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懺悔

“不，我最對不起的，是我兒子李蕭蕭，兒子是我當了協警後和我早死的老婆生的，十年前，老婆死後，我一個人帶大了兒子，現在，我被抓了，我的兒子沒人照顧了。”

冬子冷哼一聲，“你那兒子，可是個厲害角色，還來刑偵局大鬧一場，讓我們把你放了？”

李賢一驚，無奈的道，“對不起，這孩子從小被我寵壞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冬子見他這樣說，不屑笑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是你一手造就了今日的悲劇，你害了李玉，害了桃子，也害了你自己，更害了你的兒子！”

李賢終於垂下高傲的頭，想了想，“顧警官，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顧之衡皺眉，“什麼？”

李賢抬頭，一改當天來時候的囂張氣焰，“我兒子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請你們別告訴他，我想……”

他停頓一刻，“我想在他心中留一個好爸爸的印象，從小，我兒子就以我為傲，我擔心，他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擔心兒子接受不了，他引以為傲的爸爸，竟然是個逃犯，還又殺了人，他對不起兒子，再也沒有機會陪兒子成年，看他娶妻生子。

顧之衡和冬子對望一眼，“對不起，我辦不到，你兒子李簫簫已經年滿十六歲了，他有權利知道，他的爸爸，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沒錯，這事兒不能替你隱瞞，那小子還叫嚷你是冤枉的，跑到刑偵局大鬧一場，對了，要是不讓他知道你的事兒，他可能還要去省廳告我們。”

冬子也不客氣，這李賢的心情他能理解，試問做爸媽的，誰不想給孩子留一個好的印象，可是，有的事情，瞞著，反而會適得其反，再說了，那李瀟瀟不可一世的樣子，也該好好教育一下，不然，等他以後步入社會，也是個問題少年。

“我不是擔心他會受不了，我是……”

李賢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決定嚥下那讓兒子飽受歧視的秘密。

“對不起！”

顧之衡笑了笑，“李賢，你沒有對不起我們，你是對不起你自己，對不起被你害死的兩條生命，冬子，把做好的筆錄給他仔細看看，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字畫押吧！”

冬子放下筆，站起身把記錄的筆錄拿到李賢面前，帶著手銬的李賢顯得有些頹廢，連冬子也沒有想到，不可一世的派出所所長李正龍，如今鋃鐺被抓，在他們的證據面前，低下高傲的頭。

“看看，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上你的大名，蓋上指印！”

李賢隨便掃了一眼，眼神中帶著一抹釋然，他顫抖的拿起筆，卻是遲遲不下。

那些一條條，一列列的罪狀，足夠他死幾次了。

“李賢，你還在猶豫什麼，這筆錄有問題嗎？”

李賢突然抬頭，苦澀的道，“這位警官寫的字不錯！”

冬子皺眉，“少廢話，沒問題就簽了！”

“我籤！”

震驚南城的小鬼殺人案，隨著真兇李賢，也就是化名李正龍的轄區派出所所長的認罪，而宣佈案子告破。

案子一告破，大家似乎都鬆了一口氣，籠罩在南城上空的陰影暫時消散，只是，刑偵隊長顧之衡卻是心事重重。

辦公室中，唐千羽敲開了他的門，“顧哥……”

“千羽，進來吧！”

唐千羽手中拿著一份裝著兩塊佛牌的PP袋，“顧哥，我又複驗了佛牌，這是葉嬌嬌死前留下的，這個，則是李正龍，額，不對，李賢送給李玉的！”

顧之衡接過，“怎麼樣？”

唐千羽臉色失落，坐了下來，“兩塊佛牌的指紋我都複驗過了，我還用了趙叔教我的特別辦法，在李玉的那塊提取到了幾個有用的指紋，其中一對，和李賢供述的一致，上面，確實有他殺死的被害人指紋，我已經從當年主審的法院那裡調取了李賢誤殺的被害人指紋，確實一致，可是，葉嬌嬌這塊…………”

“怎麼樣？”

“能提取的指紋都殘缺不全，無法提取到有用的資訊！”

這是唐千羽覺得非常鬱悶的地方，除了葉嬌嬌和李玉的指紋以外，確實很多的指紋都殘缺不全，這說明，這塊佛牌經手的人很多，多到指紋覆蓋一個又一個，無法提取到有用的。

顧之衡似乎猜測到了這個結果，他皺了皺眉頭，“這麼說，葉嬌嬌為什麼而死，這件事，就成了迷？”

唐千羽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她也知道，李賢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唯獨對葉嬌嬌的死，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說她是沉迷佛牌而死，也就是說，葉嬌嬌死在她的浴室，就是一場意外，是她自己痴迷玩佛牌，而一時之間出了意外才會死，她的事情，沒有兇手。

她相信李賢不會說謊，連他的老底都被警察查個一清二楚，他沒有必要不交代葉嬌嬌的事情，而且，警方也查了，葉嬌嬌和李賢，確實沒有什麼交集，要說唯一的點同，那就是都在一個玩佛牌的群裡，葉嬌嬌是群友，而李賢，是群主而已。

“沒錯，嬌嬌為什麼會死，真的成了一個謎，一個我們永遠不知道的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