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是他
眼前這男人竟然是她現在的債主。
似乎想到什麼，陸琪明亮的眼底劃過一抹了然。
“難怪你有錢買這麼貴的手錶，喝這麼貴的咖啡豆。原來都是花的老奶奶的錢！”
陸琪的臉色比男人臉色更冷。
在這世上啃老敗家子是她最看不起的人之一。
“小姑娘，事情不是……”
聽到老奶奶還要幫這男人說話，陸琪打斷老奶奶的話，將兩袋茶放在了地上，捲起袖子：“老奶奶，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把存摺還給你的。”
陸琪朝著顧之灝伸出手：“把存摺交出來！”
顧之灝完全無視陸琪眼中的怒火，語氣淡淡：“如果我不拿出來，你打算做什麼？”
打算做什麼？
陸琪再次上下打量顧之灝。
論體型，身高，她全面被碾壓。
和這男人拼武力值，簡直是送人頭。
陸琪拿出手機冷冷地說：“報警。”
她的目光緊鎖在男人，試圖捕捉到他臉上的膽怯。
誰知陸琪看到的卻是顧之灝眼底淡淡劃過的嘲笑。
陸琪：“……”
是在笑她不敢打電話報警？
聽到她說要報警，焦急無措的反而是老奶奶。
老奶奶顫抖地拽住她拿電話的手：“不能打！小姑娘，不能報警！”
“老奶奶，這混賬拿你的養老錢亂買東西，你現在還護著他！你越是這樣，他就越得寸進尺。現在他不打算把存摺還給你，必須報警。”
看到陸琪真在手機上按下110的數字，打算撥通，劉奶奶這才一咬牙說出實情。
“小姑娘，之灝他不是我孫子。存摺是我一直以來放在之灝那裡，讓他替我保管的。”
陸琪正準備按下撥通建，聽到老奶奶的話，卻是不信：“老奶奶，你不用撒謊騙我！你這樣做是在縱容他這條米蟲！”
劉奶奶：“小姑娘，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報警！我回家給你拿戶口本看還不成！之灝他真不是我孫子。之灝要是我孫子，劉奶奶我做夢都能笑醒！”
陸琪：“……”
就在這時，一個拎著菜籃的中年婦女聽到動靜走了過來：“劉奶奶，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看到熟人，劉奶奶長鬆一口氣：“肖嬸，你來得正好！這小姑娘硬是誤以為之灝是我孫子，拿走我存摺，非要報警。”
中年婦女上下打量著年輕可愛的陸琪：“小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難道這男人真不是老奶奶的孫子？
陸琪看了一眼中年婦女，又再次看向顧之灝：“你……真不是老奶奶的孫子？”
“真不是！”
劉奶奶與肖嬸異口同聲說道。
後來，肖嬸將陸琪拉到一邊，在肖嬸的解釋之下，陸琪才知道，原來她的債主叫顧之灝，年紀輕輕就當上了法官。難怪他說話句句在理，讓她完全無力反駁！
而劉奶奶則是住在顧之灝樓上的鄰居，劉奶奶的兒子和兒媳早在二十幾年前，因為一場事故去世，劉奶奶與老伴將孫子撫養長大，但就在五年前，老伴也去了。
現在就只剩下劉奶奶和孫子相依為命，但因孫子從小失去父母，劉奶奶過於溺愛的關係，現在孫子不但不去工作，還染上了賭癮。
劉奶奶擔心孫子偷她的存摺，就將存摺放在顧之灝那裡，讓顧之灝替她保管。現在孫子在外面欠了債，需要補窟窿，劉奶奶就想著用存摺裡的養老錢為孫子還債。
陸琪：“原來是這樣啊……”
陸琪站在花壇邊，聽到肖嬸的話，愧疚地轉頭看向正在和劉奶奶說話的顧之灝。
大概是感應到她的目光，顧之灝也轉頭朝著她的方向看來。
觸碰到顧之灝深邃的目光，陸琪就像是做錯事的學生看到班主任，迅速移開眼。
緊接著，一陣腳步聲向她靠近。
頭上被一片陰影籠罩。
不用抬頭，陸琪也知道，走到她跟前的人是顧之灝。
“現在事情已經弄清楚了，你還需要報警嗎？”
顧之灝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顧之灝說話的方式真的讓她很不爽，可是做錯事的人卻是她。
陸琪抬頭無視顧之灝，看著劉奶奶：“劉奶奶，剛才是我誤會了。但是你存摺裡的養老錢，真不能給你孫子。債是他欠的，就應該讓他去工作來還債。”
劉奶奶無奈地重重嘆了聲氣：“小姑娘，你說得簡單。這就好比，你讓吃慣肯德基的人改喝菜粥，簡直是白日做夢。”
沒想到劉奶奶說起話來還挺風趣的，陸琪想笑，卻又覺得現在的情況不該笑，她攥住手一聲輕咳，目光卻在掃到顧之灝臉上時，發現顧之灝正看她。
顧之灝深邃而又犀利的目光彷彿要看穿她的內心。
陸琪只是想假裝輕咳，沒想到因為顧之灝的目光真被口水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
“小姑娘，你沒事吧？”
劉奶奶拍了拍她的背。
陸琪擺了擺手：“我沒事。”
劉奶奶：“那就好。”
見誤會已經解釋清楚，劉奶奶再次看向顧之灝，眼底寫著哀求：“之灝，這存摺你就給我吧。”
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不會和說話方式讓她不爽的顧之灝戰隊。
但是現在，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劉奶奶將養老錢給敗家孫子。
陸琪開始幫顧之灝說話：“劉奶奶，之灝是誰？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法官，他斷過的案子比我從小到大吃過的糖葫蘆還多。他的判斷力絕對精準。你應該聽之灝的。雖然惡習難糾，但如果一直縱容的話，那就是個無底洞。你的存摺又不是聚寶盆，取走的錢，還能自動補上？等存摺上的錢全都花光，你孫子的陋習還沒改掉的話，為了還債，他就會去偷盜。運氣好的話，就是被警察抓進監獄，頓幾年大牢。運氣不好的話，很有可能在偷盜過程中，不慎墜樓身亡！”
劉奶奶被陸琪的話嚇出一身冷汗。
劉奶奶：“會……會有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