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錢家開始走下坡路了

一晃眼，五天過去了。

新的線索還沒有找到，事情停滯不前，錢家被一團陰霾籠罩。

外邊議論紛紛，甚至還多了一道流言。

說是錢生仗著自己在縣衙當差，故意放出訊息出去讓錢牛盜竊。

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把大傢伙耍得團團轉。

更是有人說出前些日子在棋館裡聽到的囂張話語。

說是誰誰誰，是錢生的親戚，在縣衙裡當差，就狗仗人勢出來欺負人家店老闆。

店老闆也在此時出來煽風點火，說自己那日是多麼多麼的害怕，那婦人是多麼多麼的威武可怕。

唱唱喝喝的，把錢家的名聲都給搞臭了。

日日食鋪的客人少了大半，來的都是些熟客，看到孫翠翠心不在焉，還安慰了幾句。

“錢嬸子，咱們都清楚你們是什麼為人，不會聽風就是雨的。”

“那些聒噪的話，別往心裡去。”

縣老爺也礙於壓力大，只好先讓錢生停職了。

錢生表示理解，將腰牌放下，失魂落魄的回了家。

吳美仁，更是被繡坊裡邊一些嫉妒她的繡娘輪番羞辱，一旦繡坊裡有什麼東西找不到，就懷疑是吳美仁偷的，還要搜她的身，事情鬧得不小，連嬤嬤都給驚動的。

“嬤嬤，我們可不敢跟盜竊賊的女人一塊共事呢，說不定人家兩夫妻都是一樣的，萬一偷了我的東西就不好了。”

“就是就是，不是有句話叫做不是一家人不僅一家人麼？”

“嬤嬤，最近咱們的東西老是不見，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一人一句吵得厲害，就是往日裡跟吳美仁親近的，都站在一旁不敢說話，生怕這些個髒水潑到了自個的身上。

吳美仁咬著下唇，直至嘴裡傳來了鐵鏽般的味道都沒有鬆口。

她不開口辯解。

不是不想，是沒用。

這兩日，這些栽贓數不勝數。

明明是她們自個忘記放在了哪裡的東西，張口閉口就是先把帽子扣在了她的頭上。

把她羞辱了一頓之後，不過片刻，那些個不見的東西又自己冒出來的。

即便如此，都沒有一個人來朝她道歉。

一次，二次......都習慣了。

一人吵一句，把嬤嬤的頭都給吵了。

她最是喜愛吳美仁這個學生了，自然是向著的。

開口就朝著眾人訓斥起來，“瞧瞧你們，好意思說自己是個繡娘麼，一個個的潑婦模樣，真是丟盡了臉面。”

“你們這些小伎倆啊，還是省省吧，真當我老太婆的眼睛是瞎的啊，美仁是個什麼樣子的人，我老太婆清楚的很，因著妒忌，就這般陷害人家，有著那個時間胡鬧，還不如仔細鑽研自己的針法，儘快的把繡工給提上去，至於美仁的男人是不是竊賊，這件事還輪不到你們定奪！”

嬤嬤冷哼一聲，冷厲的目光一個個掃了過去。

那些個繡娘，哪裡敢對上啊，羞愧的把頭低了下去，眼觀鼻的。

“縣老爺還沒有下定論，此事還在追查，你們就這般胡言亂語，莫不是比縣老爺還要厲害？”

“竟是連證據都不用了，光憑著一張巧舌如簧的嘴，就能夠給人定下了死罪？”

“姑娘們，都給省省吧，大家都是女人，心兒放寬些又怎能怎麼樣？”

“他日，錢牛要被證明了清白，你們可想過，今日所說的一切要付出怎樣的代價，莫不是真當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水？”

教訓一通後，嬤嬤大手一揮，不悅的道，“得了，還愣著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下去把你們的繡品完成？”

“一會繡好了，帶著你們的繡品來找我，誰要是技巧還沒有跟上來，也不用在這裡嚼舌根了，收拾鋪蓋給我走人，我老太婆這裡，可沒有那麼多的銀子養閒人。”

聽著這話，眾人哪裡還敢逗留，一鬨而散，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琢磨繡技去了。

這繡坊，可是他們好不容易進來了。

要真被趕出去，回了家還不得被罵死？

等人都走光了，嬤嬤才拉著吳美仁走到一旁。

方才威嚴的模樣早已消失，柔著聲哄著，“美仁啊，你狀態不是很好，要不要回去休息幾日？”

“等你家男人的事情落定了，你心也安了，再回來吧。”

在這兒，也是心不在焉，還有被人往心窩兒上扎刀子，誰不難過啊。

吳美仁的委屈再也壓抑不住了，那眼淚就跟掉了線的珍珠不要錢的落了下來啪嗒啪嗒的砸到地上，把嬤嬤看得別提多心疼了。

“嬤嬤......”

在家人面前，她都是撐著不敢表露出來難過。

生怕家人還有徒增煩惱。

現在在嬤嬤面前，再也止不住了。

嗷嗷的哭著，似乎要把這些日子的委屈，害怕，全都給哭出來。

嬤嬤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把人攬進了懷裡，給予無聲的安慰。

哭吧，哭吧。

只要哭出來了，就什麼都過去了。

大哭了一場，吳美仁心裡總算是好受了一些，告別了嬤嬤，並沒有回家，而是轉了個彎子，朝著縣衙的位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