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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七天壽元!

孟林淡然坐定,等待郭銘昆施法。

少頃,只見郭銘昆臉上收起欣賞神色,端正心境,雙手交叉掐訣,印法組合繁複無極,青色元氣隨著印法變化輕盈飄散,神妙異常。

忽而,他右手化為劍指,凝勢聚意,一指凌空點出!

一道青色光芒,從指間迸發而出,靈動地飛向孟林神魂腦海。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那青光方一進入孟林神魂腦海,就如同泥牛入海一般無影無蹤,沒有再給郭銘昆任何反饋!

郭銘昆輕“咦”一聲,疑惑不解地看著孟林。

稍後,他定了定神,咬緊牙關,在心竅輕輕點了一指,催動張青山曾教給他的增加修為法門,嘴角吐出一股血花!

“師尊!”孟林驚訝之下,便要阻止。

“爹!”郭若溪在遠處瞧見此番情景,但又擔心影響二人施法,沒敢過來,心疼地喊了郭銘昆一聲。

“無妨。這只是一個小法門,還傷不得我的修為……”

郭銘昆左手抹去嘴角血花,柔和一笑不以為意,右手再次前傾,青色元氣從劍指澎湃而出。

“咻!”青光再入孟林神魂腦海,一道強勢無匹地法訣,被郭銘昆在孟林腦海施展而出!

孟林只覺,神魂中的記憶禁制,被那道法訣轟擊地有所鬆動。

在那道繁複法訣的剝離解構之下,無可描述的,孟林感覺連無名洪爐上所蘊含的一絲若有若無的因果關聯,也漸漸消失無蹤!

神魂一朝天地寬!

孟林此時的所思所想,比往常更加清晰明白。

但很快的,在無名洪爐護佑之下,那記憶封印再次恢復原狀。

那道青光,也被快速磨滅!

好在,青光尚未磨滅乾淨時,有一道玄奧神意回傳給了郭銘昆!

“原來如此!”

郭銘昆欣慰地一笑,看著身前盤坐的清秀少年。

“你可有什麼要向為師說的?”

孟林無奈之下,內心苦笑一聲,心中盤算,是否要把東天青帝傳承之事告知郭銘昆。

幾息之後,他臉上神情猶豫不決,不知是禍是福,正欲張口:“師……”

未料,他卻被郭銘昆揮了揮右手,打斷話語。

郭銘昆溫和地看著孟林,灑然一笑。

“不必如此,這些話存在心裡就好!不到具備儲存自己的實力之時,有些事誰都不要說。仙修之事,有些奇遇,存些無傷大雅地小秘密,再正常不過。”

孟林眼眶微紅,雙目酸楚:“師尊……我……”

郭銘昆起身站到孟林身前,輕撫孟林頭頂,喃喃自語。

“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曾經,我也有一個能體諒我的師尊,只是後來再也沒有了……這是流觴?”

孟林恭敬起身,從腰間摘下金黃色的酒葫蘆,遞給郭銘昆。

“正是。是弟子戲謔之間給酒葫蘆胡亂起的名字。師尊是否覺得有所不妥?”

郭銘昆輕嘆一聲,往口中倒了一股酒水。

“並無不妥。可能,你還不知道,你那黃師父以前是不喝酒的,自從我師渡天劫失敗化道後,他才開始有了酒癮!”

“咳!咳!”似乎那強提修為的法門對身體損傷不小,郭銘昆忍不住咳嗽起來。

孟林從儲物袋內攝出兩顆藍盈盈的益氣增元丹,雙手呈給郭銘昆。

“師尊,這是黃師和弟子從李長老那裡討來的丹藥,您服用了吧,想必能快速修復損傷!”

郭銘昆從感傷之中解脫,笑意增盛。

“好小子,還知道孝敬為師,那就用一顆吧,抵償我捨去的七天壽元。剩下一顆你自己收好,興許將來還有大用!”

說完,他不客氣地取過一顆藍色丹藥,略一觀察便納入口中服食。

孟林心中震撼莫名!

原來,郭銘昆嘴角那股血花,竟然是用燃燒七天壽元換來修為提升後,才被激而出!

孟林內心一暖,不知如何說起,不再多言,躬身拜倒。

郭銘昆淡然站定,雙手背後,眺望遠方,徐徐道:

“起身吧。此次不阻攔你,是因為我受地你此拜!你腦海中的神秘寶器,雖有護佑神魂作用,但也限制了外人助你解開記憶禁制。”

頓了一頓,他又道:

“我方才施展玄功時,覺察你神魂腦海中的寶器,似乎有一絲微不可察地因果聯絡向外蔓延!我便用師父教過的法門幫你抹去了,也不知管不管用……”

孟林起身拱手道:

“師尊為弟子燃燒命元施法,弟子銘感五內,永生不忘!師尊施法後,弟子方才感覺神魂腦海比往常更加清明。那法門,想來是有些用的!”

“那就好!”

郭銘昆揮手送出一縷清風,托起孟林施禮的臂膀,遞過流觴,微笑道:

“燃燒命元的事,你也不用介懷。為師自己其實略覺慚愧,修為不夠只好用巧!”

其後,郭銘昆安撫孟林,不要再糾結記憶封印之事!

當前要務,是提高自身修為,才有解決封印的可能,至於追尋父母之事更是急不得!

說罷,他把孟林和郭若溪送出洞府,自身返回房內打坐修復損傷。

郭若溪帶著心事重重的孟林,走過洞府青石大門。

她的纖指渡過一股青色元氣,靈巧地點在石門之上。

“吧嗒”一聲,一個透明玉簡從青色大門的凹槽之中脫落,恰恰落入少女柔掌之內。

“喀嚓嚓!”

