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力之極巔
多方齊聚汝平城，意圖弄死葉青的戲碼結束了。
他們有的人是因為被葉青滅掉的家族幫派中有自己在乎的人，所以過來找葉青要說法。
說法要不到就對葉青動手。
有的是那些被滅的家族幫派，其實是他們“主家”或者“主脈”分出去的分支。
紮根汝平城是為了獲得更多的利益。
分支被滅，他們不來找葉青麻煩還得了？
有的則是完全看蘿門不爽，眼見蘿門有想搞小動作的嫌疑，就興師動眾地過來。
想給蘿門腦袋上踩一腳。
結果，現在他們都再不敢說找葉青或者蘿門麻煩的事情了。
浮雲宗帶隊老者使出渾身解數，重傷而逃。
所帶來的弟子死了兩人，其他弟子盡數被葉青擒獲，變作俘虜。
天浪城賈家三少爺賈如山身亡。
三山幫副幫主之子肖峰身亡。
……
氣勢洶洶而來的人死了五六個。
其他人一如浮雲宗弟子一樣，無論是世家大少還是哪哪幫派少爺，亦或者他們帶來的保鏢，全部變成了葉青的俘虜。
然後——
他們帶來的保鏢全部成了葉青的挖礦機器人、鋪路小能手、任勞任怨耕田好勞力、狩獵敢死隊……
他們本人則變成了葉青和其他蘿門弟子的沙包。
負責幫葉青他們磨鍊身法、武藝、靈力運用技巧乃至於殺手鐧。
嗯，這是份外工作。
份內工作則是在生死擂上當擂主，接受來自任何一人的挑戰。
為了能讓觀眾生出激情，葉青特意把陳勇培養成了一個很優秀的主持人。
每次有大家族或幫派少爺小姐登場，陳勇都會用至少三分鐘來介紹他們的家世，將他們的來頭說得多麼多麼厲害，實力說得多麼多麼優秀。
完了就是暗中操盤，讓他們贏上十幾場，輸上一兩場。
賺得盆滿缽滿——
生死擂也沒規定說上去打架的人必須分個生死不是。
“你的實力讓老頭子我吃驚，幾乎是以一日千里的速度成長，可你的膽量更讓老頭子我吃驚不已。”
這天，照例是蘿門內部會議。
原馬家駐地，現破曉商會總部。
馮老、葉青、胖子、楚天和譚翠都坐在了這已被改造好的會議室之中。
嗯，還有一個七七坐在會議室中間長桌之上，正在一邊當吉祥物一邊玩葉青給她的一個魔方。
馮老照例抽著他那根旱菸。
煙霧嫋嫋中。
第一個開口發言。
“你若是把他們都殺了，那還不算得罪死他們，因為他們出現在這兒的用處就是他們背後的人想透過他們的死，來摸摸蘿門的底。”
馮老聲音沙啞道：“現在你卻只殺了幾個，其他人都留這裡當苦力，還給他們身後勢力去信，要他們交贖金才肯放人，這樣無疑是把他們背後勢力往死裡得罪了。因為他們背後勢力若是不交，必然會背上一個無情無義的罵名；交了，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筆計劃之外的損失。”
“嘖嘖，我聽您老這說法，您這兒的人把人命看得跟草一樣，真叫人害怕。”
葉青架著二郎腿抽著煙，嘴裡嘖嘖稱奇。
“天玄界就這樣，慢慢你就會習慣了，會逐漸懂得在這兒死人不是一件稀罕事，丟了面子還沒達到目的才是一件稀罕事的道理。”
馮老咕嚕嚕抽了一口旱菸，吐氣道：“東荒域有近百億人族，死個把人算什麼？對很多勢力而言，人命就跟兜裡的靈石一樣，是能夠隨時拿出去進行交換的。”
“唔，那您覺得他們背後的勢力之後會怎麼樣呢？”
“贖金肯定是會交的，不過第二波對蘿門的試探會隨之到來，且這次一定會著重針對你個人。”
“真棒，我正覺得這平淡生活需要多一點的刺激。”
“你最好能一直贏下去，或者早點失敗，否則時間越往後推移，你失敗後蘿門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就越多。”
“不是，您老就不能說點好的？總打擊我幹毛呢！”
葉青氣了。
