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免費送藥
李墨在青樓門口送補藥，王志明則帶著另一隊人馬，走街串巷，專挑那些看起來體弱多病的中老年人。
他牢記著姑爺的囑咐，這些人抵抗力最弱，最容易有個頭疼腦熱，藥送給他們，效果才最顯著。
王志明帶著人一路走，一路高聲吆喝。
起初，路人大多報以懷疑的目光，可一聽說這是澤川首富王家在行善積德，免費送藥，人群便漸漸圍攏了過來。
“各位大爺大娘，都來看看！王氏藥鋪新開張，東家心善，特地準備了這‘板藍根’贈與各位！”王志明扯著嗓子喊道，“此藥專治風寒，就算沒病，也能預防一二！”
一個拄著柺杖的老漢顫巍巍地問：“這藥……要怎麼熬？”
“不用熬！”王志明臉上堆著笑，“直接用熱水沖泡就能喝！方便得很！”
這話一出，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驚歎。
不用煎藥？世上竟還有這等方便的藥？
得知只要登記姓名，便能免費領取一份，眾人再也按捺不住，紛紛上前。
“給我來一份！”
“我也要！我家老婆子正咳著呢！”
藥包流水般地發了出去，眼見著帶來的藥快要見底，王志明連忙派了一個機靈的夥計，讓他騎馬飛速趕回鋪子裡，再取一批新研磨出來的藥。
……
葉衝這兩日休沐在家，心情本就煩悶，卻還要在母親面前裝出一副勤奮好學的模樣。
趙氏聽著兒子說自己在書院如何用功，高興得合不攏嘴，當即便決定帶他上街採買，晚上要燉肉給他補補身子。
嘴饞的葉瓊一聽有肉吃，也立刻跟了出來。
一家三口剛走到街口，便見到前方黑壓壓地圍了一大群人，喧鬧不已。
趙氏好奇，拉住一個剛從人群裡擠出來的婦人問道：“大妹子，前頭是出了什麼事，這般熱鬧？”
那婦人手裡攥著個油紙包，臉上滿是喜色：“是王家在行善送藥呢！說是隻要去登個名字，人人都能領！不要錢！”
免費送藥？
趙氏聞言，眼中頓時放出光來，驚喜道：“還有這等好事？走走走，咱們也去領一份！”
說著，她便招呼著葉沖和葉瓊，興沖沖地往人群裡擠。
葉瓊跟在後面，滿臉羨慕地咂了咂嘴：“娘，王家可真有錢！也不知道葉淵那傢伙做了王家的贅婿，現在過得怎麼樣了。”
聽到“葉淵”兩個字，趙氏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冷笑。
“一個贅婿，能過得怎麼樣？說好聽點是姑爺，說難聽點，不就是王家養的一個下人？還不是得整日鞍前馬後地伺候王家大小姐！”
她刻薄地撇了撇嘴，聲音裡滿是幸災樂禍：“再說了，那王家大小姐可是有名的剋夫命，我看用不了多久，葉淵那小子的命就得被克沒了！”
一旁的葉衝聽著這話，只覺得胸口一陣發堵，心塞得厲害。
下人？
他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葉淵在同濟書院裡的模樣。
穿著上好的錦緞衣衫，用著最名貴的筆墨紙硯，甚至……甚至拿大塊的紅燒肉去餵狗！
那日子，哪裡像是下人？
分明比他這個正兒八經的讀書人，過得還要滋潤百倍！
葉衝只覺得一口氣堵在喉嚨裡，怎麼也喘不上來。
但這些事，他一個字也不敢告訴趙氏。
他太瞭解自己的母親了，若是讓她知道葉淵在王家過得這般風光，以她的性子，怕是立刻就要衝到王家府上，去找葉淵討要好處！
他如今恨葉淵入骨，可不想讓趙氏再去丟那個人！
而就在這時，旁邊幾個剛領了藥，正聚在一起興高采烈議論的婦人，聲音不大不小地傳了過來。
“王家可真是大善人啊！這藥說送就送，連個子兒都不要！”
“可不是？”另一個婦人壓低了聲音，臉上滿是羨慕與神秘，“今兒一早，還有人到我們家那條巷子裡招工，你們猜是哪兒？就是這王氏藥鋪！一個人，一個月給一兩銀子呢！還管飯！”
什麼？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一兩銀子？給這麼多？”
“我的天！我們家那口子，年輕力壯的，累死累活一個月，能有三四錢銀子落袋就燒高香了！”
“王家這手筆，也太大了！”
又有人立刻附和道：“沒錯沒錯！他們也去我們那條巷子招人了！我親眼瞧見的！”
趙氏一聽這話，兩眼瞬間放出精光，心中那點貪念如同被點燃的野草，瘋狂滋長。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擠上前去，急切地問道：“哎，這位大姐，這王家……還招不招工了？招女人不？要是招，你看我和我閨女成不成？”
葉瓊站在一旁，聽到每個月一兩銀子，那雙懶散的眸子裡也閃過一絲意動。
雖然她不想幹活，可一兩銀子，那得買多少好吃的，多少新衣裳啊！
那幾個婦人上下打量了趙氏一眼，搖了搖頭：“招不招女人咱可不知道。反正當時那招人的說，這是第一批，要得急，也沒怎麼挑，在我們巷子裡點了兩個年輕力壯的，就匆匆忙忙走了。”
趙氏不死心，連忙追問：“那……那他有沒有說，第二批什麼時候招？”
“這就不曉得了。”
最先說話的婦人咂了咂嘴，又道，“不過啊，我可聽說了，這鋪子，如今已經不歸王家管了，是王家轉手給了那位新上門的姑爺。聽聞那位姑爺也是個讀書人，讀書人腦子都活絡，這生意要是做得長久，往後肯定還會再招人的吧？”
趙氏聞言，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
她臉上的貪婪與熱切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愕然與難以置信。
“你說啥？”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有些刺耳，“王家把鋪子轉給了新上門的姑爺？哪個姑爺？”
一旁的葉衝，身子也是猛地一僵。
這個姑爺……不會是葉淵吧？
那婦人聽到趙氏的問話，嗤笑一聲，彷彿在看什麼鄉下來的土包子：“哎喲，大妹子，你連這都不知道？這事兒早傳遍了！就是王家前不久新招的那個姑爺，是個讀書人，好像……是姓葉來著。”
旁邊立刻有人接話，語氣裡帶著幾分炫耀：“沒錯！就是姓葉！現在就在同濟書院讀書呢，和我家侄子還是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