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血跡DNA對號入座
穆老師離開的這段時間“持續的人手”系列案件雖然沒有再發生,但一些詭異的線索倒是不斷,我們將這些情況告知穆老師,她說我們的做法讓她比較滿意。
“只是有一點,我覺得大家的思維有點保守。”穆老師說道。
“什麼?”阿蘇問。
“關於顧念慈的身世問題,顧家一定有一個天大的秘密,我覺得在調查清楚之前大家完全可以做一個大膽的假設,然後加上合理的推理。”穆老師說道。
“穆老師,您的這個特色,您的學生可真的是體會的淋漓盡致啊!”阿蘇對著穆老師吹捧我道。
這的確是穆老師在犯罪心理學界名揚四起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研究生三年目睹了老師處理各種案子,我確實收穫頗豐。
“那可不是,張蓓的那個案子我很早就聽說了,分析的非常到位。柏霓,關於這念慈的案子你有什麼想法?”穆老師的目光很溫和,也許她已經有了一個答案了吧。
“根據目前的證據我似乎不能證明什麼,但我的確有一個大膽的假設。”我說的很乾脆。
在案子方面我證明力的確不強,但我的察覺力確實很敏銳,只可惜了,我證明不了。
“說說看。”阿蘇說道。
“我覺得念慈和顧潔之間有一些交叉。”我說。
“什麼意思?”阿蘇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簡單來講就是彼此身上都有彼此的影子,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說道。
“也許接下來偵查到的線索可以幫忙解釋,柏霓,你不用著急。”穆老師說道,看的出來,對於我的回答她並不驚訝。
“嗯。”我點頭道,“對了,穆老師您知道嗎最近桑葉沉沉的小說一直都沒有更新,如果不考慮外界的因素,單從他的心理來看是不是說明這個遊戲他放棄了或者是懈怠了呢?”我問道。
“我倒是不這麼認為。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從阿蘇那裡瞭解到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現在正處於謎團即將揭開而尚未揭開的狀態。”穆老師說。
“所以桑葉沉沉但凡是暴漏出任何的馬腳都會被我們利用,從而發現事實的真相。”阿蘇說道。
“那這麼說的話,我們這個時候越是焦頭爛額,他越是開心,這本身就是他在和我們玩的遊戲?”我吃驚道。
“是這樣。”穆老師點頭道,“你們倆現在可以啊!我只是開了個頭,你們就可以揣測出全部了。”
門外傳進來一陣雜亂的聲音,伴隨的還有急切的腳步聲。很快劉文就進來了。
“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問道。
“鍾大神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劉科長好像不怎麼認同,兩個人在那邊爭論呢。”劉文說道。
“會不會是印章的事情,你們忙著,我過去看看。”阿蘇忽然說。
阿蘇走後,我一直心神不寧的,生怕再發生上次關於高安勝的類似的事情。畢竟軒昂這次私自對印章做檢查是為了幫助我們研究室破獲案件,似乎並沒有向劉科長請示。而劉科長這個人呢,能力強有自信,自然官性也比較大。
我生怕軒昂這次會因為我們再次連累,搞不好······我立刻起身走出門去,我真的不能再經受上次沒有軒昂的日子了。
我剛將手放到門把手處,門就開了,是阿蘇,軒昂也跟了過來。
“怎麼樣?劉科長沒有為難你吧?”我拉住軒昂就問。
“沒有啊,為什麼要為難?”軒昂說道。
“你這腦袋瓜子裡想什麼呢?人家技術科的在討論案情。”阿蘇雖這麼說,但臉上的表情似乎在告訴我,他在說謊。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串通好了不告訴我,總之這次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讓軒昂離開的。
“那案情有什麼進展嗎?”我無奈問道。
“有!”阿蘇斬釘截鐵道,看樣子還面露喜色。
“是那張帶有那張的檔案嗎?”穆老師問道。
“是的。”軒昂說道,“穆阿姨,剛經過反覆檢測,印章蓋印部分中的淡痕跡的確是血跡,而且是人的血跡。”
是人的血跡並不是最令我吃驚的地方,我注意到了一個稱謂,這讓我有些費解——穆阿姨。
“真的是人血。”穆老師確是有些震驚,“是念慈的嗎?”
