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掏糞
他們這一路上也沒有個郎中完全不知道季文藝是怎麼回事突然暈倒。
眾人圍過來第一件事勸沈靜淑趕緊給季文藝灌點水，好心的大娘拿著手中蒲扇給她扇風。
季文藝緊閉雙目，雙頰被憋的青紫，嘴唇也是乾裂起皮。
荒郊野外也沒個郎中，真是要了老命。
家裡人幫忙把季文藝抬回來，沈靜淑撥開人群，掐了掐季文藝的人中，她也依舊沒反應。
摸了摸她的肚子硬邦邦的都和石頭一樣。
一路上沒進幾口水，吃得東西太乾燥。
大家紛紛猜測要麼是中暑要麼和家裡的孩子一樣，是被屎憋的暈死過去。
大便排不出來容易導致腸梗堵，要做的還是死馬當活馬醫給她肚子裡的糞便排出來。
誰幫她排或者摳，這就成了問題。
按理說應該是身為孃親的沈靜淑來幫閨女掏肛，但是她，好吧她嫌棄。
家裡林君華和王金珠紅著臉支支吾吾，這樣的事，她們沒做過，大姑娘家的，以後還怎麼面對小姑子。
“二弟妹，你打算出多少錢，我不嫌髒不嫌累。”
周翠萍逮著賺錢的機會那就往沈靜淑身上湊。
焦老二家正缺錢，這麼大的好事，他推了推自家媳婦，催促她接下這個活。
焦二夫人以前在府裡都是別人伺候她，哪裡幹過這樣的粗活髒活，她不情願，感覺很像老媽子丟臉，家裡妯娌以後肯定也會拿這樣的糗事笑話自己。
“哎，我，我不要，多丟臉啊！”
“臉面值幾個錢，咱家為了那點銀子和水險些孩子都賣了，那幫人指不定怎麼偷偷笑話咱呢，現在哪裡還有臉面，再說季家人以後感激還來不及呢，肯定不會到處宣揚，誰家大姑娘被屎憋暈過去，說出來她還要不要嫁人。”
焦老二自信篤定，見周翠萍嚷嚷著要上手，忙拉著自家媳婦過來踴躍報名，生怕晚了這活沒了。
他可知道這老婆子不嫌髒不嫌累的，瞧著咋咋呼呼也是能吃苦的。
沈靜淑沒太多錢，提出可以拿半桶水換。
“才半桶水，二弟妹也太少了吧？”
“不少了，我家也沒多少水啊。”
沈靜淑實話實說，明面上是沒多少水，再給出去只會越來越少。
周翠萍眼珠子轉了下一桶水相當於半兩的半兩銀子，以後二弟妹家沒有，問自己家要的時候，她開個天價，一兩銀子，思來想去，她覺得自己真是小機靈。
也有瓦片村的嚷嚷著要來幫忙，她們以前在鄉下掃豬糞，雞屎啥活沒幹過，這個麼就當伺候家裡孩子。
沈靜淑也沒想到這事這麼搶手，最後一個嬸子以自己掏豬仔，掏羊崽絕對優勢勝出。
焦家媳婦還想扭捏，見自家男人惡狠狠的威脅也搶著要報名，心虛的不敢抬頭。
沈靜淑本來不想選她，這樣傷自尊的事，萬一以後焦家人想起來怨恨自己家咋整。
焦老二再三保證，對季家只有感激沒有怨恨，又好一番哭訴，這才獲得這個活計。
王金珠眼瞅著自家水都快勻出去兩桶，不樂意了，拿出家裡其他東西換。
瓦片村和流放隊伍將季文藝平放到地上，人用舊床單圍在四周，不讓外男瞧見。
沈靜淑也跟著進來指導。
那婦人呸呸兩下吐了兩口口水就要伸手，沈靜淑叫住她。
“大姐，你手消消毒，用這個帕子。”
這麼好的帕子用來掏糞，有錢人真埋汰東西。
“大姐到時候要是不嫌棄，這個帕子就送給你。”
沈靜淑見她眼神直勾勾盯著這帕子試探性的說道。
沒想到這大姐眼中露出驚喜的光芒。
