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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眾叛親離帝王終

可是信任一旦崩塌,威脅便成了催命的符咒。

李巖冷冷地看著這一切,他緩緩收刀入鞘,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

“傳我王令!”

“全軍後退,就地紮營!”

命令下達,不僅是城頭的王世充,就連身後的王笑林等人都愣住了。

“王爺?”

李巖擺了擺手,沒有解釋,只是調轉馬頭,緩緩後退。

數萬鎮北軍,令行禁止,如潮水般,井然有序地後撤了。

在皇城前,隔著那片絕望的人海,開始安營紮寨。

火把一一點亮,將整片區域照如白晝。

李巖翻身下馬,就在帥帳之前,面對著皇城方向,席地而坐。

“我就在這裡,陪著洛陽的百姓們,一起等著。”

夜,漸深。

皇城之下,死一般的寂靜。

數十萬鎮北軍將士,在帥旗的指引下,安營紮寨。

無數火把被點亮,連成一片巨大的光海。

將這片絕望之地照得亮如白晝,也讓城牆上每一個鄭軍士卒的臉,都映得忽明忽暗。

大軍陣前,沒有帥帳,沒有儀仗。

李巖就那樣隨意地盤膝坐在一張草蓆上,身前放著一壺早已冰涼的茶水。

他的身後,王笑林,吳元等一眾將領,盡皆默然肅立,無人言語。

此刻的李巖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告訴王世充,也告訴城頭所有計程車卒。

更告訴腳下那片人海中的百姓——我,與你們同在。

我不走,不退,就在這裡,陪你們一起熬過這黑夜。

“王爺……”

王笑林終是忍不住,“就這麼幹等著?萬一那畜生真的狗急跳牆……”

李岩心裡很清楚這一點,片刻之後,他轉頭看向了吳元。

“傳令下去。”

“令後方輔兵,連夜挖掘溝渠,準備所有能找到的儲水工具,將清水引至陣前,告訴他們越多越好。”

吳元心頭一震,瞬間明白了李巖的深意。

明面上,是與百姓共存亡的仁義姿態。

暗地裡,是應對最壞情況的周密準備。

這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

“遵命!”

李巖的這一手,徹底擊潰了城牆上許多鄭軍士卒的心理防線。

城下,是鎮北王許諾的潑天富貴,是既往不咎的寬宏大道。

身後,是王世充殘暴的威脅,是將他們家人當作人質的卑劣行徑。

他們不時地向下望去,在那片擁擠的人潮中。

他們彷彿能看到自己父母蒼老的面容,看到自己妻兒驚恐的眼神。

手中的弓箭,此刻變得重若千鈞。

為誰而戰,為何而戰的念頭,瘋狂噬咬著他們的內心。

“你看那鎮北王,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一名年輕計程車兵,嘴唇乾裂,聲音發顫地對同伴說。

“他……他不會是說真的吧?天亮了,王世充不放人,他真的要……”

“不知道,但你看他那樣子,像是開玩笑嗎?”

“可是陛下說了,誰敢動搖軍心,殺無赦……”

“陛下?他拿我們的家人當擋箭牌的時候,可曾想過我們也是他的子民?!”

一名校尉壓低聲音。

竊竊私語,在城牆的各個角落蔓延。

王世充在城樓裡,同樣一夜未眠。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軍心正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離自己而去。

…………

時間緩慢流逝之中,天邊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當王世充再次登上城樓,看到的是一張張寫滿疲憊和遊移的臉。

他手下的將士們,不再像過去那樣精神抖擻。

而是眼神躲閃,許多人甚至不敢與他對視。

這種目光,徹底引爆了王世充內心的恐懼。

“一群飯桶!廢物!”

“朕養你們,是讓你們替朕守城的!不是讓你們在這裡裝死的!”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掃過一張張臉。

忽然,他停了下來,死死地盯住了一名正下意識望向城外的校尉。

“你!對,就是你!”

王世充用劍指著那名校尉,厲聲質問:“你看什麼?你在看什麼?!是不是也想學那裴仁基,投降李巖那個反賊?!”

那校尉被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倒在地,叩頭如搗蒜。

“陛下饒命!末將沒有啊!”

“沒有?”

王世充的臉上,浮現出病態的獰笑。

“朕看你就有!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

他不給對方任何辯解的機會,猛地回頭,對著身後的心腹親衛隊嘶吼道。

“來人!給朕把他拖出來!還有他!還有他!”

他胡亂地指著人群中幾個同樣眼神遊離的軍官。

“這幾個賊子,心懷叵測,意圖不軌!給朕…當場斬了!!”

“陛下饒命啊!!”

“我們冤枉啊!!”

幾名被指認的校尉,驚恐地大叫起來。

可是王世充的親衛隊,早已習慣了這種血腥的命令。

他們如狼似虎地撲上去,將那幾人死死按在地上。

“誰敢再有二心,這就是下場!!”

王世充瘋狂地咆哮著,他要用這種血腥的手段,來震懾這群已經離心計程車卒。

“噗嗤!”

雪亮的刀光,在晨光中劃過。

數顆頭顱滾落在地,溫熱的鮮血,濺滿了周圍士兵的衣甲。

這血腥的一幕,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預想中的震懾,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鄭軍士卒,都呆呆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和那刺目的鮮血。

他們的眼神,從最初的恐懼,漸漸轉變為麻木,最後被一簇火焰徹底點燃!

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今天王世充可以因為一個眼神就殺了他們。

明天,是不是也可以因為一個動作就殺了自己?

為這樣一個瘋子賣命,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兄弟們!!”

突然,一聲悲憤的怒吼,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名年輕的守城小將,雙目赤紅,猛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刀。

他正是之前被殺校尉的副將,平日裡深受其恩。

“王世充這個瘋子!他拿我們的爹孃妻兒當人質,現在還要無緣無故地殺我們!”

“我們為他守城賣命,他卻拿我們當豬狗!這樣的君主,我們還為他賣什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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