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起案件
腦袋快要崩潰了,還是沒有思索到任何有價值的資訊,從浴池裡爬出來,走到鏡子前,臉色好像已經褪去了先前的蒼白,四肢也不似剛剛那般無力。這次,我還想並沒有因此而生病,是我的免疫功能增強了嗎?還是因為心心念念著鍾軒昂,所以意志支撐我不能生病······
因為在浴池裡泡的時間有些久了,整理完畢之後,註定今天會遲到。
我索性不緊不慢的整理,我真的不能出事了,軒諾那邊還要有人來支撐,我在確保自己沒事的前提下,下樓打的駛向省廳。
在車上我定了個表,方便我眯一會兒,到了省廳我發覺四肢充滿了力氣,看來往日的狀態是來了,我一路小跑,跑向研究室,“都在啊!?”推門進去後,我驚奇道。
“是時候彙總案子了,柏霓你坐好。”阿蘇說道。
“胡思思的案子查清楚了?”我驚奇問道。
“這個涉及到林玖的個人私事,他需要回避。刑偵二中隊那邊要處理林惠澤的案子,所以我們把胡思思的案子攬下來,具體人手我們可以從林玖旗下的一中隊那邊借調,大家有意見嗎?”阿蘇問道。
“意見倒是沒有,只不過胡思思的案子,為什麼林玖又要回避啊?”我不解問道。在林惠澤的那個案子裡,因為林惠澤的男友林駿存在犯罪嫌疑,而林駿又是林玖的親弟弟,所以對林玖而言,林惠澤的案子他不得不迴避。可,如今?
令我更震驚的事情終於從阿蘇嘴邊講出,“胡思思原名叫胡斯,是林玖在大學裡的女朋友,畢業後因為異地兩人分手了。”阿蘇坦言道。
分手?因為異地!?我實在不能理解他們這種分手的理由。我和鍾軒昂雖然是在大學裡認識的,到現在為止,中間也隔了讀研的沒有希望沒有盼頭的三年。倏地,我發現我研究生三年似乎沒有什麼記憶······很奇怪,那三年在我腦海中一片空白,僅存的只是我在首都的中國人民警察大學讀了三年的犯罪心理專業,以及和穆老師之間相處的點滴,別的好像真的沒有存留下什麼了······
“你怎麼了?”倏地,阿蘇問我道,將我從過去的空白記憶中拉出。
“阿蘇,你和林玖都是警大的本科生,那麼你是不是也認識胡思思啊?”我不由問道。
“對,胡斯是公安管理系的學生,經常和林玖所在的偵查系之間有一起組織的活動,久而久之林玖就認識她了。”阿蘇說道。
這麼說的話,我算是明白了,林玖、趙蘇、胡斯、莫黎都是中國人民警察大學的大學生,因為這所大學足夠優秀,所以也就沒有必要再去考碩士研究生深造。
那麼他們之間都是同屆的校友,阿蘇的犯罪心理專業、林玖的偵查專業,而且他們本身就是a省人,自然最後都回到了a省省廳,工作在自己對口的崗位上。只是胡斯明明學的是公安管理專業,怎麼會就這麼莫名成了這次系列殺人案裡的被害人了呢?
“蘇少,公安管理系的胡斯畢業之後去了哪裡?從事不是警察職業嗎?”倏地,劉文問道。
“你們也不知道?”我看向林文和阿菜詫異的表情,問道。
“是的,我們三個和你一樣,柏霓,阿蘇也是今天早上剛剛瞭解到的。”穆老師說道。
看來是我自己多想了,我以為因為遲到,所以在這個案子上只有我一個人矇在鼓裡。
“我詳細說一下關於胡斯的案子,便於大家結合前兩起案子進行併案分析。”阿蘇說道,他並沒有翻手邊的那個檔案包,而是將手腕放在桌子上,大概他是想先說一下胡斯這個人,“胡斯,女年齡二十七歲,畢業於中國人民警察大學,本科讀的是公安管理專業,獲得學士學位。畢業後並沒有回到家鄉,而是繼續留在北京。但是並沒有從事警察職業,不過和專業也不是完全相悖,而是從事了酒店管理,在北京的一家很不錯的酒店,兩年前擔任大堂經理一職,工資福利都很不錯。”
阿蘇說完了之後,我覺得也沒有什麼怪異的,反倒是覺得胡斯是一個很有個性有想法的一個女人,從年齡上看,她確實和阿蘇、林玖他們相仿,算是大我一兩歲,不過都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說實在話,警察這碗飯真的很不好端,尤其是對於女生來說,如果不是真的堅定了要做這行,畢業後提前專業而且找到一個和自己的專業還有些掛鉤的職業,真的不見得是一件壞事。
“阿蘇,剛剛你說兩年前胡斯擔任了任職的那家酒店大堂經理,對於一個在外打拼的女孩子來說實屬不易,她怎麼又出現在我們省了?”聽完阿蘇的陳述,穆老師問道。
我也很好奇,便目不轉睛的等待著阿蘇的回覆,“這個也是我們不清楚的一個點,從航空記錄上看,胡斯是半年前來到a省惟申市的,而且也在那個時候也改名為胡思思。在這半年裡,林玖從來都不知道胡斯其實和他在同一座城市,所以暫且我們可以排除胡斯會惟申市是為了和林玖再續前緣。另外,她將自己的名字改掉,目的就是讓那些可能認識自己的人得不到自己的訊息,所以就更加排除了她這次來惟申的目的是找林玖。”
阿蘇說的確實是很有道理。如果當初單單是因為異地而分手,如今既然人已經回來了,而且林玖還是優質單身男,於情於理都應該見一面,不是嗎?
