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夜店覓知音
浮華的惟申市在麗都國際這裡凸顯的淋漓盡致，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以及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接下來的種種變數。
剛剛方柏弈為我在想什麼，那一堆轉瞬即逝的感慨，我已經不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我走在方柏弈的身後，只是見狀，他即刻拉我上前和他並肩，直到“兩位公子是剛來的嗎？”一個酒保模樣的男人走過來。我這才算是意識過來，我今天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
奇怪，我竟然開始緊張起來了，我便不怎麼開口，生怕我的聲音被人識破，畢竟這裡比我想象中的安靜的多。
還好有方柏弈在，他竟表現的異常鎮靜，像是這裡的常客一樣。不過也難怪，打過比賽的人，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區區一個現代版的“怡紅院”而已。
方柏弈和那男人寒暄了一會兒，我們便被帶到了一定地方，我看到有一個個花名冊，各式各樣的介紹······
“我選茉莉。”翻了一會兒我便看到了茉莉的名字，我被她的照片吸引了，清冷幽靜的臉龐上夾雜著一絲嫵媚，她的目光表達的意思很複雜，單單從照片上看，我看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來。
“先生好品味啊，茉莉是我們這裡最xx的主兒！”那男人說著便猥瑣的伸出大拇指。
“那我選······”方柏弈還沒說完，我便一個手掌砍在他肩膀上。
“好嘞，先生，我去車裡等你。”方柏弈說道。
看他那一臉不情願的尷尬，我想想就覺得好笑。那男人遞給我了一個房卡，我看了一下號碼不由驚呆，那正是從林駿口中得出的號碼，也就是林惠澤在這裡陪男人的那個房間。
難道這僅僅是巧合嗎？
我一臉懵逼，畢竟林惠澤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所以房間裡面的那張床是林惠澤生前躺過的。算了，我沒有必要在換房間了，反正根本沒打算往床上蹭，兩個女人而已。再說了，我如果冒冒失失的去找回那個酒保狀的男人，搞不好他還會懷疑什麼。
在這裡做酒保做的久了，應該也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我知道他一早就察覺出了我不是男人，但是他還是繼續接受，並不是看我是他們這的新顧客，想讓今後多一單生意，而是他應該拿我做同性戀處理了······
我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不免有些緊張，不單單是因為我隨時會在下一秒見到莫黎，還因為我到底要從她口中瞭解什麼，問話的方式······
一陣敲門聲，輕緩而嬌柔，會不會這也是她們培訓的內容？凡事都要從頭開始，單單一個敲門聲就攝人心魄。
我沒有鎖門，門確實是一推就可以進來，但是我並沒有直呼“請進”，而是起身走過去開門。
映入我眼簾的莫黎和先前在圖冊上的照片給人的感覺大不相同，倒是和阿蘇給我的那張莫黎的照片相似，那個時候她還在讀大學。她的眼睛不是很大，但總能傳遞過來不同的意思，高挺的鼻樑下面的嘴巴大大的，但是這就是她的特色，笑起來很有味道。這是我第一次見莫黎。
“我可以進來嗎？”莫黎先開口道。
“sure。”為了掩飾，我故意壓低了聲音。
我不知道在這個地方消費的男人見到女人之後都會做些什麼，是先寒暄一番還是聽聽對方的自我介紹，再或者是簡單的喝點東西，又或者是二話不說直接幹。
我在等的時候泡了些玫瑰茶，為了緩解尷尬，我起身拿起我隨身自帶的小水壺給她倒茶。
不知道莫黎是處於戒備還是怎樣，她說：“謝謝你，不過我不喝茶的，不好意思啊。”她的聲音和她的長相併不是很相符，她的聲音也不似我印象中的在這裡做事的女人那般嬌柔似水，總之就是有些硬硬的，和大琛的有一拼。
“不是茶葉水，是玫瑰花茶，我自己曬的，很健康，對女人很好。”我說道。
這次我之所以會帶這個東西說這些話都是套路，是阿蘇一早教好的。他說莫黎大學的時候最喜歡和玫瑰花茶，而且對茶的品質挑剔的很。
“謝謝你啊，你和那些男人真的很不一樣。”須臾，她說道。