“不是的。我和劉科長商量過了,這次線索如果得到證實那將會是實質性的證據,阿蘇建議我們和之前的那些人手的基因作比對,果不其然就在那裡面。”軒昂說道。
軒昂提前和劉科長商量過了,聽到這裡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那麼之前也許他們就是在商討案情了,看來是我多想了,不過這也讓我意識到軒昂對於我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是誰的?”我問道。
阿蘇看了一眼軒昂,說道:“就是‘持續的人手’系列案件裡面的第二起案件。”
“公安廳花壇裡的那隻人手!”我說道,吃驚但不意外,我早該想到的。
畢竟第二起案件之所以一直懸著,是因為省廳的監控影片顯示並沒有陌生人進出,那麼只有一條可以解釋——內部人員作案。
“會是顧念慈做的?”穆老師問道。
“不!不是!”我不由有些激動,“念慈應該只是放置人手的那個人,她是被利用的。但人絕對不會是她殺的,我相信她。”
“可是這種事情要講證據的。”劉文說道,“畢竟第一起案件監控影片裡念慈是出席的!”
“可這是第二起案件!況且就算第一起案件中的影片裡那個人長得再像念慈,你能證明那個人就是她嗎?世界上相像的人多了去了,況且是在整容這麼頻繁的今天。”我開始有些生氣了。
“我的天哪!你扯的有點遠啊!”劉文似乎對我的回覆很是無語。
我也覺得我的思維似乎有些不正常,我不再做聲了,只是穆老師突然開口。
“還記得小蚊子留給顧念慈的威脅紙條嗎?上面說的就是如果不按照我說的做,然後怎樣怎樣。大家請注意,按照我說的做會是殺人還是將被殺害的那個人的人手放進公安廳的花壇裡?”穆老師說道。
“殺害一個人對小蚊子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何況他完全沒有必要讓一個女人去替他完成殺人的工作。但出入公安廳並且不留下任何的證據對小蚊子來講的確困難。”阿蘇繼續說道。
“得嘞!是這麼個理兒。念慈也許就是被威脅的,不過小蚊子究竟抓到念慈什麼把柄了呢?”劉文問道。
“紙條中寫到關於西餐廳的事情。”我說道。
“什麼西餐廳?”劉文問道。
“是這樣的,顧潔之前開了一家西餐廳,後來著急轉手,但租戶在為了擴大店面在原先的這家西餐廳的牆壁內發現了血跡,並且已經證明血跡DNA就是第一起案件中清潔工發現的那隻人手的血跡DNA。”阿蘇解釋道。
既然系列案件的線索都已經暴漏的差不多了,阿蘇索性將這些事情也告訴劉文,顯然他的表情告訴我們他很吃驚。但穆老師的確實非常的淡定,或許阿蘇已經將這些都告訴了她,顯然阿蘇對穆老師是極為信任的。
“嚯!合著這件事情就我一人不知道啊!”劉文說道,他似乎有些生氣,不過這也在常理之中,畢竟如果都瞞著我的話,當我知曉後鐵定會鬧個天翻地覆。
“那個租戶就是我妹妹。我怕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會對她造成影響,所以誰都沒說,只有我們幾個知道。”為了消除劉文的誤會,軒昂還是把軒諾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這個樣子哦,放心吧!我嘴巴很嚴實的。”劉文嘻哈道。
劉文這個人就是直腸子,什麼事情有一說一,絕對不憋在肚子裡。不過這挺好,這樣我們在研究室裡說話基本上不會顧忌什麼。
“那現在這個案子的突破口到底要從那裡入手,你們分析了嗎?不會是要等到桑葉沉沉的下一步行動吧?”軒昂疑問道。
在心理分析方面軒昂自然是不能幫到什麼,但關於對這個案子的關心程度,他一點也不亞於我們研究室的幾個人。
“不!絕對不行,我們必須要在桑葉沉沉下一步行動前取得實質性的成果,否則依桑葉沉沉的性格,如果我們達不到他對我們的‘期望’,他很有可能做出更加殘忍的事情。”阿蘇說道。
“那你們有什麼想法嗎?有沒有什麼是我們技術科可以幫助的?”軒昂問道。
“你做的已經很好了,去忙吧。”穆老師說道。
穆老師說話時候的表情、語氣似乎都在表明她和軒昂之間不單單是認識,而且好像很熟悉,就像兩個熟人在分別一樣。
“柏霓,你有什麼想法?”穆老師問我道。
我一時語塞,“對不起穆老師,我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著手。”我慚愧道。
“雖然現線上索很多,但牽扯的案件和人員實在太多他、太複雜,我覺得我們真的應該靜下心來好好分析一下。”阿蘇替我解圍道。
