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我的心理醫生,死了
我不知道今天他是故意模仿羅港越的音容笑貌和我聊天,還是因為畢竟是孿生兄弟原本就很相像?
關於小說的事情我並沒有和他說太多,畢竟這是羅港越的事情,我想他應該不想我幫他提意見的事情被人知道的吧!更何況,之前從阿蘇那裡知道葉馳非這個人很是古怪,而且和哥哥羅港越之前的相處並不怎麼地。
我覺得很有必須轉個話題。
“你剛剛說的小說是我哥又開的新小說嗎?”葉馳非還是繼續問道。
我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我岔上什麼話題,他總是要再次繞過來,他為什麼對小說的事情窮追不捨呢?我雖然不知道他的意圖,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對於多重身份的他,他需要處理的事情應該很多,所以從常理來看,他不應該對這麼小的事情如此感興趣,其間一定有些什麼我不知道的故事······
“是,我也只是聽說。”既然沒有辦法強行扭轉話題,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回答。
還好我也只是提及小說背景而已,我並沒有說我幫羅港越小說裡面的人物提意見的事情。
“以研究生生活為背景?”葉馳非又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是看了一點。”我邊說便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葉馳非倏地神色緊張了起來,“那你有沒有什麼腦袋痛或者想起些什麼回憶?”
霎時間,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他怎麼會知道我對那部“小說”過敏,他怎麼會知道我腦袋會痛,會有一些稀奇八怪的東西泉湧到我的腦海裡?
我知道對於我對那部小說的反應,以及葉馳非為什麼會知道我的那種感受一無所知,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會不會又因此而給我惹來什麼麻煩事,為了掩人耳目,我便開口:“你把我當什麼人?”隨後便氣沖沖的離開。
畢竟在羅港越的小說裡還有幾處男女繁衍子嗣之前應該走的流程,那些橋段讓人看的真的會忍不住心跳加速,發生反應。所以我只好藉著那些段子,假裝我認為葉馳非在對我人身攻擊。
當然我也知道我身後的葉馳非一定會被我搞的摸不著頭腦。
沒辦法,為了自保我也只能那樣了。
回到家之後,我加熱了我買的食物,邊吃邊擺弄羅港越的小說,這已經算是我第三次看了,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次應該不會輕易就被那些故事牽著鼻子走了。
但是這次看了那些故事之後,小說中的男女主人公在我腦袋中竟然有了鮮活的形象,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有那種反應?不是費力的去幻想人物形象,而是不知不覺得他們就出現在我的腦海中,簡直不耗費吹灰之力。像是我自己經歷過的事情一樣,我忽然想起來葉馳非的話裡的那個字眼——“回憶”。
我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次再看那部小說腦袋雖然已經免疫了,不會再痛了,但是那些模糊的、片段性的回憶依舊充斥在其中。我沒有辦法一個人處理,倏地,這個時候門開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是方柏弈,他問我道。
“我剛回來,最近這段時間不用上班了。”我說道。
“我已經知道了,你們頭兒跟我打電話了,讓我好生照顧著你。”方柏弈說著將買回來的各種營養部品放到餐桌上,“不過他的話等於廢話,我就你方柏霓一個親姐,我不照顧你照顧誰去!”
方柏弈總是那個樣子,一副全世界都欠他的樣子,但他今天的話結結實實的讓我感動了。
“得嘞,好意我心領了。你呢,還是收拾東西回家吧,別讓爸媽以為我這邊出什麼事兒了,到時候他們再擔心的跑過來,我可真是應付不來了啊!”我說道。
“你這人!”我的話應該讓他很是無語,“好,那你跟我說,我走了誰可以照顧你?”他問道。
“拜託,我只是受夠了那幫人對我的不信任而已,我還是一個可以照顧好自己的成年人好嗎?再說了,葉琛和港燦她們都在惟申。我想先一個人靜靜,過幾天說不定我就回家了,好久沒回去了。”我說道。
方柏弈坳不過我,更何況這段時間裡一直沒有見鍾軒諾的影子,也聯絡不上她,估計這惟申市也沒有方柏弈好留戀的。
將他送走之後,我便一個人窩在沙發上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先是被阿蘇派去調查茉莉這個女人的訊息,然後是茉莉死在我睡覺的床上,我被莫名其妙的當成了犯罪嫌疑人。緊接著就是在洗清罪名的道路上收到了小蚊子雪中送炭的郵件,期間還不免知道了阿蘇在我讀大二那年就見過我,而且還和他夢中屢屢出現的那個女生一樣。
就算馬上就要回到家了,還見到了葉馳非,從他口中得知:他知道我看過羅港越的小說之後的感受。
一些列戲劇性的生活席捲著我,再加上那三年丟失的記憶,我有些崩潰。
我急切需要一個可以聆聽的人,就像莫黎會毫不保留的將她的故事告訴我這個陌生人一樣。
其實就算大琛和港燦可以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到我這裡聽我將這些聽起來都很離奇的故事,我應該也不會有所好轉。
我需要的是可以幫助我解決這些問題的人。我已經知道我是一個看上去很正常的多重人格患者,甚至我都開始懷疑,讀研究生的那三年會不會是我身體的那個她在替我活著?
