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波斯聖女
“嘖嘖嘖，看你這急不可耐的樣子，往日都沒見你有這般猴急。”
說著，輕紗在空中蕩了一圈，壓低聲音道：“快抬進去。”
老鴇子話落，只見他們從馬車內訌出兩個苗條婀娜的女人，美滋滋地衝進了怡紅院。
不遠處，躲在角落裡的李乾眼眸一動。
這兩個被迷暈的少女，哪裡是什麼異族少女！
從服飾來看，分明就是波斯女人！
“陛下，她們是……”
沈夢娟話還沒說完，就被李乾捂住了嘴巴。
他自然猜到了這兩個女子的身份，只是還不是時候出手相救。
這群為錢不要命的狗東西，膽敢綁架異國使臣，簡直是目無法紀！
必須要五馬分屍！
堂堂帝都，居然有匪徒堂而堂而皇之地民女，可惡至極！
李乾緊緊攥著拳頭，眼底的殺意湧動不止。
他要等，等到黑手孫少爺露面。
到那個時候，將你們一網打盡！
待到怡紅院的後門重新關上，李乾拉著沈夢娟躲到一旁。
“走！”他輕聲道。
“陛下，去哪裡呀？我們不救人嗎？”
“不許叫我陛下，叫公子！”李乾挑眉。
沈夢娟立刻道：“是！那，陛下我們去救人嗎？”
李乾不答，勾著唇叛道：“去怡紅院，去救人呀。”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可是沈夢娟分明聽到了他語氣中的不正經。
然而，他是帝王，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自己又不能質疑，只能乖乖跟了上去。
很快，兩人便到了怡紅院門口。
“哎喲，大爺，我們這怡紅院多少年都沒見過你這般標誌的公子哥了，進來玩嗎？”
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花魁娘子，揚著絲帕，嬌滴滴地喚道。
拽著李乾的胳膊，恨不得整個人塞進李乾懷裡，生怕他這樣的肥羊跑了似的。
沈夢娟撅起唇瓣，嗤之以鼻。
陛下就算眼神再不好使，也不會看上這樣的貨色，居然還不要臉地給自己加戲。
可接下來，卻讓沈夢娟直接瞠目結舌了。
李乾嬉笑著摟住花魁娘子的腰肢，色眯眯地說道：
“是嗎？不知道這裡的姑娘怎麼樣，若是討不到我的歡心，本公子可不給賞啊。”
說著，悄無聲息的，將一錠銀子塞入花魁娘子的手中。
沈夢娟瞪大眼睛，吃驚不小。
他無法相信，陛下居然能和風月女子打情罵俏。
那女子被胸口處的冰涼膈應的眉開眼笑，滿是脂粉的臉上彷彿開了花，整個人都幾乎貼近了李乾的懷裡。
矯揉造作地說道：“公子大氣，奴家如煙，快跟奴家進去吧。”
沈夢娟跟在後面，臉紅脖子粗，尷尬到了極點，眼看著陛下擁著如煙踏進了青樓，她只能牙齒一咬，跟了進去。
青樓內。
歌舞昇平，觥籌交錯，鬨鬧喧囂。
客人和妓子們歡聲笑語，一個個臉貼著臉的叫喚，場面春意盎然。
酒香濃郁，胭脂水粉瀰漫其中。
這裡，確實是古代男子的天堂。
然而，李乾臉上堆笑，心裡卻無心這些。
花魁娘子將他們帶到雅座，笑嘻嘻道：“今日兩位好運氣，怡紅院來了秦淮最美花魁，兩位好眼福呢……”
沈夢娟板著臉，眼睛瞟向別處。
什麼第一美人，不該是個妓女。
青樓一樓的角落裡，有個唱臺，上面一老一少，正在賣力地拉琴唱曲。
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卻將一首《泊秦淮》唱的悽婉動人。
李乾淺笑：“好了，你下去吧，讓人給我們準備一桌酒菜就可以，不用安排人服侍。”
如煙正說在興頭上，被李乾笑著打斷，也不多問，連忙施禮一拜，就退了出去。
如煙很是懂事地退下，沈夢娟白眼直翻。
“怎麼，瞧不起人家？”李乾往嘴裡丟了自己花生米，戲謔說道。
沈夢娟不答，帶著骨子裡的傲慢，羞恥地咬著唇，擠出一句：“不是來救人嗎？”
李乾沒有接她的話茬，而是眯眼問道：“你飽讀詩書，那你知道亂世之中，哪兩個職業最吃香嗎？”
沈夢娟板著臉，看了看李乾。
李乾也不指望她這樣的富家千金體會民間疾苦，自問自答道：“落草為寇，脫衣為妓。”
“若是太平盛世，人人吃飽穿暖，誰願意走這兩條路。”
“你從小錦衣玉食，自然不知道冰凍三尺天無衣取暖，無食果腹的滋味。”
“青樓女子，不偷不搶，她們當中不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情女子，有志者更是不計其數，只是她們無可奈何罷了。”
“你嫌她們髒了身子，可是，她們的心，比朝堂之上搜刮民脂民膏，不顧萬人生死的奸佞乾淨得多。”
李乾話中有話，沈夢娟聽得無地自容。
說話的功夫，酒菜端了上來。
與此同時，一樓的大堂一角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呼喊聲。
“爺爺，爺爺……”
幾個彪形大漢，對著一個老人家拳打腳踢。
一個上身半裸的大漢，提著那名唱曲的小女孩，猖獗狂笑道：“孫公子能看上你家小花，你應該感到榮幸，哈哈哈……”
又是孫公子？
看來，這個酒樓就是孫公子尋找洩慾工具的窩點。
李乾冷看著，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濃烈。
“大爺，求求你，求求你手下留情，他不過一個老人家……”
一名妓子連滾帶爬地衝了過來，撲到那名大漢腳邊。
是如煙！
誰知道下一秒。
“啪。”
如煙被狠狠扇了一個巴掌，嘴角溢血，頭髮凌亂開來，匍匐在地。
“你這個千人騎萬人看的娼妓，也敢來壞孫公子的好事，不想活了？”大漢惡狠狠地吼道。
此時，他們四周，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有醉酒的客觀，有嚇得花容失色的藝伎，有哆哆嗦嗦的龜公，除了如煙，沒有一個人出來主持正義。
“大人，這對爺孫也是逃荒過來走投無路，你就可憐可憐他們，我這裡有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