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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儒家思想

對於這些文臣們而言,朱標是他們心目中比較完美的大明儲君,非常適合將來執掌這個龐大的帝國。

因為朱標生母是馬皇后,他是嫡長子,這在推崇“長幼有序”的儒家思想裡,是非常受歡迎的。

儒家思想非常注重循規蹈矩,任何一點出格的事情都不能有,也不該有,朱標既然是洪武皇帝的嫡長子,那麼他就應該成為太子,繼承大明王朝。

而且朱標從小就開始學習儒家文化,先後有多位天下知名的大儒為他教授學業,本身就具備了文化上的認同感。

所以這些文臣們對朱標是寄予厚望的,他們迫切希望朱標能夠在儒家的教導下,成為一位仁義寬厚的明君,而不是像朱元璋這樣的冷酷帝王。

大明的文臣們在朱元璋手底下幹了二十來年,早就被這位冷酷無情、殺伐果斷的馬上帝王給折騰的苦不堪言,一心盼望著性格仁厚的朱桂能早日登基。

自從朱標被立為太子以後,東宮的這些屬臣們,為了能夠讓朱標按照他們所希望的方向發展,無不費盡心思、殫精竭慮,只為了打造屬於他們心目中的“儒家天子”。

在遇見朱桂以前,朱標也確實是這樣去做的,一直都很循規蹈矩,寬厚仁德,讓這些文臣們大感欣慰。

可眼下,他們卻震驚的發現,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這位明君,竟然開始有了自己獨立的想法,不準備按照他們設想的方向去發展了。

此時的朱標,就好像一個剛剛發現新大陸的孩子一樣,試圖甩開身邊攙扶之人的手,自己跌跌撞撞的向另外一條路跑去。

這怎麼可以?

這些文臣們簡直出離憤怒了。

為何太子你竟然變得不聽話了?你所學的那些儒家思想呢?

這種情況,頓時讓文臣們覺得,太子朱標正在逐漸脫離他們的掌控,這種感覺,讓他們感到十分不舒服,甚至是憤怒。

我們都已經給你選擇好了道路,你為什麼要去偏離大道,反而去走那崎嶇小路?

“在彈劾代王之前,我認為應該先勸說太子殿下回京。”

詹事府左直司郎直言不諱的說道:“太子殿下現在已經受到了代王的荼毒餘害,正在轉變他的思想,甚至已經有了許多根本不應該有的想法。”

“我們身為東宮屬臣,理應勸導太子殿下遠離代王的荼毒,早日回到京城,方是正途。”

此言一出,幾名文臣都沉默了。

的確,從目前這種情況來看,他們是應該早些勸朱標回京。

可是,朱標現在會聽他們的嗎?

誰的心裡都拿不準。

從昨天的情況來看,朱標寧可派人將他們這些屬臣給趕出去,也不願意開口壓制朱桂,這是一個讓文臣們感到相當危險的訊號。

過了許久,鄭學士才輕咳一聲,沉聲說道:“不管太子殿下目前是何想法,我等也應盡到臣子的本分。”

“既然代王現在一直在誘導太子殿下,那麼就說明他必然居心不良,若還是讓太子殿下置身於此等情景下,那我等便有了大大的過失,此事萬萬不可。”

“老夫決定,明日再去尋太子殿下,勸他即日回京,協助陛下處理朝政,而非將精力置於這些旁門左道之上。”

幾名文臣思索了一陣,覺得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於是紛紛表示贊同,決定明天也與鄭學士一同前去。

“這個代王,原先我看他發明了各種新事物,還以為他真的有些手段,如今看來,卻盡是些邪門歪道!”

詹事府左司諫有些不屑的說道。

他自詡才幹過人,有經天緯地之才,但卻仍然是一名小小的九品文官,於是他對朱桂並沒有什麼好感,反而是有些嫉妒。

等到他發現太子居然被朱桂所影響時,這種嫉妒便又轉換成了憤怒。

這是我效力的太子殿下,是大明將來的儲君,你一個小小的藩王,註定要被困死在這片封地上的貨色,也敢試圖影響我的主君?

因此他對朱桂很是不屑,言語間根本沒有尊重之意。

詹事府右贊善也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我觀代王行事,早已偏離儒家正道,一心只想著研究雜學這些旁門小道,實在是可笑至極。”

“他的格局,也就僅限於此了,區區藩王,將來必會遭禍!”

幾人紛紛出言貶斥朱桂,彷彿他犯下了什麼彌天大罪一般。

鄭學士不得不止住了眾人,這裡畢竟是酒樓,雖說二樓已經被清場了,但也得小心為上,他輕撫長鬚,沉聲說道:“諸位,還請慎言,代王畢竟仍是藩王,我等言論不必過激。”

“但此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掃視眾人,“代王開設學府一事,目前暫無人能夠阻止,太子殿下也不願壓制他,那麼這便是我等必須要先解決的一件大事。”

“風起於青萍之末,堤毀於微末蟻穴。”

“諸位不要認為這學府只開設在大同一地,便喪失對其之警惕,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開頭!”

“我儒家乃是當世顯學,科舉正途,若是不能壓制這些雜學小道,必然會有其他地方相繼跟進。”

“到了那時,我等悔之晚矣!”

眾人全都悚然一驚。

鄭學士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若是放任代王建立學府,傳授雜學,那將來很可能會對儒學造成巨大的衝擊。

“唉,也不知代王他究竟是何想法,這開設學府本來是一樁大好事,卻硬生生讓他給弄壞了。”

“這學府內既然已經有了四書五經,又何須再開設其他課程?”

一名文臣嘆息著說道:“這農學、算學,還有那所謂的商學,只是小道而已,平日裡用來消磨時間可以,但怎麼能公然入學傳授呢?”

“就是,此等雜學左道,難登大雅之堂,學府之內,只能有四書五經!”

一提起這個,眾人俱是義憤填膺,群情激奮。

在這些文臣們眼中,那些農學之類的課程,根本就上不了檯面。

士、農、工、商,國朝以士為尊,文人士子們的地位相當高,泥腿子們怎麼能和他們相提並論?

眾人對此嗤之以鼻,什麼狗屁農學,不就是在地裡幹活的老農麼?

代王竟然在學府內開設這些雜學課程,簡直就是極大的荒謬!

然而,若是朱標在此的話,一定會反問他們一句,難道你們都不吃飯的嗎?

要是沒有農民給你們種糧食,你們還能像現在這樣好好的在這閒聊嗎?

難道天上會掉糧食下來嗎?

……

正當這些文臣們喝著悶酒,準備商議如何勸朱桂回京的時候,酒樓上卻突然走上來一個人。

此人一副士子打扮,頭上戴著方巾,身上穿著青色長袍,上來便向眾人行了一禮。

“在下自幼開蒙學儒,飽讀詩書,剛才聽到幾位兄臺之言,忍不住心情激動,這才上來直抒胸臆,還請各位兄臺不要介意。”

這些文臣們見他彬彬有禮,又是一副士子打扮,頓時心生好感,紛紛回禮,笑著說道:“無妨,這位兄臺,你似乎也對代王傳授雜學一事並不贊同?”

此人正是燕王朱棣身邊最重要的謀士,也是上次刺殺朱桂的幕後黑手,黑衣宰相姚廣孝!

自從上次刺殺行動失敗以後,他就一直銷聲匿跡,就連朱元璋開啟了聞風奏事這種大殺器,都沒有能夠波及到他。

只見姚廣孝笑著說道:“在下不僅反對此事,而且還有辦法能阻止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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