看樣子,在這個世界上能夠幫助我解決這些問題的應該只有一個人了。於是我立刻起身洗了把清醒一下,換上衣服就出門了。
從電梯裡出來之後,現在正是午後的大豔陽天,我已經沒有心思去擠地鐵了,我跳上了一輛出計程車就駛往於中醫生的心理諮詢室。
當我到了之後,和上次一樣,還是要走那條長長的而且光線還不是很亮的走廊,只是這次沒有人領我進去。我看一樓前臺那裡沒有人,不過既然上次來過所以我記得路,我便一個人上樓。
因為我沒有預約,我便在心裡默默期許今天沒有什麼人,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直接諮詢了。
只是我沒想到於醫生所在的寫字樓房間裡是鎖著的,我拎出手機看了下,今天是星期四,並不算是雙休日啊。難不成是因為在工作日的時候,大家都忙著上班,所以根本很少有人來於醫生這裡諮詢,到了週末的時候這裡來諮詢的人才會多?
索性他就只在雙休日工作,在工作日休息?我不免猜想著,畢竟我上次來的時候也是工作日,而且那天人也很少。
“姑娘,你找誰?”倏地,我身後傳來一陣聲音,在這狹長的走廊裡,顯得悠長深遠。
我不免一陣恐懼,“我······我來找於中醫生。”我回答道。
看樣子這個女人實在這棟寫字樓裡的同一樓層工作的,我便開始期許能夠從她那裡瞭解到於醫生的訊息。畢竟上次走的太著急也忘記了存留於醫生的聯絡方式。
“你是剛來的吧?”她問我道。
“啊?我之前來過一次。”我說道。
“趕緊走吧,姑娘,換個醫生,啊!”她的話讓我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便問道。畢竟於中醫生是瞭解我的病症的人,而且也是我可以放心的下的人,所以我根本沒有動過要換心理醫生的念頭。
“他已經死了。”須臾,女人開口道。
“什麼?”我大驚,“什······什麼時候的事啊?”我又問道。
“也沒幾天,好像是二十一號吧,就因為這個,他租下來的那間房子啊,一直都沒租出去呢!”女人說過之後便離開了,像是生怕沾上什麼晦氣似的。
二十一號?
我記得很清楚,我就是二十一號來這裡諮詢的啊!
我立刻追上那女人,“姐,我方便問一下嗎?於醫生是二十一號什麼時間離世的?”我問道。
“下午吧。”她說道。
“那您知道,是什麼原因嗎?”我又問道。
“哎喲,你這個小姑娘,怎麼還是一個話嘮子啊!這種事情別問那麼多好吧!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女人說完之後便加快腳步離開······
得知於中醫生的死訊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突然了。二十一號下午離開了人世,那這麼說我就是他這輩子的最後一個病人了。
可是二十一號上午,他還好端端的,不管是大腦思維還是身體狀況,都是一個很健康的人。怎麼會在下午突然間離開這個世界了呢?
於中醫生是死於意外還是······謀殺?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我也沒有辦法想下去。
我想透過公安廳查一下二十一號之後有沒有接到過關於於中醫生報警的案件,但是我現在可以說是還是一個“待罪之身”,我哪裡還敢再惹上什麼命案嗎!
畢竟我們警察破案件通常會找到死者生前最後一次接觸的人或事。從於中那裡我看得出,他不像是一個有著社交生活的人,他接觸過最頻繁的人應該就是自己的“病人”了吧。
那這麼說,我就是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最後一個接觸的人了!那我就更不能報案或者明目張膽的查案子了。雖然我知道於中的死和我無關,可我嫌疑洗的清嗎?
我隱約覺得這個世界上存在一個人,他在阻撓著我查詢我周圍發生的靈異怪異事件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