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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最後的死撐

“早啊!”我故作精神抖擻狀。

“嗯。”阿蘇竟蔫蔫的,就跟我昨天的狀態沒差,“什麼情況啊,你?”我問道。

“凌霄對於顧潔的殺人案,可能是知情的,但肯定不是主謀。”阿蘇說到。

“推理的?”其實我原本想說“猜的?”,畢竟沒有什麼證據證明啊,但考慮到他現在這個狀態,還是算了,我不惹他了。

“昨天你和凌霄聊的很好,我調查了一下,他確實有一個女兒,今年兩歲。他父母離異,還有母親需要贍養。凌霄這個人雖然痞氣很足,但他知道輕重,殺人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阿蘇說道。

原來他在暗中一點點的調查凌霄,“你剛剛說他知情?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純屬是猜的。”阿蘇坦言道。

顧潔和凌霄之間的關係密切,而且已經查清楚了顧潔西餐廳店裡牆壁上的血跡和清潔區發現的血跡的DNA是一致的,而且據分局那邊的彙報,死者已經調查清楚了,是一個皮包公司的老總,三十多歲,夫妻關係不良。所有的徵兆都和顧潔店裡的那些小老總一副德行,阿蘇這樣猜也沒錯了。

我正在想著,忽然一隻筆飛到我的身上,砸到我的胳膊上,有一點小疼。

“你做什麼?”是阿蘇扔過來的。

“你的表情顯示,你並沒有被嚇到。”他說道。

我確實沒有被嚇到,不就是一支筆嘛,又不是炸彈或者什麼玩意兒,我很不屑,都什麼時候還玩這麼稚氣的遊戲,“但是凌霄嚇到了。”阿蘇忽然說。

我瞪大眼睛,思緒瞬間回到昨天下午,的確,我在拎起檔案的時候,裡面夾的一隻筆正好落到凌霄胳膊上,他的表情表現出來的恐懼有些不正常。但當時我的確不是很在意,畢竟本身就覺得這不是一個正常人呢。

“一個人被一個很普通的瞬間嚇到,從犯罪心理的角度來講,這可以說明什麼?”阿蘇問道。

我當然知道了,只是這麼一個很簡單的知識,我卻想不起來去運用,“腦神經刺激記憶。”我小聲說道。

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阿蘇是說凌霄很有可能經歷過類似的一次經歷,只不過上一次造成的影響已經在他的腦神經裡留下的潛在的記憶,並且那次記憶應屬恐懼類的。

“會是什麼?”我腦海裡已經可以想象到了那個記憶,但我還是想從阿蘇那裡得列印證。

“人血。”他說。

若干滴血液從血管內同時迸出,落擊在人身體上的重力和筆桿在人身體上的摩擦作用是類似的,我不由唏噓。

“還記得你的那支筆的顏色吧?”阿蘇提醒我道。

“紅色!”我忽然想起那天我順手拿個支阿菜的筆,他這個人很喜歡紅色,大到家裡的裝修、沙發皮具,下至內褲襪子都是這樣,基本沒有例外。

審訊室裡的昏暗環境,加上桌子上的檯燈,把周圍的一切都照的恍恍惚惚。如果凌霄那個時候精神處於緊張的狀態,也許真的如同阿蘇所言。

天哪!他哪裡是猜的,這完全是有理由可以推測出來的。

“那這麼多線索,我們該怎麼用?”顧潔那邊應該是軟硬不吃,她已經料定了自己也許沒有活路了,但她誓死要保護那個他,我無奈,問道。

“表面上看,凌霄屬於浪蕩不羈,顧潔有所顧忌。但現在這個狀況,正相反。”阿蘇說。

“什麼意思?”阿菜問道。

我已經理解了阿蘇的意思,顧潔此刻已經是放手一搏了,一則保護了自己愛的人;二則,這樣也許可以會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在彌補錯誤了。總之,依目前的狀況,她已經無懈可擊。

