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油煙機裡的人脂
“系列案件已經發生五起了，相比於其他起，這次的線索確實比其他的案子更多更易獲取，這個案子也許就是我們破獲系列案件的一個突破口。”阿蘇說道。
“蘇少，技術科和刑偵隊的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這邊都誰出發？”阿菜問道。
“我和柏霓去。劉文、阿菜原地待命，有任何相關訊息立刻向我彙報。”阿蘇說。
說來也奇怪，我們這次回來就一直不見穆老師的影子，聽阿菜他們說穆老師已經請假好幾天了，好像是身體不好。這個案子結束之後，無論如何我也得去看看她。雖然我知道我的前任情敵趙宓就是穆老師的女兒，但據阿蘇說她們的感情並不好，也不知道穆老師那邊有沒有人照顧她。
或許我可以聯絡徐阿姨，讓穆老師去她們那邊就診。
到了省廳門口，車都已經到了，我沒想到技術科除了劉科長等人之外，軒昂也來了。
軒昂看見我的表情略顯吃驚，也怪我，回來之後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
我坐到軒昂旁邊，“我今天凌晨到家的，怕耽誤你休息，就沒打電話給你。”我輕聲說道。
“沒事，這一路累不累？”他問道。
“還好。”我說。
軒昂告訴我等今天下午忙完了之後，去軒諾那裡吃個便飯，畢竟好幾天都沒見面了。
雖然我們兩個沒有什麼單獨約會的時間，但這樣更會讓我開心。畢竟軒昂的父親去世、母親離開之後，軒昂的家人就只剩下軒諾一個，我們一起吃飯也算是把我看做自家人了。
畢竟軒昂和阿蘇都在，這次我提前有一個心理準備，即便是又來到了魯吉區，我也不是那麼的緊張了。據知情人報案說，小區裡的這家人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但昨天晚上他是見到過這家男主人的，拉著行李箱匆匆忙忙的離開，但沒有看見還有別人。
雖說還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但從知情人瞭解到這家住戶的女主人有經常出軌的跡象，兩人在家裡吵過也打過，但就是沒有離婚。這不昨天的事情讓這位對面鄰居知情人覺得很奇怪。
並且這家的情況和桑葉沉沉小說裡描述的情節幾乎完全一樣，這個戶主也有一個姐姐，而且姐姐前兩天還想鬧自殺來著，沒有自殺成功被人給救下了。
雖說在平時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被批下搜查令，但由於桑葉沉沉的特殊性，《持續的人手》這部小說已經得到整個a省的高度關注。
技術隊的已經去戶主家去勘察了，我希望憑藉著心理諮詢的專業，能夠再問出一些別的情況。
“我昨天一天都一直聽見對面好像在做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家，也可能是別家吧，我分不出來。”當我問道這位大爺昨天有沒有聽到什麼異樣的聲音時，他說道。
“您說的做飯的聲音，具體是指？”我問道。
“就是電磁爐的嗡嗡聲啊！”他說。
我有些好奇，照理說電磁爐的聲音再大，在隔壁應該是聽不見的吧。
“那還有別的聲音嗎？比如說切菜、剁肉的聲音。”
“那倒沒有。”大爺說道。
“大爺，您聽見這些聲音的時候您在做什麼呢？”為了防止是電視機或者什麼的干擾，我問道。
可事實並不是我想的那樣，這位大爺聽見那些聲音的時候是在臥室喂鳥，也沒有什麼雜亂的聲音，而且據我目前的瞭解，他的耳朵很好使，並沒有耳背或錯聽的現象。
我套上膠套走進戶主家中，技術隊的在一點一點的偵查著。我走到軒昂那裡問道：“有發現什麼嗎？”
“什麼都沒有，沒有任何的痕跡。不過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這裡已經沒有住過的痕跡了，但卻格外的乾淨。”軒昂說道。
“剛剛從對面鄰居那裡瞭解到昨天這套公寓的廚房有些動靜，這就一定有問題，我認為還是要再仔細的找找，一定會找到證據的。”我說。
雖說廚房已經勘察完畢了，沒喲任何的發現。但軒昂又示意劉科他們一起去廚房那邊再次勘察。阿蘇和我也跟了過去。
我記得很清楚在我剛上大學大會兒，胳膊隔壁舍買了一個電磁爐就在宿舍合起夥來做飯吃，僅僅一牆之隔我們在宿舍就聽得朦朦朧朧的，似有似無。可在這種戶型的公寓中，他們的廚房算起來應該隔了三四個牆了吧。
