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新官上任
次日一早,天剛矇矇亮。
李陽便領著李斯御史,來到了李府深處守衛森嚴的銀庫。
當沉重的庫門被緩緩推開時,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李斯,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庫房內,一排排結實的木架上,整齊地碼放著一錠錠雪白的官銀和金燦燦的金元寶,堆積如山,在晨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財富光芒。
“開始裝箱吧。”李陽吩咐道。
家丁們立刻行動起來,小心翼翼地將銀錠、金元寶分批裝入一個個厚重的大木箱中。
站在一旁的李二霸、牛金等武將看著辛辛苦積攢的財富被一箱箱搬走,臉上肌肉抽搐,拳頭緊握,眼中滿是不甘與心疼,卻也不敢多言。
忙碌了大半日,三百萬兩白銀終於清點、裝箱完畢。
朝廷派來的官兵們神情肅穆地接手了這批沉甸甸的銀兩。
李陽親自將李斯等人送到府邸大門外。
此時,趙虎已率領一千精銳兵馬整裝待發,將與朝廷的一千士卒,共同護送這筆鉅款返京。
“李大人,路途遙遠,這批銀兩,就託付給你了。”李陽對李斯拱手道。
李斯神情鄭重,深深一揖:“李將軍放心!老夫必當竭盡全力,護餉銀安然抵京!將軍慷慨解囊,救國於危難,此等高義,老夫定當稟明陛下!陛下與朝廷,絕不會忘了將軍的赫赫功勳!”
說罷,李斯翻身上馬,帶著兩千官兵,押送著銀兩的車隊,朝著京城方向啟程。
車隊消失在道路盡頭。
牛金終於忍不住,抱怨道:“主公!那可是咱們好不容易……從趙極那兒弄來的三百萬兩啊!就這麼白白送給了朝廷?兄弟們心裡憋屈啊!”
賬房先生張文也急匆匆地湊過來,眉頭擰成了疙瘩,說道:“主公,雖說得封兩縣是莫大恩寵,可這代價也太大了!”
“咱們麾下還有一萬個弟兄,每月光是軍餉、糧草、器械維護,開銷就不下十萬兩!”
“可如今咱們名下所有產業,酒樓、商鋪、田莊加起來,刨去成本,一個月淨利也才七萬兩左右,這缺口如何彌補?坐吃山空啊!”
李陽看著他們焦急的模樣,嘆了口氣,寬慰道:“你們的擔憂,我明白。如今北狄人虎視眈眈,若是朝廷垮了,北狄鐵騎南下,憑我們區區一萬人馬,如何抵擋?”
“錢沒了,還可以再賺,但根基動了,就什麼都沒了。”
張文見李陽心意已決,也不再糾纏銀兩之事,轉而提醒道:“主公,兩縣封地的交接事宜還需您親自坐鎮。不如我們現在就去花石縣衙門?”
“好,出發。”
…
...
花石縣衙門坐落於縣城相對中心的位置。
是一座標準的縣級官署,青磚灰瓦,談不上宏偉,卻也自有幾分威嚴。
李陽帶著一眾屬下抵達縣衙門口。
以花石縣主簿公孫耿、白水縣縣令駱章為首的兩縣大小官吏,早已恭敬地等候多時。
“下官等,恭迎侯爺!”
眾人齊聲躬身行禮。
李陽下馬,虛扶一下,和顏悅色道:“諸位同僚不必多禮,今後兩縣政務,還需仰仗各位鼎力相助,同心協力,造福一方。”
“下官等定當竭盡全力,輔佐侯爺!”眾人連忙應道。
駱章縣令臉上略帶忐忑,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說道:“侯爺,昔日下官若有冒犯之處…”
李陽擺擺手,大度地打斷了他,說道:“駱大人,往事不必再提。只要今後恪盡職守,便是我李陽的得力臂助,白水縣的戶籍、田畝、稅收名冊可都帶來了?”
“帶來了,帶來了!”駱章連忙將一疊厚厚的冊子奉上。
“好,我們進去詳談。”
一行人進入衙門二堂,分賓主落座。
李陽坐在主位的案桌後,翻看著手中的冊簿。
“先說說兩縣的人口情況。”李陽抬頭問道。
主簿公孫耿顯然早有準備,流暢地彙報道:“回侯爺,花石縣現有戶數四萬,人口約十二萬,白水縣戶數五萬,人口約二十萬。兩縣合計,共有戶九萬,人口三十二萬。”
李陽點點頭,這個人口基數還算可觀。
他又問道:“那稅收情況如何?”
“主要稅收來自商稅、工稅和田賦,花石縣年入庫約一萬兩,白水縣約二萬兩,兩縣合計年稅收約三萬兩。”
“三萬兩…”李陽的眉頭微微皺起。
這點稅收,對於需要養一支萬人大軍的自己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這個時候,張文連忙補充道:“主公,府庫現銀僅餘二十萬兩,按每月十萬兩的軍費開支,最多隻能支撐兩個月。開源節流,迫在眉睫啊!”
“我明白了。”
李陽沉吟片刻,果斷下令道:“不能只靠田賦,張文,我計劃在青陽郡和江油郡,以及下屬的所有縣城、重要鎮甸,全面開設我們的‘超市’、‘小賣部’,還有‘陽記酒樓’、‘菸酒茶行’。你要儘快拿出一個方案,看看能否在一個月內將網路鋪開!”
“是,主公!”
張文和公孫耿立刻拿出算盤,當場噼裡啪啦地計算起來。
約莫半個時辰後。
張文抬頭彙報道:“主公,初步核算已畢,兩郡二十縣,還有五百個鎮子。考慮到江油郡剛經歷戰亂,經濟受損,以及部分縣域人口稀少、購買力有限等因素,保守估計,若全部順利開設並運營,我們每月預計可獲純利…十八萬兩左右!”
“十八萬兩!”李陽眼中一亮,“好!立刻著手去辦!資金從府庫支取,人手由你統籌調配,務必儘快見效!”
“屬下遵命!”張文領命,立刻開始籌劃。
這時,主簿公孫耿面露憂色,上前稟報道:“侯爺,還有一樁急事需要您定奪。”
“講。”
“近來,有一批約五萬人的難民,從遭受叛亂的江油郡逃難而來,目前聚集在花石縣南部的山林中。這些人若得不到妥善安置,恐生變亂,劫掠鄉里,甚至威脅封地安定,是驅趕,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