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國力比拼
“哈哈哈哈！”
程知節大笑著走上前來，重重地在王玄策和蘇定方的胸甲上捶了一拳。
“好小子們！幹得漂亮！回來老程請你們喝酒！不醉不歸！”
李巖笑著搖了搖頭，他轉過身，面向那數千名歸來的將士。
面向那數萬名翹首以盼的百姓，運足了內力，聲音傳遍了整個原野！
“我鎮北王府的將士們！”
“我薊州的父老鄉親們！”
原本喧鬧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巖的身上。
“今日，我鎮北王府兩位最大的功臣，回來了！”
李巖指向王玄策。
“此為王玄策！以一人之辯，借兵八千，滅國高昌！為本王，為我們所有人，打下了整個西域！讓我們的商路，暢通無阻！讓西域的財富，為我們所用！”
他又指向蘇定方。
“此為蘇定方！率八千鐵騎，奔襲千里，於漠西草原，大破西突厥五萬主力，陣斬其酋首！為我們洗刷了百年來邊境被擾之辱，彰顯了我鎮北軍職神威！”
“王爺千秋！”
“王大人威武！”
“蘇將軍威武！”
百姓與士兵們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浪幾乎要將天空的雲層都衝散！
李巖雙手虛按，待歡呼聲稍歇，他再次朗聲宣佈！
“本王，在此宣佈！”
“封王玄策為，鎮西侯！食邑三千戶，世襲罔替！賜侯爵府邸一座，黃金萬兩，錦緞千匹！”
“鎮西侯！”
這個封號一出，王玄策渾身劇震，眼中瞬間湧上熱淚！
鎮壓西陲，此乃何等的榮耀與肯定！
他猛地再次跪下，聲音哽咽：“臣，謝王爺天恩！”
李巖微微點頭，目光轉向蘇定方，聲音愈發高昂！
“封蘇定方為——驃騎將軍！加封壯武郡公，食邑兩千戶！總領我鎮北王府所有騎兵部隊！”
“驃騎將軍！”
蘇定方這個鐵血悍將，此刻也激動得虎目含淚！
這不僅僅是一個官職，這是一個傳承自大漢，代表著騎兵最高榮耀的封號！
這是對他一生戎馬的最高褒獎！
“末將，誓死追隨王爺！”蘇定方單膝跪地，吼聲如雷！
“好！”
李巖扶起二人，然後面向所有歸來的將士。
“凡此役出征之將士，無論生死，官升三級！賞金三百兩！陣亡者，入英烈祠，其家小，由王府奉養三代！”
“轟！”
這個賞賜一出，數千將士的血液瞬間沸騰了！
他們瘋狂地用手中的兵器敲擊著盾牌，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王爺千秋！王爺千秋！”
軍心，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點！
民心，在這一刻，徹底凝聚成了堅不可摧的城牆！
李巖高高舉起王玄策與蘇定方的手臂，對著所有人，發出了勝利的宣告。
“奏凱樂！迎英雄……入城！”
激昂的戰鼓聲沖天而起，在萬民的歡呼與簇擁下，李巖親自牽著兩位功臣的戰馬。
一步一步，走進了薊州。
薊州城內，為王玄策與蘇定方的歸來而舉行的慶功宴。
一直持續了三日。
整座城市都沉浸在勝利的狂歡與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之中。
李巖的名字，與鎮西侯、驃騎將軍的威名一起，被百姓們傳唱成了新的神話。
不過與薊州這熱火朝天的氛圍截然不同。
千里之外的長安城，太極殿內，卻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凝重與肅殺。
就在半個時辰前，崔賢那封詳述了涼州之敗的奏疏。
與王玄策被封為鎮西侯的訊息，一前一後，擺在了李世民的御案之上。
一份是朝廷命官被當眾折辱，狼狽而歸。
一份是敵對勢力開疆拓土，封侯拜將。
兩相對比，狠狠地抽在了大唐君臣的臉上。
龍椅之上，李世民一身玄色常服，面沉似水。
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勃然大怒，那雙深邃的眼眸中。
翻湧的不再是單純的怒火，而是如同深海寒流般的冷靜與殺意。
下方，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魏徵、侯君集等一眾心腹重臣，盡皆垂首而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都說說吧。”
“崔賢在涼州之敗，你們怎麼看？李巖封賞功臣，大宴三日，你們又怎麼看？”
脾氣最火爆的侯君集第一個忍不住，他猛地出列，抱拳怒道。
“陛下！此乃奇恥大辱！李巖的爪牙，一個商賈出身的賬房先生，竟敢當眾折辱我朝廷命官，公然藐視陛下天威！”
“我們還好心讓他們借道而過！”
“臣請命，願率三萬精兵，即刻出徵，踏平涼州，將那錢串子碎屍萬段，以正國法！”
“糊塗！”
不等李世民發話，素來以直言敢諫著稱的魏徵便冷哼一聲，站了出來。
“侯將軍，你可知我大唐剛剛平定南方，國庫之中能動用的錢糧還剩幾何？你可知李靖將軍尚在南方整編降軍，穩定人心，關中兵力已是捉襟見肘？你可知涼州背後，是李巖經營多年的幽雲十六州，更有西域三十六國為其後盾？”
魏徵一連三問，如同三盆冷水，澆得侯君集啞口無言。
他頓了頓，轉向李世民，躬身一禮，沉聲道。
“陛下，涼州之敗，敗的不是我大唐的武力，而是我大唐的法度，被李巖的規矩擊敗了。”
“李巖用一場大勝，告訴了西域所有的胡商，誰的拳頭硬，誰的規矩才是規矩。我們若此時動兵，便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正中李巖下懷！”
“魏公所言甚是。”
房玄齡撫著長鬚，接過了話頭，他的目光深邃而長遠。
“陛下，李巖之可怕，早已不在於其兵鋒之利，而在於他建立的那一套新法，在幽雲之地，興建天宮院，推行新式農具，改革軍工作坊，每一項說是創新，但卻實實在在的積蓄了國力。”
“如今，他又得到了西域這條黃金商路，等於為他那飛速轉動的戰爭機器，注入了源源不斷的動力。”
“此消彼長，我們若只盯著一城一地之得失，與他進行意氣之爭，便是捨本逐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