這個箱子裡模擬著黑夜環境：“但在昏暗的環境裡，它的細胞活性相當大。你瞧瞧，本來已經處理成切片組織。可現在，已經開始長出菌絲了。”
雲澤朝那個箱子看去，果然，箱子裡的菌片，邊緣處已經冒出毛絨絨的菌絲來。
“奇怪，這些東西以前沒這麼活躍啊。”
在雲驤基地，雲家至少擁有三分之一的管理權，雲氏長年有家族成員駐守這座基地。
對於寶石鎮，雲澤並不陌生，同時也知道鎮上這些發光的菌群。而且，孔章不是第一次來寶石鎮，八年前這個老爺子就來過一次。
當時同樣採集了菌群的標本，除了發現這些東西表面粘附著發光細菌外，並沒有發現其它異常之處。
雲澤讀過那篇報告，所以很清楚，現在菌群的生命力實在過於旺盛。
跟八年前比較，幾乎是兩種物種。
“你看看這。”
孔章表情凝重，指向另一個觀察箱。那個觀察箱模擬著極寒環境，在這個環境裡，菌片顏色灰沉。甚至，已經有大半組織化成了粉末。
“這是？”
雲澤向老人看去。
孔章雙手負後：“這東西在零下60度左右，組織會死亡並粉碎。但是，這不代表它真的死了。”
孔章在雲澤手上的資料板敲了幾下，資料板上便出現一行資訊。
雲澤瞳孔微微擴大：“它們在寒冷的環境下，組織會死亡。但卻會留下孢子，而且這些孢子在這種環境下，依舊保持活性？”
孔章點頭：“沒錯，這可能是它們一種自我保護機制。接下來我還要再做幾組測試，看看那些孢子在其它環境裡的表現。”
“如果它們在別的環境，例如光線下仍然能保持細胞活性。那麼可以肯定，這些東西的傳播性質很強。有可能，這是逆界進化出來的，用以對付我們的生物兵器！”
雲澤倒抽了口冷氣。
就連那高深莫測的王良一，此時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儘管菌群在光線下細胞會停止活動，但如果它們的孢子可以在各種環境下都保持活性。那麼一旦流出逆界，到達克拉夫門的另一邊。
這些東西，遲早有一天會把世界覆蓋。畢竟逆界可以長年暗無天日，門那邊可沒辦法永遠烈日高懸。
孔章嘆了口氣：“事實上，我和穹蒼堡的一些學者持同樣意見。我們不應該太深入逆界，更不應該過度索取。逆界一直在變化著，或許有一天，兩邊的世界會因為克拉夫門重疊在一起。”
“那時候，可能就是門外的末日了...”
雲澤勉強一笑：“不會的，有老師，還有其它學者，更有一座座堡壘城市在。這樣的事情，一定不會發生的。”
孔章笑了笑：“但願吧。”
......
天陽是被一些光線給照醒的，醒來的時候，滿室都是幽邃的藍光。
少年訝然起身，跑到視窗一看，才發現小鎮裡那些菌群，都散發著朦朧的，幽幽的藍光。
看上去，果然就像一塊塊藍色的寶石，怪不得這座鎮子會以寶石為名。
只可惜這些東西看著美麗，卻極具侵略性。無論是對環境還是生物，都是一種威脅。
這樣一想，天陽就不覺得它們好看了。
這時，他留意到自己正踩在一塊巨大的藍色光斑上。
那是因為樓外剛好有一棵逆界怪樹，那樹上長滿了菌群。這時菌群一發光，整棵樹像巨大的藍色火炬似的。
光芒從視窗投入，形成了一片藍色的光斑。
天陽突然靈光一現，他猛的記起，那座奇特建築的外面，也有一排這樣被菌群佔據的怪樹。
而且，那座建築的大門上，有一個十字狀的奇怪窗戶。
如果菌群的光芒照進那個窗戶，也許......
想到這，天陽勿勿收拾了自己的裝備，也顧不得跟旁邊睡得正香的亞當打聲招呼。他直接推開窗戶，輕靈地躍進樓外藍色的世界裡。
落到地面，天陽心中微有所感，扭頭後望。
建築在菌群幽幽藍光裡投下大片的陰影，天陽看不到任何異常，這才放心離去。
然而，在小樓後面，牆角處的陰影中。
有人卻走了出來，他拿著一根食物棒，重重地咬了口。
再次來到那座奇特建築前，果然，街道對面的那排怪樹，樹上的菌群全都發著光。明亮但不刺眼的藍光，將整條街道照亮。
天陽鑽進那幢建築的大門裡，便看到地面上出現一個十字光斑。
“十字之下...”天陽朝那光斑走了過去，“難道這才是那個短句的真正含義，蘇烈的秘密，就在這個光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