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波格丹諾夫的動搖，香江藍圖
科瓦廖夫掛了電話，揣著500萬美刀的支票，快步走向莫斯科航空學院的方向。
雪又開始下了，細小的雪粒落在他的大衣領子上，很快融化成水，卻沒澆滅他心裡的熱乎勁。
波格丹諾夫的辦公室在學院主樓三層，窗戶正對著操場。
科瓦廖夫推開門時，老教授正趴在桌上，對著一張發動機葉片圖紙皺眉，桌上的搪瓷杯裡，黑咖啡早已涼透。
“波格丹諾夫，別忙了，跟我出去喝一杯。”科瓦廖夫把支票塞進內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波格丹諾夫抬頭，摘下老花鏡，揉了揉發紅的眼睛：“還有半張圖紙沒畫完，下個月要交上去給軍方稽覈。”他指了指桌上的圖紙：“鈦合金葉片的強度還是不夠，實驗了三次都失敗了，材料供應又跟不上，再這樣下去，專案要黃了。”
科瓦廖夫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裡面是兩塊黑麵包——這是他早上從黑市上換來的，在如今的莫斯科，能吃上完整的黑麵包已經算是奢侈。
“先墊墊肚子，邊吃邊說。”他把麵包遞過去：“我給你帶了個好訊息，能讓你的葉片專案起死回生。”
波格丹諾夫接過麵包，咬了一口，乾澀的口感讓他皺了皺眉。
他看著科瓦廖夫眼裡的光，心裡隱隱有了猜測：“跟你上午電話裡說的‘機會’有關？”
“當然。”科瓦廖夫湊近，聲音壓得極低：“神州來的張先生，你還記得嗎？上次在軍工展上見過的，就是那個出手闊綽的投資人。他想請你去香江，給你建專門的實驗室，想要多少鈦合金材料都有，薪資是你現在的二十倍。”
波格丹諾夫的手頓了頓，麵包屑落在圖紙上。
他想起半年前的軍工展，那個年輕的神州人站在米-24直升機前，隨口就指出了發動機的三個設計缺陷，連科列索夫都忍不住點頭。
這樣的人，真能提供足夠的資源？
“香江……太遠了。”波格丹諾夫沉默片刻，又低下頭看圖紙：“我兒子在列寧格勒讀大學，妻子身體不好，離不開莫斯科的醫生。”
這些都是說辭，對方什麼意思，波格丹諾夫哪裡不曉得，他不會輕易背叛組織，哪怕組織已經千瘡百孔！
“這些都不是問題。”科瓦廖夫連忙說：“張先生說了，能幫你兒子轉去香江大學，那邊的物理系比列寧格勒國立大學還好；你妻子的病，他可以安排去瑞士治療，所有費用他包了。”
說著，他拿出香江淺水灣照片：“你看，這是香江的海邊別墅，張先生說，去了就給你一套，能看見大海，冬天不用再凍得手都握不住筆。”
波格丹諾夫看著照片裡的海景別墅，白色的沙灘，藍色的海水，跟莫斯科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
他想起妻子上個月咳著說“想看看大海”，想起兒子抱怨“列寧格勒的冬天太冷，實驗室沒有暖氣”，心裡的防線漸漸鬆動。
怎麼辦？
“張先生……想要我做什麼？”他終於抬頭，眼神裡帶著猶豫，卻多了幾分期待。
“很簡單，帶著你的葉片技術過去，繼續研究。”科瓦廖夫壓低聲音：“張先生還說了，要是你能把團隊裡的幾個核心成員也帶過去，每個人都能拿到10萬美刀的安家費，實驗室的裝置隨便你挑。”
10萬美刀！波格丹諾夫的呼吸猛地急促起來。
他現在的月薪只有500盧布，換算成美刀還不到100塊，10萬美刀足夠他在莫斯科買十套公寓，讓家人再也不用為麵包發愁。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飄落的雪花。
操場角落裡，幾個學生正圍著一個破舊的取暖器，凍得瑟瑟發抖。
他想起自己的實驗室，冬天沒有暖氣，只能靠燒木柴取暖，實驗用的鈦合金材料，每次申請都要等上三個月，還不一定能批下來。
“我需要時間考慮。”波格丹諾夫轉過身，語氣裡帶著掙扎：“我得跟妻子和兒子商量下，還要看看團隊裡的人願不願意走。”
這可不是小事，考慮是必然。
“給你三天時間。”科瓦廖夫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天後晚上七點，還在老地方的小酒館見。
記住，這是你唯一的機會，錯過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碰最好的鈦合金材料。”
忽悠嗎？
還真是。
哪怕這次波格丹諾夫拒絕了，他依然還會來誘惑，想到100萬美刀，科瓦廖夫就動力十足。
離開航空學院，科瓦廖夫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喀山直升機廠。
馬卡羅夫的辦公室在車間二樓，裡面堆滿了火控系統的零件，牆上掛著1A45T火控系統的原理圖。