“那個——葉青你能告訴我一下，你為什麼會這麼強嗎？”
邊上，九師妹譚翠忽然遲疑著衝葉青開口問話。
語氣中有了第一次見面時不曾有的拘謹。
她見識到了葉青的強大。
一拳打爆穿著上品法器長衣護體的浮雲宗弟子。
一手幻術先是迷住浮雲宗護法，之後又將天浪城賈家賈如山如逗狗般戲耍。
一招【引劍之術】，頃刻間招起百十柄長劍橫空。
聲勢之浩大——
怕是能叫等閒靈基境都駭破心膽！
“唔，怎麼說呢——”
葉青咂咂嘴，吐出一個菸圈，隨即便眯眼道：“肉身方面，當初我在還沒踏上修行之路的時候就達到了常人極限；一夜之後邁入凡胎境四層，肉身就突破了常人極限，達到了媲美尋常靈基境修士的程度；完了在凡胎境五層待上幾天，感覺遇到了瓶頸，我就再次突破，到凡胎境七層……然後我的肉身素質再次突飛猛進，現在有多強其實我自己也搞不懂。”
他說著話，手掌一抬就將實木會議桌一角給像掰豆腐一樣輕鬆掰了下來。
在手中三兩下便磨成細粉。
這已經能夠證明他如今的肉身有多麼強悍。
而他前面說的肉身強大過程，並非胡編亂造。
修士的修為境界提升過程，其實就是一個加固水桶與往水桶裡倒水的過程。
水桶指修士的身體。
只有身體棒，才能容納更多的靈氣，突破至更高的境界。
水自然就是指這遊離在天玄界天地間的靈氣。
隨著修為境界的提升，靈氣所凝聚成的靈力將逐漸變得厚重，逐漸壓縮。
這時候也只有更加堅固的水桶才能支撐，繼續容納靈力。
水桶與水是否都存在一個極限值。
比如說在某個境界時，水桶所能達到的最堅固的程度是什麼程度；水能夠壓縮到最厚重的狀態是什麼狀態。
葉青不知道是否有人整出一個標準。
但就他自己感受與琢磨出的——
在凡胎境前三層時，肉身所能達到的極限就是常人極限。
中三層時，肉身所能達到的極限就是各方面勉強超出常人，媲美一般的靈基境修士。
後三層時，極限就是邁入萬族馬拉松比賽的賽道上，與萬族爭鋒並獲得最終勝利。
所以，當初他還是凡人時獲得【自愈因子】，一番風裡來火裡去之後，成功讓肉身素質達到了常人極限。
這個極限也是凡胎境前三層的極限。
這是他為什麼當初修煉功法，修為能一夜入四層的原因之一。
前三層所需要的，對肉身方面的要求，對他而言沒有一點困難，他只需要專注靈氣上的吐納就是。
所以，在達到凡胎境四層之後，他的肉身素質再次迎來一段突飛猛進的時期。
很快超越了常人極限。
但又最終卡在那。
瓶頸出現。
哪怕是他後面把修為提升到凡胎境五層，自愈因子提升到第3級，也沒能讓身體素質再次突飛猛進。
一直到當他將自己修為提升至凡胎境七層之後，極限標準同時提升。
他的肉身素質才繼續以叫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再次增長。
開始朝著萬族極巔的寶座一路狂奔。
現在，說句比較裝逼的話——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的肉身有多麼強悍了。
“老葉……”
胖子忽然拉了拉葉青的手。
葉青還以為他是沒煙抽了，隨手丟了根過去。
胖子卻沒接，心塞地嘆息道：“老葉，你知道你剛剛掰這一下，讓咱們破曉商會損失了多少錢麼？”
“……”
葉青看了看自己手裡還沾著的木頭碎屑，抬手聞聞。
聞到了一股有能讓人凝神靜氣功效的淡淡香味。
他便沉默了片刻。
很好，這個味道應該是《靈藥大全》中也有寫過的，黑金木才有的味道。
貴的讓人髮指。
“……這桌子是誰買的，跟他說讓他去退貨，看能不能用商品質量不好的說法退了貨再訛點錢。”
葉青開始動歪主意了。
胖子神情蕭瑟，“是城裡那些家族幫派聯手買來一根實木，親手做好了再送你的，聽說出了血本。”
“……我依稀記得我以前刷影片的時候，見人拿著兩袋泡麵，啥都能補。”