“哎哎，好好！”
沈靜淑眼角抽搐，這樣的好東西周翠萍自然也是要要的。
她又拿出來一塊遞過去。
二人先脫季文藝的褲子。
“哎呦喂，這閨女的皮膚真白，這麼大腚，肯定是好生養的。”
大嬸似乎沒見過這麼白的腚上手還搓了一把。
沈靜淑的眼睛已經抽搐成不知如何形容了，她催促大嬸快一點。
接下來畫面不忍看，但是沈靜淑能聞到若有若無的邦臭味。
“這閨女的糞便和石頭似的，難怪出不來，真多，和村裡以前員外家養的那頭牛似的，拉的真多。”
周翠萍也不甘示弱，以她專業素養接應上。
沈靜淑摸摸季文藝的肚子漸漸癟了下來，給她灌了點水，季文藝這才悠悠轉醒。
她見自己這副模樣，難得捂住自己小胖臉，哇的哭出聲來。
以後她還怎麼見人。
沈靜淑安慰她：“你還是小孩子，以後大家會忘記這件事。”
那大嬸樂呵呵爽朗道：“這閨女不小了，在我們村能嫁人了，這大腚肯定能生兒子。”
她忍不住又拍了拍季文藝白白滑滑的大屁股。
季文藝生無可戀，感覺自己都沒臉見人。
她躲在棚子裡不敢出去見人，捂得滿頭是汗，但是揉揉肚子是舒服許多，那種憋悶的感覺沒有了。
沈靜淑想了下，家裡人吃得太乾，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孩子們也會遭這樣的罪，以後晚上還是悄悄給家裡人喝點水吧。
她回空間拿水的時候發現空間的水並沒有減少，這樣她很安心，但也沒有肆無忌憚，能省則省，若是被其他人發現就麻煩了。
晚上家裡做飯難得做了粥，做完飯，王金珠看著家中空了大半桶的水，心疼的直抽抽，早知道自己去幫小姑子，也不會把水送給別人。
周翠萍有了水，嘚瑟的不行，家裡孫子兒子和自己一人一碗水，兒媳婦和孫女，她也沒有厚此薄彼，一人給了半碗水。
“省著點喝啊。”
這水中有沙也甜滋滋。
另一頭另一個婦人也得意顯擺從沈靜淑那拿回去的帕子。
“等以後有水了洗乾淨接著用，這麼好的帕子做肚兜褲衩子都成，有錢人就是浪費。”
“是啊，還得是娘。”
兒媳婦也笑盈盈的恭維她，想著到底這塊帕子以後洗乾淨了是到誰的手中。
幾人各懷鬼胎。
焦家媳婦最後動手的時候沒有那婦人和周翠萍爽利，但看在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幫著推季文藝也給了她半桶水。
悠悠月光，照在眾人的臉上，除了幾個值守的漢子，其他人勞累了一天很快進入夢鄉。
一夜無夢，迎接他們的又是一個酷熱難耐的早晨。
兩撥人馬提著水桶不疾不徐往前走，走著走著又經過一個村子。
這個村子的人明顯比第一個村子更為警覺，他們還沒靠近就被村子裡的人趕走，不許從這邊走。
漢子們大清早就被挑起火打算和這些人拼拼理，王老漢拉著他們。
“行了別管他們，咱們走吧，這裡是別人地盤，萬一他們生氣出來搶咱們東西，打翻水桶，咱們可沒有新的水。”
為了那點水，大家憋著一口氣，窩火的從村口繞路離開。
等走開後，這個村子的人探出腦袋，狠狠啐了一口，村子裡依舊像以前一樣，不允許新的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