“馬卡羅夫，有個事跟你商量。”科瓦廖夫推開門，沒等對方開口，就把香江的照片遞了過去：“張先生想請你去香江，負責火控系統的研發，薪資是你現在的三十倍，還能給你配一輛賓士轎車。”
馬卡羅夫拿起照片，眼神裡滿是驚訝。
他跟科瓦廖夫是老相識，知道對方從不吹牛，但三十倍薪資和賓士轎車，還是讓他覺得不真實。
“張先生……真有這麼大方？”
“當然。”科瓦廖夫掏出500萬美刀支票的一角，讓他看了眼金額：“這是我剛拿到的啟動資金，張先生做事從不小氣。
你手裡的1A45T原始碼，在這兒只能爛在抽屜裡，去了香江，就能變成實實在在的成果，還能讓你的名字刻在國際軍工史上。”
馬卡羅夫的手指在原始碼圖紙上輕輕劃過。
這套火控系統是他五年的心血，卻因為軍方資金不足，一直沒能量產。
要是去了香江，真能有足夠的資源把它完善，說不定還能超越美利堅的M1坦克火控系統。
“我答應你。”馬卡羅夫突然開口，眼神裡滿是決絕：“不過我要帶我的兩個徒弟一起走，他們跟著我三年了，熟悉系統的每一個細節。”
“沒問題！”科瓦廖夫笑著拍了下手，“張先生就喜歡帶團隊的人才，你徒弟的安家費，我也幫你申請，每人10萬美刀，絕不虧待。”
離開喀山直升機廠時，天色已經暗了。
科瓦廖夫坐在車裡，看著窗外的街景——路燈昏黃，偶爾有行人匆匆走過，手裡提著空蕩蕩的網兜。
他想起香江的燈火，想起維多利亞港的夜景，心裡更加篤定，跟著張揚，才是正確的選擇。
同時內心很是激動，一百萬美刀到手了！
與此同時，專機已經飛越了西伯利亞上空。
陸瑤端著晚餐走進機艙，看到張揚正對著一張海山崴的地圖發呆。
“老闆，該吃飯了。”她把餐盤放在桌上：“沃羅涅日剛才又發來訊息，說海山崴的潛艇封存區，他已經派人看守起來了，不讓任何人靠近。”
張揚抬起頭，接過餐盤，目光依舊落在地圖上：“讓勘測隊下週準時出發，重點勘察碼頭的水深和地質結構，還有潛艇封存區的倉庫容量。”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點：“這裡要建一個大型油庫，以後從中東運過來的石油，可以先儲存在這裡，再轉運到國內。”
陸瑤點頭記下，又想起一件事：“陳鋒剛才發來郵件，說美股科技股這周又漲了5%，蘋果股價突破135美刀，浮盈已經超過2億美刀。
他問您要不要繼續加倉，還是先減倉鎖定利潤。”
“先減倉30%。”張揚舀了一勺湯：“1987年的股市泡沫快到頂點了，不能太貪。
把套現的資金轉到原油期貨賬戶，下個月中東那邊可能會有波動，提前佈局。”
陸瑤應下，看著張揚專注的側臉，心裡滿是敬佩。
從股市操盤到毛熊軍工合作，再到海山崴的佈局，每一步都走得精準，這樣的眼界和格局，她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見過。
專機降落在香江國際機場時，已是深夜。
車窗外，維多利亞港的燈火璀璨，像一片流動的星河。
張揚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的夜景，想起科瓦廖夫的興奮，想起波格丹諾夫的動搖，嘴角露出淺笑。
毛熊的人才和技術，香江的資本和物流，海山崴的港口和資源，這些棋子正在一步步落位。
用不了多久，一張橫跨歐亞的藍圖，就會在他的手中展開。
回到淺水灣別墅，王紅還沒睡，正坐在客廳裡等他。
看到他進來，連忙起身接過行李箱：“路上累不累？我給你燉了燕窩，在保溫鍋裡溫著。”
張揚點頭，跟著她走進廚房。
燕窩的香氣飄來，暖意順著喉嚨滑進胃裡。他看著王紅忙碌的身影，想起在毛熊的冰天雪地，心裡滿是踏實——有這樣的溫暖在身後，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難，他都有底氣走下去。
“下週勘測隊要去海山崴，我可能要再跑一趟。”張揚喝著燕窩，輕聲說：“你跟伯母還有可心，要是想出去玩，就讓大口九安排，想去哪裡都可以。”
王紅點點頭，坐在他身邊：“你放心去，家裡有我呢。”
張揚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髮。
夜深了，張揚站在陽臺上，望著遠處的大海。
海浪拍打著沙灘，發出嘩嘩的聲響。
他掏出手機，給科瓦廖夫發了條資訊：“波格丹諾夫的事，多上點心，必要時可以再加碼。”
很快，科瓦廖夫回覆：“放心，三天內肯定讓他點頭！”
張揚收起手機，目光望向毛熊的方向。
那裡有他需要的人才和技術，有他佈局的關鍵棋子。
而香江的燈火，海山崴的港口，還有國內的軍工發展，都在等著這些棋子落位。
這場跨越國界的博弈，才剛剛開始。
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