可憐我一直沒有什麼頭緒,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飯點了,軒昂約我一起去吃飯,我也很想問問他和穆老師之間的關係。但沒辦法我們家柏弈少爺還在家裡等著呢,我得先去餵飽那個傢伙。
如果不是方柏弈要打比賽,我真的想把軒昂介紹給他,畢竟將來應該就是一家人了。
回到家之後,柏弈已經把飯菜什麼的都點好了,就等我開吃了。
“可以啊!色香味俱全,營養很均衡嘛。”我說道。
“說真的啊方柏霓,洗衣做飯你真的是樣樣不如我,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你嫁不出去?”方柏弈這個傢伙還真的是就這樣說。說他胖,還真的是喘上了。
馬上就要比賽了,還是知道的事越少越好吧,軒昂的事情我還是不說為好。
這口氣,我嚥了。
自從方柏弈上武校,各方面的獨立能力確實很強,尤其是營養均衡這方面做的比我都好。他有不抽菸的好習慣,說是抽菸會影響肺活量,自由搏擊的時候難免會受到影響。說實在話,對這麼個弟弟,我還真的是蠻佩服的。
我們倆邊吃邊聊,整一些有的沒的,互相攻擊。如果不是阿蘇來了一個電話堵上我倆的嘴,我們倆非把嗓門抖到門外去不可。
“怎麼啦?”我問道,畢竟這個時候阿蘇不輕易來電的。
“案子那邊的線索有點不清晰,我打算再去一趟念慈老家,有些事情還是當面瞭解一下會比較好。你要跟我一起去嗎?”阿蘇問道。
“我本打算這個週末回家的,我弟這幾天就要打比賽了。”我說。
“哦,這樣。那你今天下午就別來上班了,吃過午飯直接回家好了。”他說。
給我嚇得,以為他要開了我。掛了電話微微平復之後,還要應付方柏弈那邊的八卦······
“誰呀?”他一臉陰笑,問道。
“同事啊!大驚小怪。”我說完就繼續吃飯。
“你可不是隨意暴漏家底的人呢!你既然都跟他說我打比賽的事了,應該是自己人吧。”方柏弈說道。
“這飯你還吃不吃?”我不想跟他多講。
“吃啊!只是你不跟我說的話,這飯我吃不香。”他說,“你還別不告訴我,如果你如實招來的話,我可能會跟媽幫你說說好話,讓她把你的親事給推了。”
“什麼!?”方柏弈那句話真的雷到我了,“親事?”
“對啊,媽已經給你找了一個相親物件,你也不想想你都多大了,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啊都已經有一個兩歲的女兒了。”方柏弈邊解釋邊刺激我。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我耐著性子繼續追問,“我肯定是不去的,你們別亂來啊!”
“別介,你也不想想你都多大了,還沒有一個男朋友。”方柏弈似乎在認真的說話,這混小子難不成真的在為我的終身大事在擔憂嗎?
我既感動又尷尬,在自己兄弟眼裡我就這麼不堪啊?連一個男朋友都混不到手。
“我還真的想好好的跟你嘮嘮這個事,期初呢媽私自決定的時候我也不同意,畢竟哥白尼你也算得上是一朵小花,只不過含苞待放······”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戳到我的要害:“說誰呢?說誰含苞待放呢!”
“好好好,放了放了。”他說,“我就是想跟你說,相親沒什麼不好的,聽說對方儀表堂堂,還是個作家。”
“作家?”聽到這個名字我眼前一亮,“嚯!那年齡應該不小了吧!”我鄙夷他道。
“當時我也是這麼想的,但事實證明不要犯想當然的錯誤,人就大你兩歲,曾經還是理科狀元,真的是文理兼具啊,而且顏值不低。”他說。
“這麼好的人,你跟他在一起得了。”我不相信,說道。
“謝謝您嘞!不過咱媽還等著抱孫子呢,我們倆完成不了這活兒啊!”
這小子又開始胡謅了。回家是肯定要回的,但這個親我是死活不會相的。
從惟申到我家,開車也就兩個小時,就是相鄰的兩個城市,我卻一走就是這麼長時間,想想真的很愧疚。
回到家,各種美食朝自個嘴裡戳,老爸老媽都還嫌我吃的少,一會夾這個一會盛那個的。相親的事他們隻字未提,我本以為只是方柏弈在跟我開玩笑,我終於放鬆了。
可事實證明我放鬆的有點早,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老媽從床上搞起來,一個好好的懶覺就這樣被泡湯了。
說是早上的空氣很新鮮,我在惟申根本沒機會呼吸這種空氣,還說去洗個澡穿的漂亮得體些。
完了完了,方柏弈那個傢伙並沒有開我玩笑,一切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