我淺笑，剛要開口，“你是女人！”她迅速警覺道。
“哦？”起初對她的反應，我是有些驚奇的，但想到她和阿蘇是大學同學，也是警大畢業，只不過沒有從事警察這個職業而已。這麼說，她的敏銳度也確實是達標。
“你的笑出賣了你。”她笑著說道，她的模樣讓我沒有一絲反感的情緒。
我笑道：“不錯。”
“為什麼要來？”她問道。
“我是leisibian，你還可以留下來嗎？”我只能用這個理由去搪塞。老實講，說的我心塞塞的，今晚註定是要考演技了。
“當然，你付過錢就是客人，不過我不想和你發生關係，但是如果你執意要的話，我也會接受。”莫黎的話讓我很心酸，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一個全國一流警校畢業的學生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接受任何只要付錢的男人也就算了，現在竟然可以為了錢去附和一個女同的無理要求。
“既然你不想，我自然不會要求。”我說道。
許久，她並沒有吭聲，從她的表情中，我也沒有看到一絲感謝的意思。
“今晚你為什麼會選我？”倏地，她問道。
我淺笑：“第一次來，如果要說為什麼選你，應該是眼緣吧。”我說道。
她笑了一聲，我知道只是單純的禮貌附和，應該是在這裡生存必備的技能。
“我可以喝一杯茶嗎？”一會兒，莫黎說道。
“好啊！喝茶聊天。”我說道。
“你會不會覺得今天的賬單很虧啊？”她笑道。
“很值得，我有女朋友，性慾易求，知音難覓。”我開始胡謅了，畢竟阿蘇和我排練的那些到了這裡真的用不上了。
莫黎發出一身爽朗的笑聲，開得出這會兒她放的很開，她笑起來很美，尤其是嘴巴，她並沒有像其他女人那樣塗上重重的姨媽紅，只是塗了淡橘黃，可愛而不失性感。
之後便是一陣尷尬的沉默，“你來這裡覓知音，你不覺得很好笑嗎？”倏地，她開口道。
“可是我真的覓到了誒。”我說道，“你和她們不一樣，花名冊中你的照片妝容看起來很妖嬈，只是你的眼睛裡流露出一些很複雜的東西，這些東西很吸引我。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知道原先你應該也有一份純粹的愛情，而且對方給你的愛情很純粹，他應該是清冷優秀而又不失柔情的男人。也許你很想挽留他，但是在某個選擇的路口，你失足了，致使你現在進退兩難······生不如死······”我說道。
一會兒，莫黎便起身，“要走嗎？”我疑惑道。
“我們開始吧。”她說道。
“什麼？”我一陣緊張，起初我會那麼說是因為我料定了莫黎是不願意接受的，但是現在，就算她願意，我可不願意，我好好地一個直女······
“求你不要說了。今天晚上不敢你做什麼，我都是心甘情願的。”她說道。
“姑娘，坐下吧。”我佯裝淡定，“我不說，如果不介意的話，說說你的故事吧，這個故事裡可以沒有他。”我說道。
須臾，莫黎漸漸地移動腳步，我注意到她的鞋子是綁帶的那種，好像是他們這裡統一的裝扮，既不會因為高跟鞋的高度而羞辱了那些身高不足的矮胖男，而且同樣不失性感。
但是我注意到了莫黎的鞋子上帶了一個很小的配飾，這應該是她自己的想法，也許現在的她真的和我剛剛說的一樣，是騎虎難下。她的心還沒有被腐蝕······
“你剛剛說我進退兩難、身不如死······只是我現在的狀態，只是我又和他重逢的這段時間裡。你知道嗎？他馬上就要生日了，但是我們這裡除了正常的輪休，是不可以請假的，有些客人都是預定好的。”她說道。
“再說了，我也不想帶著骯髒的自己去玷汙他的生日，所以我不可以去的。”莫黎說道。
我知道她說的這些都是實話，阿蘇確實快要生日了，她也確實很愛阿蘇。
“可我就是臨時定的你。”我說道。
“今天是我輪休，又被喊過來的，所以我過來的有些慢，而且沒來得及化妝。”莫黎說道。
“對不起啊！”我知道明明已經期許好了的假期，被上司突然喊過來是什麼樣的心情。
“喂！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你付錢了誒。”莫黎說道。
“你很缺錢嗎？”我問道。
“以前很缺，後來就不缺了。”她說道。
“那為什麼繼續呆在這裡？”我追問道。
“半年前，我才來到這裡——這是他的城市。對了，我跟你說說我們為什麼分手吧······”
我一直很好奇阿蘇和莫黎分手的原因，只是阿蘇從來不跟我提及這些，現在我要從莫黎這裡得到答案了，我不免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