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張桂芳的如意算盤哐哐響
這月黑風高的,能去哪?
不是賭坊就是那些地方......
張桂芳心裡怨啊,心中一個念頭閃過。
此時,一隻螞蟻爬吖爬,爬到了歡寧的耳朵邊。
歡寧撅眉。
按照小螞蟻這麼說的話。
二伯跟二母,這幾日都是如此。
細細想來也是,白日裡也不見得二人互相說上幾句話。
這要是放在往常,張桂芳早就招呼來招呼去的了。
也不知道夫妻兩個鬧什麼彆扭。
自己雖然有能夠溝通動物的能力,但對於家人,歡寧是很少使用這個能力的。
隱私二字,她明白。
若非錢旺跟張桂芳二人太過不尋常,她也不會讓螞蟻去打探情況。
正打算要不要找動物去跟蹤錢旺的時候,房門突然被叩響了。
小螞蟻不敢逗留,扒拉著小腳飛速離開。
“娘。”
是張桂芳的聲音,她來做什麼?
人老了,睡眠淺,早就在張桂芳敲門的時候錢老太就醒了。
啞著聲音問,“桂芳啊,大晚上的有什麼事情啊?”
張桂芳的聲音一下子變得著急了起來,“娘,錢旺又不見了!”
錢老太愣了一下,並不是很放在心上。
不緊不慢的起了身,拿了衣服穿上給歡寧蓋好被子。
一出門,便指責起來,“大晚上的人能去哪,嚷嚷這般大聲,要是把孩子們吵醒了該如何是好?”
“是是是,娘教訓的是,”張桂芳的態度別提多好了,就是那眉頭處始終皺在一塊,“娘,你快想想辦法把,錢旺人給不見了,我一覺睡醒,身旁早就沒人了。”
錢老太冷哼一聲,對此很是不滿,“大晚上他想幹嘛?”
他們家,最是反感晚上出門不著家的。
張桂芳搖了搖頭,面色黯淡下來,“這......我也不知道啊。”
“娘,有句話我不知道要不要說。”
“一家人有什麼不能說的。”
一陣風吹來,張桂芳身子抖了一抖,一臉委屈,抽了兩下鼻子,眼淚說掉就掉。
“娘,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錢旺,錢旺自從腦袋傷了之後,晚上經常是出去的,問了也不說,回來之後對我更是冷淡,話都不願意說一句,我,我關心他,想問問他腦袋的傷是怎麼一回事,他卻呵斥我讓我不要多管,他是我丈夫,是我相公啊,我怎麼可能不管啊!”
“夜裡經常出去不著家,能去幹啥啊,說話這般支支吾吾,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來了吧,那我要怎麼活啊——”
哭得聲淚俱下,好不可憐。
夜裡的行當。
除了賭,便是嫖了。
她一個女人家的,大晚上進出這種場所多有不便,即便找了,也未必能夠找到錢旺在那裡。
但是,把這件事情捅破到錢老太跟前就不一樣了。
讓錢生錢牛去找,何愁找不到人?
錢生要是在賭被抓。
對她而言是好事。
這些日子,她的所作所為相信錢老太是看在眼裡的,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多少血淚汗水啊,皆是掌管著二房的錢財是必然的。
要是跟哪個狐狸精廝混,呵呵,那就更好了。
直接撕破臉和離!
在錢老太面前哭天喊地一番,鬧出個花樣來。
錢家有愧與她,到時候對於她提出來的條件還能拒絕?
拿了銀子,日後的日子好著呢,至於孩子。
在錢家,還怕苦了他們不成?
等到他日,孩子們出息了,她身為孩子的娘,錢木錢火錢風不可能不管她的,屆時便是她享福的日子了。
實在不成,把最大的錢木帶走也是好的。
更有了一個養孩子的藉口能夠時不時的朝著錢老太伸手要銀子了。
越想越興奮,張桂芳眼中的高興差點沒藏住溢了出來。
錢老太的臉色黑得難看,瞪了一眼張桂芳,“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成日胡胡咧咧的,別給是吃錯藥了。”
“人不見了找回來不就成了,在這裡這般揣測能有啥用。”
說話間,就已經去拍門把錢生錢牛叫了起來。
尋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是在一家地下賭坊裡邊尋到了錢旺。
前兩日。
錢生給錢旺尋得一份差事的工錢下發了下來,三百文。
錢旺瞞著沒有告訴家裡人,彼時,全都輸在了這賭桌上。
不僅如此,今日運氣敗北,別說三百文全輸了,還倒欠了莊家七百文。
錢生去尋人的時候,亮出了自個的腰牌。
賭坊的人這才態度好了不少。
“這位官差大哥,你也別讓咱們難辦啊。”
“這人你要帶走便帶走,但是七百文,還是要給的。”
“咱們賭場有賭場得規矩,不能破了的,就是縣老爺來了,也得按照規矩辦事。”
這兒,是當地最大的賭坊。
後背靠著的靠山,就是縣老爺都不能輕易得罪。
錢生無意惹事,只想帶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弟弟趕緊回去。
家裡因為他這一遭,不知道有多少醒了沒睡。
心裡裹著怒,儘量放緩了語氣還是有些生硬,“出來得著急,身上沒有帶銀子。”
“這七百文,改日我在送上門來。”
“不可,”那人再一次攔住了去路,面上雖小,卻帶著一股子狠辣,“欠債未清,人是不能離開賭坊的,雖說只有七百文,可,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不如這樣吧錢官差,你呢,把人留在這裡回去拿銀子來,要不然,就把你的腰牌抵在這裡,如何?”
錢生不做他想,扯下腰牌帶著鵪鶉一般縮著脖子的錢旺朝著家裡去。
這裡魚龍混雜,他自然是不敢把錢旺留在這兒多呆。
萬一他走掉的這段時間裡。
錢旺一時沒忍住受了他人挑唆繼續賭了?
亦或者跑了呢?
即刻帶走,是最安全的做法。
“大,大哥。”
錢旺掙扎著不願回去,“能不能,不把這件事情告訴娘?”
“那七百文就當作我借你的,我會還給你的。”
見錢生不回答,錢旺頓時急了,“你別這樣看著我,實在不行,我到時候給你一兩銀子怎麼樣”
“半個月之內,我一定能夠給你,只要你不告訴娘,什麼都好說。”
錢生諷刺一笑,“半個月?”
“嗯。”
“半個月你哪來的一兩銀子還給我?”
不是他看不起錢旺。
而是他深知自己弟弟的能力。
半個月靠著正經途徑尋來一兩銀子,簡直是天方夜譚。
就是二房兩夫妻合在一塊,半個月也掙不到一兩銀子。
錢旺一噎,“我,我......”
“二弟,你還是不知悔改。”錢旺搖頭嘆息,態度一下子強硬了回去,拽著錢旺的衣領往回拖,直言說出其內心深處的想法,“你還想去賭是吧,贏了就給我一兩銀子,要是輸了呢?”
錢旺想都沒想,“我絕不會輸的!”
下一秒,結實的一腳直接把他踹翻。
錢生渾身上下都裹挾著一股怒氣,“死性不改。”
他本就是個暴脾氣,現下哪裡還忍得住,一腳跨了過去,揪起衣領就是哐哐兩拳下去,打得錢老太都不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