偵查隊的小劉已經調查過了，對面鄰居大爺的樓上樓下兩家這兩天除了在飯點做過飯之外，其餘時間是不開電磁爐的。
“這個電磁爐我可以開一下嗎？”我站在技術隊的劉科長旁邊問道。
“我來幫你。”軒昂說。鑑於我手上是沒有帶勘察手套的，為了防止混淆東西上面原有的指紋，戶主家的東西我是一個都不能碰的。
電磁爐開了好一會兒，聲音並不大，阿蘇還故意跑去鄰居大爺家裡去聽，結果是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軒昂忽然注意到了電磁爐上的抽油煙機，“會不會是這個東西在作梗？”軒昂說著開啟了抽油煙機，聲音果然了得。或許是用的時間比較久了，聲音的確很大。
我收到阿蘇從對面的來電，“什麼聲音？”
“抽油煙機的聲音，你在那邊能聽到嗎？”我話音剛落，阿蘇就匆忙跑了過來。
“能聽到，而且對面鄰居說的很清楚，就是剛剛那個聲音。”阿蘇說的有些激動。
“那也就是說昨天一天，都是這個抽油煙機在響？”軒昂道：“他在做什麼？”
“我覺得有必要把抽油煙機拆了，將裡面的油汙拿回去檢驗，從最外層的物質的檢測結果應該可以判定。”阿蘇說道。
“喲！趙蘇，歡迎你來到我們技術科！”技術科的劉科長喊話道。
我們都顯得格外的激動，畢竟這次拿著搜查令來戶主的家裡，我們是沒有證據的。如果這次前來撲了個空，不但破不了案子，而且對上面也沒有辦法交代啊。
抽油煙機是軒昂拆的，我沒想到像他這種家養的大少爺幹起這活竟這般輕車熟路。用技術隊裡的一些勘察工具收集了裡面的一些油汙般的東西，裝進了無汙染的器皿內。
軒昂又把油煙機組裝完畢，幾個人抬著將油煙機又掛回原來的位置。
公寓其他地方確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痕跡，我們將只能將這份渺茫的希望寄託在那份油汙裡。回到省廳也獎金十二點了，我聯絡了港燦，她已經點好餐在等我了。
換了便裝，我打算趕緊趕過去，畢竟港燦那碗飯也不好端，向她們那種私企時間上要求的鐵定更嚴厲。我從研究室出門，一路上先後遇上阿蘇和軒昂，我只得匆匆解釋道要和港燦一塊吃飯。
只是看他們臉上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我只得嘆氣，這個世道怎麼了，怎麼女人和女人吃飯就這麼不能取信於人。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來到那家點，港燦點了一桌子的菜品，全是我喜歡的，只是忽然間我警覺道：“羅港越不是還要來吧？”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港燦拉我坐下：“沒有的事，快吃，辛苦一大上午了，犒勞你一下不可以啊！”
我這才放下心，好像生怕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搶了似的。
“什麼個情況啊？”我邊吃邊問：“搬家的事！”看她有些迷惑，我就直說了。
“那個女人又來了，還是晚上。她這樣不但對我媽的心理造成影響，而且嚴重影響我們的正常作息啊！我媽那個性子肯定是不會任人擺佈的，這不就搬家了嘛！”港燦說道。
“前兩天你給我打電話也是問這個事情的吧？”我說。
“是啊，想讓你幫忙問問房子的事。”港燦說。
我也聽愧疚的，小時候爸媽不經常在家，我基本上是在徐阿姨她們家吃飯。人們都說我
這長大了考進了省公安廳，出息了，可我連徐阿姨她們家的忙都幫不上。
“發什麼呆呢你！房子早就找好了，也在南蠻區。”港燦推了我一下，嬉笑道。
“真的！”我高興極了，之前去一次徐阿姨那裡，都要橫跨半個惟申市。
“我媽說這樣你可以經常過來吃飯，瞧你那皮包骨頭的樣子，沒有肉感！”她說，“就這麼定了吧，今晚你就過來吃飯。”
本打算答應了，忽然想起今晚軒昂約我去軒諾那裡。關於軒昂我不想騙她，港燦也沒往心裡去，這次她是從心底裡放下了。
技術科的效率的確很高，待我回到研究室的時候，檢驗報告已經出來了，確實是個好訊息。今天上午提取的那份油汙中確實檢測出了人體內的脂肪以及其他的分泌物。
那位鄰居大爺確實沒有錯聽，昨天一天那個油煙機的確工作了一整天。雖然已經沒有了其他的證據，也沒有證據表明那個公寓是否就是第一現場。但可以確定的就是，女人已經被男人給殺害了而且已經肢解，應該就是在廚房的某個鍋裡銷燬的證據。