但凌霄就不同了,他必須活命,既然這些事情他沒做,他就不會承認;如果我們警方執意逼迫他承認,他自然會做些什麼以證實自己的清白。

也許我們破案的關鍵就是讓凌霄來做些什麼。

阿蘇的解釋跟我的理解一樣,“有沒有什麼具體措施?”阿菜問道。

“我已經提交了申請,廳裡很快就會派刑偵一隊的同志去調查凌霄的孩子,順便看能不能查出來到底是誰在查凌霄?”阿蘇說。

阿菜眉頭緊皺,“我覺得能夠查出來誰調查凌霄就好了。”

皺了半天的眉頭,我以為阿菜要說什麼,結果只是重複下趙蘇同志的後半句。這句話確實很對,顧潔深愛的那個男人,因為了解到顧潔和凌霄有染,自然是氣急敗壞,也許是堅定了信念也許是失去了理智,總之他成功的報復了顧潔。

顧潔一直被困在分局裡,我也很想知道這個男人有沒有後悔。既然阿蘇說了,既然是深愛到骨子裡的感情,十有八九是雙方互相愛慕,不大可能是一方單相思。

只是發現顧潔和凌霄有染,並且報復顧潔,對於那個男人來講是需要確鑿的證據的。

我腦海中忽然冒出了那個孩子,“孩子!?”我開口道。

“什麼?”阿菜問道。

“凌霄的孩子?”阿蘇說。

“對,查一下是不是也是顧潔的孩子?”我激動的說出。

儘管我也覺得不大可能,畢竟一個女人如果跟一個自己還算喜歡的男人有了愛情的結晶,是會願意和他相守在一起的,畢竟凌霄很愛顧潔,顏值、家境各方面都很ok。

只是如果不是那個孩子,那麼那個男人有什麼證據證明顧潔曾經背叛過自己?

調查孩子基因的這種事情,並不是警察的業務範圍內,雖說律師可以憑藉法院的調查令進行親子鑑定。可偵查的程式還沒有走完,猴年馬月才會到審判那一步?

阿蘇和省廳刑偵隊的隊長是大學同學,平日裡關係不錯,只不過我跟他沒太多工作上的關係,自然走的也不近。他叫林玖,在整個刑偵隊聲望極高,畢竟很多棘手的大案子都是他領導的刑偵一隊和阿蘇的犯罪心理研究室合作拿下的。

“我打算讓林玖私下裡查。”阿蘇對我說。

有了結果可以作為審訊時候的籌碼,沒有結果那不算私自濫用警力,我再同意不過了。

至於到底有誰在調查凌霄,林玖該怎麼查?畢竟連凌霄自己可能都不知道。

穆老師來了,看的出來她的精神狀態很不錯,今天她穿了一件藏藍色的裙子,看讓去得體大方,很有詩意。她將包放進櫃子裡,然後換上警服開始工作。

“穆老師,真的很羨慕你呢,每天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阿菜說完我不由捏了一身冷汗,畢竟穆老師並不是那種開玩笑的人,加之這些天一直困在自己的感情生活裡不能自拔。

可我真沒想到,穆老師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調侃起對方,“你這個小赤佬!有句話怎麼說的,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你沒發現劉文也不在嗎?”

“是啊,是你讓劉文查什麼了嗎?”我問阿蘇。

他聳肩攤手道:“沒啊!”

我看見穆老師在笑,“穆老師?”我有些吃驚,真的是有本事的人都已經捷足先登了。這讓我想起來以前的一個段子“高顏值的人都在努力,你這醜x卻還在······”

“我讓劉文去調查了一下凌霄的孩子,孩子是顧潔的。”穆老師斬釘截鐵的說出我們一直想求證的答案。

阿菜一臉的表情,簡直了,分分鐘想把自己的膝蓋送給穆老師。

其實在穆老師得知凌霄有孩子並且不願說出孩子的母親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劉文是我們研究室裡搞“刑偵工作”的一把好手,她讓劉文不管用什麼辦法搞到可以測孩子DNA的檢材,只是我後來才知道劉文是假裝一個好叔叔去幫孩子梳頭髮,趁機搞到一根帶有毛囊的頭髮。

