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次三天,牛
“姣姣,你確定嗎?要把心臟還給江逸舟?”問心再次問道。
俞姣姣點頭:“是的,然後你一定要用我的原身體進行招魂,這樣我就可以回到我的原身體了。”
“但是一定不要讓寄奴知道,好不好?”俞姣姣又開始小聲撒嬌。
“他肯定會知道。”問心語氣淡漠。
“我已經悄悄收走控制他的傀儡線了,他感受不到我那個身體狀態變化的。”
“是嗎?那你過來吧。”問心朝俞姣姣伸出手。
俞姣姣巴巴走到問心身邊,摟著他的胳膊哀求:“江逸舟和宇文無忌那一仗終究是心脈受損了,問心,你就救救他嘛。”
“好吧,先塗藥。”問心終究是答應了。
“我沒受傷,塗什麼藥?”俞姣姣嘴硬道。
“可是姣姣不是磨破皮了嗎?姣姣連走路都有些不穩了。”
問心拿出傷藥,憂心忡忡地看著俞姣姣:“放心,這件事我也不會告訴宇文無忌。”
俞姣姣接過藥,去推搡問心:“我自己來,你走吧。”
“姣姣塗不好的,要是不好意思,我可以戴上遮眼的布巾。”
那你扮演一個瞎子就能塗好嗎?你萬一沒找準捅了我怎麼辦?
“我自己來。”俞姣姣堅定回答。
但今天的問心格外固執,他還是不肯離開,似乎非常想得到一個答案,拿起了俞姣姣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側,輕輕撫摸著。
“姣姣,那你說,在我們四個人中,誰能給你塗藥呢?”他的動作依舊溫柔繾綣,只是神色間帶上了瘋狂。
俞姣姣漸漸察覺出不對來。
她的手指緩緩向下,在問心的脖頸處摸到了一處不易察覺的暗痕。
只要順著這處暗痕輕輕掀開,就可以摘下一整張人皮面具。
問心捉住了她的手,似笑非笑。
“宇文無忌!寄奴!只有他行!”俞姣姣立刻大聲喊,慢一秒都是她對自己小命的不尊重。
“哦?”假扮成問心的宇文無忌拉長了聲音,“我還以為姣姣最喜歡江逸舟呢,畢竟可是要把心臟給他。”
那本來就是江逸舟的心臟啊!
“那我下次扮成江逸舟,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隨侍姣姣,好不好?”
俞姣姣腦瓜子嗡嗡的,自從把宇文無忌收作傀儡之後,這個人便利用她的歉疚心理,越發得寸進尺了。
他有了恰當的理由寸步不離,俞姣姣終於把他哄了出去之後,他轉身又以這樣的方式玩起了角色扮演。
俞姣姣哪敢回答,她伸出手試圖摘下宇文無忌的人皮面具,破罐子破摔地躺到了他的懷裡:“不,我只要寄奴給我塗藥。”
宇文無忌那張英俊粗獷的面龐終於露了出來,他已經抓住了他的獵物,但還是忍不住逗弄:“姣姣,那我用戴上布巾嗎?”
“不用。”俞姣姣已經無所畏懼了。
宇文無忌拿來的是上好的傷藥,清涼的藥膏塗上去,難以言說的痛感頓時消失了大半。
他半跪於地,神色認真,每一處角落都有照顧到。
俞姣姣坐在床上,低頭看著他毛刺刺的頭髮,突然很想上手去摸。
雖然有時候有些瘋,但他還是自己的那隻乖乖大狗啊。
宇文無忌卻抓住了她的腳腕,讓她的腳趾踩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這樣才能看得清楚一點。”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還想要多清楚?要不要我幫你舉著蠟燭?
塗完藥,宇文無忌也沒有出去,反而躺到了俞姣姣身邊。
他那麼大隻,卻一定要縮在俞姣姣懷裡,而且理由非常充分:“我是傀儡,不能離開主人。”
“只要和主人的距離超過一米,我便心痛難耐。”
俞姣姣已經不再相信他的鬼話:“你站在床邊,和我的距離也超不過一米。”
“可是當初虞景言,就是這麼躺在姣姣懷裡的。”宇文無忌的語氣漸漸危險。
俞姣姣一句話也不敢說了,她理虧。
“睡吧。”宇文無忌輕輕拍著俞姣姣的後背,“明天一早,問心便會把心重新歸還江逸舟。”
“朋友,”俞姣姣悄悄呼叫系統,“明天換心那段流程我可以快進嗎?我怕痛。”
她記得系統兌換了快進功能。
“可以。但是你要在這個世界停留到什麼時候?你每多呆一天,便會消耗1積分。”系統對於俞姣姣的浪費行為十分譴責。
“等我把重要的事情忙完。”俞姣姣支支吾吾地回答。
換心結束後,俞姣姣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迴歸身體的一瞬間,她便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
多次累積的情感急需找到傾瀉的出口,她不再壓抑自己,與宇文無忌急迫地糾纏著。
天生的爐鼎體質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被迫下線的系統足足過了三天才爬了出來,它真的是十分痛心疾首:“朋友,這就是你說的重要事情?”
俞姣姣十分努力地辯解:“不是的!”
隨著雙修,她的功力再次增長,增長之後,她又陷入了需要紓解的狀況。
系統就聽到了一句“不是的!”,便再次受限於隱私保護再次下線。
這一次便又是三天。
俞姣姣心虛地向系統證明她的正事,她現在成了魔教教主,開始接管魔教的一眾事務。
魔教重建了四部,合歡宗由花溪掌管,萬毒門歸了問心,離恨宮,看到這個名字,俞姣姣皺起了眉頭。
離恨宮收容的皆是因各種原因想要忘掉前塵往事之人。
她慢慢地、慢慢地在離恨宮三個字後面寫上了江逸舟的名字。
江逸舟徹底走火入魔了,他換上心臟醒來後,恰好看到的便是俞姣姣那具無心傀儡身體一點點潰散消失的場景。
他瘋狂大喊著,以為是自己再一次害死了俞姣姣,竟是要徒手抓出自己的心臟。
問心只得吹起竹笛,為他編織了一場虛擬的幻境。
幻境中,他的記憶停止在了去合歡宗娶親那一天。
他和俞姣姣在眾人的祝福聲中飲下了交杯酒,新娘子的紅蓋頭如火,他用玉如意輕輕掀開,看到的是一張含羞帶怯的笑顏。
後來他們有了孩子,他教孩子們劍法,俞姣姣便在一旁笑眯眯地為她繡荷包。
繡的是並蒂蓮花的圖案。
他們將永遠也不再分開。
這個幻境十分粗劣,其實很好破開,但江逸舟卻不願意從中醒來。
幻境之外的他看上去與常人無異,甚至因為心願了卻,連眼中的紅色都褪去了很多,彷彿又變回了那個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
他騎著自己的駿馬,身姿筆挺地前往離恨宮,俊逸的模樣讓路邊一眾小娘子羞紅了臉。
而江逸舟毫無所覺,他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心臟,目光繾綣,那裡永遠保有著少女溫柔的香氣。
她一直與他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