青色大門緩緩合攏,洞府所在位置被陣法遮掩不見,在山壁上消失地無影無蹤。

只有一道元氣異樣波動,在山壁上緩緩流淌。

嬌萌少女歡呼一聲,拉著孟林的手臂,便要跳躍而去。

就聽,一道威嚴聲音隔著青色大門傳來。

“郭若溪,別玩太瘋,傍晚記得回洞府用飯!”

“知道了!”郭若溪垂頭喪氣地鬆開孟林的手臂,不滿地嘟嘴回應。

孟林在被郭若溪一抓一放手臂之際,忽有所悟,不再過度擔憂郭銘昆能否真正斬去那冥冥中的因果糾纏!

他揚起清秀臉龐,對著郭若溪展顏一笑,嘴角彎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若溪師姐,走,去《仙門秘錄》編輯部看看!你那美食地理專欄,最近寫得有點懈怠了啊,再這樣下去,你那靈石稿酬我看得減一些了!”

“嘭!”郭若溪忍不住氣急,下意識一個勾拳過去,正中孟林左眼眶,“呀,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還不是故意的?!”

孟林捂著左眼黑眼圈,張牙舞爪就要撲來決鬥,怒道:

“不是還沒有減稿酬嘛?!說過不打臉的,我跟你拼了!”

郭若溪自知理虧,雙手抱臂,看著撲來的孟林,一臉笑意地勸誡孟林。

“人家都道過歉了。你要是還來真的,我可要喊救命了!你也知道,在我爹眼皮下喊救命,你會有什麼好處。嘻嘻。”

“啊!”孟林被郭若溪戲謔地無言,抓了抓頭髮輕聲發狂。

郭若溪見此,不敢再開玩笑,連忙晃著孟林胳膊真摯道歉。

少時,孟林拗不過郭若溪的棄稿威脅和軟萌攻勢,敗下陣來,與郭若溪言歸於好。

一青一黃,兩道輕快身影,相隨著從蒼山派宗門深處,一路縱跳如飛,真切地感受著天地元氣濃度的變化,迴向真傳弟子別院。

“眾位師兄,我們回來了!”

孟林當先喊了一句,敲了敲門環,推開別院大門,直入其內!

穿過月亮門,只見幾株疏淡的棗樹之下襬放著一套古樸茶桌茶具,陳芝龍和喬宗巖相對而坐,正在言笑晏晏地談天喝茶。

腹中飢渴的孟林不客氣地走過去,端起靈茶,大口咕嘟嘟地灌了一氣。

“嗝!大師兄、喬師兄好!你們在聊什麼?”

大師兄陳芝龍看見孟林的鯨吞牛飲模樣,哈哈大笑,笑罵一聲。

“自從孟師弟到百草閣管理靈藥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與黃長老越來越像了,喝酒是灌,喝茶也是灌!嗯,李長老說,這樣喝茶叫驢飲,哈哈!”

孟林臉色一轉,用食指揉了揉太陽穴,神情忸怩了片刻,看著急欲逃離的喬宗巖道:

“喬師兄,你去哪裡?一起聊會天!”

喬宗巖看到孟林的小動作,知悉孟黑又要坑人,便頭也不抬,疾步而走,留下一句話語在茶桌上飄蕩。

“我去雜事處買幾個橘子,你留在這裡不要走!”

目送喬宗巖出得遠門,孟林嘿然一笑,給郭若溪也拉過來一個椅子,圍桌而坐。

孟林喝了口茶,神秘地望著陳芝龍。

“大師兄,我有一個疑惑。不知你能否為我解答?”

陳芝龍看著故作神秘的孟林,納悶道:

“孟師弟,你就直說吧,在這真傳弟子別院,還能有人怪罪你不成?”

郭若溪白嫩雙手捧了一杯靈茶,忍不住地招惹孟林的神經。

“別賣關子,快說!還有什麼是你孟黑都疑惑的事情?”

孟林麵皮一跳,正色道:

“師弟的疑惑就是,大師兄你稱呼掌門為師尊,掌門又稱呼黃長老為師叔,不知大師兄當稱呼黃長老什麼?”

陳芝龍不假思索道:

“一般情況下,稱呼黃長老,只有特殊場合才叫師爺。仙修之輩,慣於以修為論輩分,在這種稱呼上,其實沒人緊要上心!”

孟林一臉疑慮之色,若有所悟地提醒道:

“哦!我今日剛跟黃長老到傳功閣造冊登記,已錄入百草閣一脈玉牒。以後,我們師兄弟該如何稱呼?難不成你們以後叫我師叔不成?!”

“你……!”

一向敦厚的陳芝龍被孟林的問話氣結,拉著臉,起身就向自己屋舍走去。

郭若溪看著經常跟隨父親訓斥她的大師兄吃癟,很是過癮,笑靨如花!

結果,她卻忍不住噴出一口靈茶,“噗”地一聲,灑在對坐的孟林臉上。

孟林尷尬地從懷中掏出香帕,抹去臉上茶葉末,站起身問陳芝龍道:

“大師兄,我們什麼時候去傳功閣選取下品法器和絕世仙法?”

陳芝龍回頭看著孟林的純真模樣,恨聲道:

“明日吧!到時候把許增壽也叫上,他雖然不能領取下品法器,但是功法還是可以選擇一門的。”

快到屋舍門口時,陳芝龍突然扭頭,神色戲謔地詢問孟林。

“孟師弟,連許增壽這笨蛋的境界都已突破到鍛體境眼竅,你這幾日修為進境如何?突破到哪個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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