據劉文說,那孩子像極了顧念慈,也就是顧潔原本的那張臉。

另一方面,穆老師讓分局裡的人不留痕跡的將顧潔喝過水的紙杯取回,透過上面殘存的唾液,得出其DNA序列。

穆老師已經將兩份檢材去親子鑑定中心做過比對鑑定了,確實顧潔就是那孩子的生物學母親。

既然穆老師已經先我們一步做好了這些工作,那阿蘇只好通知刑偵隊的林玖隊長,只需要全身心的去查——那個查凌霄的男人。

雖然挺難的,但足夠的時間的話,以林隊長這樣的經驗應該會查到一些線索的。

讓人傢俬下里幫忙,請人吃個飯總是應該的。

不早不晚,就今天中午。阿蘇讓我也跟去。

穆老師說今天是趙宓的生日,自然是要回去,這是她和女兒之間增進感情的絕佳機會。港燦工作的公司雖然距離省廳很近,但她又是忙的不可開交,中飯就簡單的點一份外賣就了了處理了。

我只好答應了,至少這樣吃飯不至於太無聊。

阿蘇將我們就定在距離省廳不遠的一個餐廳裡,這家店的環境很好,味道很贊並且人流量不大,吃飯聊天都很是舒服。不過還是應了那句老話,所有的方便和舒適都是建力在經濟的基礎上的。

我和阿蘇先過去,定好了位置。聽阿蘇說林玖是知道地方的,我來省廳之前的那段時間,他們倆工作不忙的時候經常來這裡,果真過的都是少爺的生活。

我看見阿蘇朝我身後的方向打招呼,應該是林玖來了,我回頭看,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林玖的旁邊是鍾軒昂,我立刻看向阿蘇,如果真的這樣的話我希望我可以先走。

“他怎麼來了?”阿蘇像是自言自語道。

“怎麼辦?”我緊急求助。

阿蘇示意我先坐下,他當然不知道林玖會私自帶人出來;林玖那邊當然也不知道阿蘇會帶我來,或許以為是男人之間的小聚,多一個人聊天自然是好。當然林玖應該更不知道我和鍾軒昂之間的關係。

“喲!帶美女來啊?”林玖拎了一瓶紅酒過來,他坐到了我這邊。

阿蘇原本是想讓他做到我對面,也就是自己的旁邊。可如果這樣的話,鍾軒昂坐到我旁邊的話,這頓飯吃下去非把我給逼瘋不可,所以阿蘇也沒有勸阻。

“一直聽趙主任提起你,你就是小方同志吧。”林玖話讓我瞬間覺得想笑,感覺像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走出來的唱山歌的那一代紅青年。

“嚯!能不能說人話。”阿蘇將薄下開的花生殼砸向林玖。

“我叫柏霓,您好。”看樣子林玖和阿蘇同歲,算是大我兩歲,第一次正式說話還是禮貌些好。

哈哈哈哈哈,林玖一陣笑聲,搞得我很尷尬,“我沒那麼正經的,要不了那麼客氣。”

“不用見外,他就是一不正經的狗子。”阿蘇說道。

我放鬆多了,如果不是鍾軒昂的存在,我應該可以更放鬆。

“鍾大神,你們認識的,你交給我那活,一直都是人家幫我忙前忙後的。”林玖說道。

這話我信,研究室的好多案子鍾軒昂確實幫了不少的忙。只是我很好奇鍾軒昂為什麼今天會願意來,今天不是趙宓的生日嗎?至於林玖的邀約,他完全可以拒絕啊。

兩個人成為朋友,註定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在點餐方面,林玖和趙蘇一樣都是重口味,不過還好我口味也不輕,吃起來確實很有味道。只是,鍾軒昂應該就可憐了,他口味很淡,從上大學的時候我認識他,他的口味就這樣,所以他幾乎是吃幾口餐就要喝水的。

林玖既然答應了要去調查凌霄,自然在飯桌上就少不了要提及案子的事情:“對了,確實有人再調查凌霄,是一個男人,年齡三十五歲左右,是一個行政人員。”

又是行政人員,我對這個詞彙相當的敏感。前段時間聽港燦說自己的生父是行政人員,最後查證後竟然是趙廳長。那麼今天的這位行政人員呢?會不會也是一個警察?