但對面的鄰居大爺家的監控顯示，最近幾天對面除了張蓓來回出入過，確實沒有任何人來過這套公寓了。
雖說確實是確定了，但苦於目前還是沒有找到戶主張蓓，分局已經發布了通緝令，全市搜捕。
等抓到張蓓之後，我倒是非常好奇他是怎麼想的？桑葉沉沉在幕後究竟又做了什麼？
這個案子算破解了一大半，我們研究室的也都算鬆了半口氣，一個個的都癱臥在椅子上。只是這都好幾天了，穆老師還是沒有回來，我有些著急。
“穆老師在哪家醫院啊？”我起身問道。
“她也沒說，只是說身體好了就會回來，估計是不想我們過去看她吧！”阿菜說道。
“她不在醫院，在家休息，過兩天應該就回來。”阿蘇說。
我總覺得阿蘇知道些什麼，但既然穆老師不想我們知道，我便也不再多問，或許是他們家裡的私事。
沒多久，分局那邊就來電話了，說是公寓戶主張蓓已經被發現了行蹤，現在即刻實施抓捕，先訊問再說。
還沒到下班時間，軒昂就來到我們研究室。阿蘇說也沒什麼事情了，只不過是等分局的一個結果而已，讓我先回。
我便不再推脫什麼，畢竟這是軒昂第一次到我們研究室接我下班。這個場景我在七年前就開始期許了。只是這次並不是單純的吃頓飯，否則他也不會這麼早就接我過去，我沒想到單就接下來的事情竟將一些列秘密全部揭開······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發現軒昂的腳步愈發加快。
“對，車上說。”他拉住了我的手，一瞬間一股溫熱的暖流直直的貫穿進我的身體，他僅僅是示意我加快腳步還是在宣告我們之間關係的正式確立。
自從軒昂回來，我們之前似乎就確立了戀愛關係，之前發生的一切，大學的那段事情也都沒有再提過。
“軒諾目前在擴大店面，她將隔壁的店面也盤下來了。她在打通兩個店面的時候，發現了很奇怪的紅漬。”軒昂邊開車邊說。
“紅漬？會是什麼？”我驚奇問道。
“這個目前不能確定，我帶了勘察工具在後備箱裡。”聽到他說勘察工具，我心裡便有個譜了，軒昂已經在懷疑些什麼了。
到了軒諾的店裡，就只有她一人在裡面坐著，看見我們過來，她起身走過來。
“只有你一個人嗎？”我問道。
她雙手抓住我的手：“對，這次我有些不確定，為了減少影響我就借擴大店面讓她們都先休息了，生意剛剛有起色，經不起在折騰了。”
“是不是上一個租戶的······”我說。畢竟顧潔在第一次轉讓店面的時候，那個租戶確實是死在店裡了。
軒諾搖頭，“不是的，柏霓。上次那個只是癱在了地上，這個是牆壁裡面啊！”
看她神色似乎有些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轉身望向軒昂，我不知道他想告訴我什麼。
我走過去，“軒昂。”我輕喚道。
他伸出手輕握我的手腕，拉我進麵包店，按著他的意思，我和軒諾坐了下來，他拎著勘察箱，帶著手套熟練的將那塊血漬提取下來。
“上面好像有提取過的痕跡。”我發現後起身說。
“柏霓，那是我哥上午過來提取的。”軒諾說。
“什麼意思？已經做過檢驗了嗎？”我問道。
軒昂將血漬提取完畢之後，合上勘察箱，一切就緒後。走到我們這邊，坐了下來。
據軒昂所說，今天中午軒諾打電話給他，怪不得我中午去和港燦吃飯的路上遇上軒昂的時候，他好像在著急著趕去哪裡。
軒昂拿著試劑做了簡單的操作，可以確定那塊紅漬是血跡，但當時還不能確定是動物血還是人血，畢竟當時顧潔開的是西餐店。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軒昂將提取到的血漬拿到了一個朋友那裡的鑑定中心，鑑定結果已經出了——是人血。
考慮到軒諾的生意，所以軒諾並不打算報案，這才把我們兩個都叫過來了。可話又說回來，軒諾完全可以將這塊血漬自己處理掉，誰都不說，事情就這麼過去了，當然不會影響麵包店的生意。
她既然告訴我了，那是她對信任我，也是對這當時的那塊紅漬負責。
“這塊血漬會是怎麼回事啊？”軒諾問道。
“當初顧潔開西餐店的時候，兩個店面之間是沒有中間這堵牆的。並且上一個租戶死亡雖然是在這個店裡，可當時顧潔為了容易將店面出售，她已經將店面一分為二了。牆壁裡的血跡應該是和······”我又想起了念慈死去的事情。
“應該是什麼？”軒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