除非······
“柏霓,你有什麼看法?”阿蘇問我道。
“胡斯是不是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不是林玖。”我問道。
“你怎麼知道?”阿蘇問過道。
“你快跟我說說那個男人什麼來頭啊?”我著急問道。
“這就是我想跟大家說的下一個點,因為胡思思在惟申市並沒有什麼朋友,所以如果不是林玖認出來這個人就是胡斯的話,案子應該會拖得更久。只是昨天,有一女人忽然來警察局報案,說自己的老鄉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不見回來,而且手機一直關機。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女人的手機響了,她驚呆了,因為這個電話就是自己的老鄉打過來······”
阿蘇說著看了看我們的表情,“電話那邊就是林玖,那個女人口中的老鄉就是胡斯。”阿蘇說道。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是胡斯在惟申市認識的人了,那她對胡斯瞭解多少?那個女人在哪裡?”我一連問道。
看我像是裝了一肚子的問題,阿蘇便開啟手邊的檔案包:“那個女人名叫夏露,她是去分局報的案,當分局那邊問及胡斯的人際關係的時候,夏露說她只知道胡斯在北京那邊有一個男朋友,至於這次為什麼回來夏露也不知道,她們之間只是單純的老鄉關係,同在異鄉彼此之間好有個照應。”
胡斯有男朋友的這件事情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對於我來說,如果兩年前我從北京回到惟申市的時候,如果我不再是孤家寡人一個的話,我應該也不會再去找鍾軒昂,即使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相處也會覺得怪異。
有些關係既然已經結束了,就不要再去觸碰它,小心打破了往日的回憶······
“阿蘇,胡斯的屍體狀況是什麼樣子的?我想知道這次併案處理的理由?”既然前面的情況阿蘇都已經講的很清楚了,穆老師便開始戳向重點。
“和高靖宇和林惠澤的案子一樣,胡斯的案子也是定性為姦殺,目前還沒有聯絡上胡斯的父母,所以暫且不能對其進行解剖,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就是在胡斯的陰部體內也提取到一個桃核,這點和林惠澤一樣。”阿蘇說道。
“對了,胡斯的手腕處和脖頸處有沒有被繩索勒到的痕跡?”我問道。
“有,不過這個很淺,不想高靖宇和林惠澤那樣很深,深達骨質,這個是和前兩起案件的不同之處。不過我認為前幾天葉琛說的是對的,兇手也是在完成一次又一次的殺人案,儘管作案手法是相同的,但也阻擋不了臨時的變數。”阿蘇說道。
“確實,這在國外已經成為了系列殺人案中的一個理論。”穆老師說道,“對了,胡斯的耳朵上還有那個桃核狀的耳釘嗎?”穆老師又問道。
“沒有,桃核狀耳釘只是出現在高靖宇那裡,之後的都沒有出現過。”倏地,阿蘇說著停頓了,一種欲言又止的狀態。
“怎麼了?”我問道。
“柏霓你有耳洞嗎?”阿蘇忽然間問道。
“有,怎麼了?”阿蘇既然在分析案子的時候提及這個話題,一定有他的目的。
“什麼時候打的耳洞?”阿蘇問我道。
“大一的下半學期吧,那個時候儘管學校管理還是嚴格的,但是我除了在集合的時候和警校檢查的時候摘下來之外,其餘時間我都是戴著的。”我說道。
畢竟耳洞這個東西隔上一段時間不戴耳釘,就沒有了。看來人體的癒合能力太強大,有時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啊。不過我記得徐阿姨告訴過我,不要輕易去戴金耳墜,雖說以後就不容易再癒合了,但是戴金久了,耳洞就會變大,失去它原來的美感。
“為了檢查胡斯有沒有戴桃核狀耳釘,技術科專門檢查了胡斯的耳垂部位,很奇怪,她竟然沒有耳洞。”阿蘇說道。
的確,作為警校的女生,我知道我的女隊友門,都私下打耳洞偷偷戴各種款式的耳釘耳環之類的,更何況胡斯這樣一個已經脫離了警校生和警察隊伍的自由人。加上胡斯從事的酒店管理,一些精緻的妝容已經需要一款耳釘來點綴吧。
也許這些和案子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職業病沒辦法,稍稍有點奇怪的事情,我們都忍不住推敲一番。
其實林玖能夠迴避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自從高靖宇的案子出現之後分局就將這起案子轉交到我們研究室來處理,而且林惠澤的案子算是我和阿蘇一手下來的,如果胡斯的案子也交給我們研究室的話,雖然說可能會辛苦一點,但案子和案子之間可以快速的串起來,豈不快哉?
既然已經可以併案處理了,並且胡斯的基本情況我們也瞭解到了,我們也有的忙了。
“柏霓,我聽說昨天你去了惟申大學,你是有發現什麼了嗎?”雖然這些日子穆老師一直在分局,但訊息依舊靈通。
我覺得是時候將楊羅的事情說一下了,“是的······”
我將從審訊林駿的時候瞭解到了那個叫做楊羅的女孩子開始說起,包括到惟申大學美術系的女生宿舍裡和楊羅見面的場景,作為喜歡林駿的另一個女孩,她撬了林惠澤的鎖發現了林惠澤在麗都國際的手牌;林惠澤的記性忽然間變差、邏輯性驟降這些奇怪的現象;楊羅承認是自己在那次和外校美術系的學生的聯誼會的舞臺上故意丟在碎玻璃的事情······
言語間,我注意到了穆老師的面色倏地蒼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