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起打海寇
這道命令一出,連那名夜梟軍士兵都驚得抬起了頭。
這是要發動所有沿海的百姓,一起去打海寇啊!
李秀寧也是美眸圓睜,她立刻明白了李巖的意圖。
海軍未成,無法與其正面決戰。
但那些拂林人遠道而來,人生地不熟,補給困難。
若是以民間的商船、漁船為基礎,化整為零,對其進行不間斷的騷擾、偷襲,便能讓他們時刻不得安寧,疲於奔命!
不過李巖卻想得更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道命令,不僅能暫時緩解海防壓力,更能刺激民間的航海與造船業。
那些想要發財的商會,必然會不惜血本地改造、武裝自己的船隻。
這等於是在用一場人民戰爭,為自己篩選和培養未來海軍的兵源與將領!
等到他們的主力戰艦下水之時,將擁有一大批經驗豐富,悍不畏死的水手和船長!
“還愣著做什麼?”
李巖轉頭,對那名已經聽得呆住計程車兵喝道:“立刻去傳令!”
“是!是!屬下遵命!”
士兵如夢初醒,連忙領命而去。
院子裡,重新恢復了安靜。
剛才還旖旎曖昧的氣氛,此刻已被一股金戈鐵馬的肅殺之氣徹底取代。
李巖看著蘇婉清,之前那些兒女情長的念頭早已拋之腦後。
“婉清,接下來,天工院的擔子,會非常重。”
蘇婉清用力地點了點頭,“王爺放心,婉清明白!時不我待,我這就去船塢!”
她對李巖和李秀寧匆匆一福,竟是片刻都不願耽擱,轉身便帶著兩個侍女,風風火火地朝著港口船塢的方向快步走去。
看著她那充滿活力的背影,李秀寧莞爾一笑,對李巖打趣道。
“夫君,看來你這個所謂的夥伴,比起談情說愛,對那些鋼鐵戰船的興趣,要大得多呢。”
李巖哈哈一笑,攬住妻子的肩膀,遙望著大海的方向,眼中充滿自信與豪情。
“這才是我李巖看中的人!”
…………
時間悄然流逝了數日。
拂林的船隊,雖然已經有了解決的方案。
但在鎮北王府的統治核心內部,卻引發了一場更為深刻的變革。
這一日,鎮北王府的書房內。
錢串子一臉興奮地衝了進來,手裡拿著一疊厚厚的賬冊。
“巖哥,您真是神了!”
“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李巖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了他一眼,語氣雖是責備,嘴角卻帶著笑意。
“嘿嘿,這事兒,屬下實在是忍不住啊!”
錢串子將賬冊恭敬地放在桌上,激動地說道:“通了!全通了!”
“哦?細說。”李巖來了興趣。
錢串子也不墨跡,畢竟他也不是能藏事情的人。
一股的將最近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大概就是蘇婉清牽的那條線,讓錢串子聯絡上了江南吳郡的張家和會稽的顧家!
吳郡張氏,會稽顧氏,這都是江南有名的望族。
聽到這話的李巖有些驚訝了,雖然知道這條線或許會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穫。
可沒想到上來就是這麼牛的。
“他們願意跟我們交易?”
“願意!怎麼不願意!”
錢串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王爺您不知道,現在李世民為了跟咱們打,雖然達不到橫徵暴斂態度,但也差不多了多少,主要還是在面上的壓力大,那些世家大族嘴上不說,心裡早就罵翻天了!”
“咱們的條件一開過去,他們簡直樂瘋了!”
“咱們的精鋼製品,還有那些上好的皮毛,加上從西域弄來的寶石香料,在江南都是硬通貨!”
“而他們手裡的絲綢、茶葉、藥材、還有咱們急需的桐油,麻繩,多得是!”
錢串子翻開賬冊,指著上面的一行行字,如數家珍。
“巖哥您看,第一批貨已經秘密運抵登州了。”
“三萬匹頂級蜀錦,五萬斤洞庭春茶,還有足夠咱們造一百艘大船的桐油!”
“咱們只用了一千柄鋼刀和三百匹北地戰馬,就全換回來了!這筆買賣,咱們賺翻了!”
李巖看著賬冊,滿意地點了點頭。
因為這不僅僅是一筆賺錢的買賣。
還意味著李世民苦心經營的經濟封鎖,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透過這條秘密的海上加內河的商路。
江南的財富,將會源源不斷地流入他的口袋,成為他爭霸天下的資本。
而李唐的統治根基,則會被這根伸進去的吸管,慢慢地掏空。
“幹得漂亮,錢串子。”
李巖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你為王府立下大功了。”
得到他的肯定,錢串子更是滿面紅光,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都是巖哥您指點得好,還有蘇主事的關係。”
“我就是個跑腿的。”
話是這麼說,可李巖卻很清楚,從自己在鷹愁澗的時候,一直都是錢串子管理錢財。
而吳元持政,兩個人可以說相輔相成。
要是沒有了一個,吳元雖然也可以,但絕對達不到錢串子這麼好。
錢串子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巖哥,屬下有個想法,不知道當不當講。”
“說。”
“既然這條路子通了,咱們是不是可以玩得再大一點?”
錢串子搓著手,興奮道,“江南那些世家,不僅有錢,還有人。他們對李世民不滿,咱們是不是可以扶持一兩個代理人,在江南給李世民製造點麻煩?不需要他們起兵造反,只要他們在徵稅,徵糧的時候拖拖後腿,就夠李世民喝一壺的了!”
李巖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個天生的商業奇才。
這傢伙的腦子,已經不滿足於單純的賺錢,開始向著政治和軍事領域滲透了。
“這個想法很好。”
李巖讚許道:“但時機未到。我們現在的主要目的,是貿易,是積蓄力量。不要過早地暴露我們的意圖,把那些世家嚇跑了。”
“你只需記住,用最大的利潤,將他們和我們牢牢地綁在同一條船上。”
“當他們的身家性命都和我們這條商路連在一起時,他們自然會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