“所以你會嗎？”
“我不會，你呢？”
“我要是會的話就不會跟你嗶嗶了。”
兩人說著說著。
然後就齊齊扭頭看向了楚天。
楚天：“？”
你們真當我是哆啦A夢了是吧？
啥都會？！
“你有信心觸及力之極巔？”
忽然，馮老抬眼，放下了手中的旱菸槍。
“嗯？這是啥意思？”
在場幾人臉上都冒出了一個問號。
“力之極巔是一種肉身境界，意思是指一切生靈在未能鑄就靈基，完成生命層次的進化與蛻變之前，能夠將肉身開發到最完美的狀態。”
馮老沙啞聲音道：“一如凡人界江湖之中所說的【見神不壞】，卻比那個還要虛幻。在還未藉助功法完成生命躍遷前，就能見到自己身體最細微的地方，不斷強化自身所有之處，修復一切損傷，還能時刻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圓滿的狀態，堅若金剛，成就不壞不漏。
若是達到力之極巔，那也就是達到了萬族生靈極巔。
在這個境界中，已經沒有了種族之分，沒有了體型之分。
任你是龐大如山嶽般的龐然巨物，還是細小如螞蟻般的低等生靈，只要達到了力之極巔，單純就肉身強悍與否方面，再無任何還未真正踏上修行之路的生靈是你的對手。
除非說對方也踏足力之極巔。”
“哎？馮老你知道的這麼清楚，你以前見過達到力之極巔的？”
葉青好奇了。
馮老搖了搖頭，“這個境界只存在於傳說之中，也許只有那些天生神異，基礎起點高過無數生靈，自身族群本就立足眾生之巔的種族生靈，如龍鳳麒麟之流才能有望踏足……我們人族的基礎太差了，想要踏足這個傳說中的境界，天時地利人和齊至都無法成功。”
“咦？真的一點可能都沒嗎？”
葉青覺得自家的自愈因子總沒道理在這事上騙他。
“呵呵，我曾聽過一個讓人覺得荒謬的說法，居然還讓人感覺有幾分可行性。”
馮老重新抓起了旱菸槍，呵笑道：“他說若是有人能在凡胎境前三層或是還未修煉功法之前，就將肉身磨鍊提升到人族極限，在凡胎境中三層時超越人族極限，就能打破枷鎖，窺得那供萬靈奔騰的力之極巔賽道，再——嗯？！！”
馮老猛地站了起來，一雙昏花老眼裡閃爍起的光芒居然跟點起兩團火一樣。
眸光熾熱地看著葉青。
“走，跟我回門內一趟！”
他二話不說，先是一記柔和的靈力將已經急躁起來，拿蘿莉牙跟魔方較勁的七七托起，隨即抓住葉青就朝門外走去，打算帶葉青回蘿門一趟。
吱呀——
門剛剛開啟。
幾人都訝然發現，馮毅與趙德營還有陳勇他們居然都來了。
在他們身邊還都各自帶著幾個小孩子。
男女都有。
“見過上使大人，見過馮老——”
趙德營恭恭敬敬地衝兩人行禮，然後就衝葉青輕笑道：“上使，您之前不是在商會寶庫中放了十個蘿門弟子名額當作獎勵嗎？我們幾家除去陳勇他背後的陳家，每家勢力都買了一個名額，您看什麼時候帶他們上山走一趟？”
“請上使不要誤會，我們帶的人雖然多，但是都只有一個算名額，其他孩子只是書童侍女一類的，他們可以幫上使您的蘿門做做雜務，您只管使喚就是。”
馮毅也行禮道：“若是您不介意，或是日後這些書童侍女有讓您覺得順眼的，您賞他們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就是，不然他們為您蘿門打工一輩子我等也是毫不在乎的。”
“額——”
葉青眨巴眨巴眼睛，瞅了瞅馮老。
想問馮老收不收。
“別看我，門主大人說過，這次下山一切以你為主。”
馮老直接一記傳音到了葉青耳中。
“嗯，小蘿莉留下，小正太哪來的都回哪去吧！”
葉青就點點頭，神情嚴肅地說出他的決定。
眾人：“？”
馮老：“……”
你小子，真是每天都能給我整出點新花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