“怎麼查到的?”阿蘇和我都很吃驚,畢竟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查出來這麼多線索。

“告訴你了,你就該搶我飯碗了。”林玖一本正經的裝作可憐兮兮道。

“你真的是很有意思啊!”我笑道。

“美女別誇我,我禁不住,實話說了吧是鍾大神的幫忙。”他說完,我看向軒昂。

他正好朝我這個方向看,我們好幾沒有這麼對視過了,“謝謝你。”考慮到並不是只有我們兩個,再尷尬我還是得道謝的吧。

緊接著鍾軒昂那裡飄來尷尬的“不客氣”,這些阿蘇都是看在眼裡的。

“你們認識吧?”林玖忽然說,果然是搞偵查的,我原本認為我們還算是正常。

“打過照面。”我強迫自己從容鎮定。既然已經分手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痛心和尷尬,還是做陌生人會比較好。

“柏霓,你有男朋友嗎?”須臾,林玖問道,他說話還真的是直率,這種問題如果想知道,直接透過趙蘇打聽就好了。

“你管那麼多幹嘛,吃飯!”阿蘇喝道。

林玖好像是談及一個話題就非要談完,心裡才舒坦的那種人,“敢情你這個直屬上級······”

阿蘇立刻打斷他的話:“沒有的事!”

阿蘇的表情很正經,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我不由想起那天他約我去希爾頓酒店,儀式感很足,鄭重的告訴過我,他放棄我了,他已經不打算繼續愛我了。

“想著也是沒有的事,你忍心讓人家莫黎白等你啊!”林玖說的很隨意,可壓在我身上的確實千萬近重的一個名字。

莫黎?她是誰?阿蘇從來沒有跟我提及過,那麼在希爾頓······也是因為這個叫莫黎的這個女孩子了?

我抬頭看了下對面的阿蘇,他的眼神在躲閃,我不由低下了頭,嘴裡說不出的味道。

雖然有林玖的幽默,但這卻是這段時間吃的最糟糕的一頓飯,且不說面對鍾軒昂的尷尬和痛心,單單這個突如其來的名字就足以讓我難過半個月,莫黎這個女孩出現後,阿蘇還是我的阿蘇嗎?

這段時間他一直怪怪的,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也和先前不大一樣。

來的時候就開了兩輛車,離開的時候自然也是各自返回。

因為距離不是很遠,我選擇自己走路回去,我假借吃的有點撐,想要走路,讓阿蘇先走,“你還記得你見光死吧!?”阿蘇說道。

可憐我並沒有帶上口罩、帽子這些裝備,遇上正午的大太陽,肯定是要過敏沒跑的。

我便不再推脫了,畢竟過敏一次臉會腫上好幾天,沒辦法見人。一路上我假裝小憩,如果他不說,我一輩子都不會去問關於莫黎事情。

“剛剛林玖說的······”車啟動後,阿蘇吞吞吐吐的說了半天,“莫黎,她是我大學時候的女朋友。”

他還是說了,而且今天就說了,“哦。”我回了一句。

須臾,我補充了一句:“是打算破鏡重圓了吧。”

“不知道。”他說。

記得港燦說過,男人說不知道的時候就是不知道,他們這種動物在感情上就是黑洞,這個時候有人追他,但凡對方看得過去,他都會接受。

可現在事情到阿蘇那裡了,阿蘇會和港燦所說的那種男人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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