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抽絲剝繭——神秘的紙條
“你今天和趙蘇去吃飯了吧,你們都別太難過了。你們平時都要小心著,明明知道職業的危險性,那就要比一般人格外謹慎啊!”聽港燦的聲調驟增,顯然她是恢復理智了。
“港燦······”我覺得我有必要和她說軒昂的事情,我們之間不能再有關於軒昂的秘密了。
“什麼?”
“鍾軒昂回來了,現在就在省廳技術科工作。”我說道。
須臾片刻,“我已經看不上他了。”她笑道,她的眼神告訴我,她選擇了我。
我走向前去,抱住了她,“今晚別走,跟我睡吧!”
“我沒打算走啊!”她說。
我把下巴靠在她的肩頭,眼睛微閉,噙著眼淚笑了。
港燦還是和以前一樣睡得很快,每次都是她睡著了,我還要一個人無聊的躺上好一會兒。
經歷過愛情考驗的友情才真正的堅不可摧,我輕吻了港燦的頭髮,默默的和她說晚安。
直到第二天到了辦公室,我才想起昨天港燦說是找我有事情,我回想了半天也記不起昨天她究竟要告訴我什麼。
我堅持不到下班了,好奇心驅使我撥打她的手機。可港燦給我的回答卻讓我的好奇心再次激增。
說是昨天晚上有一個醉醺醺的女人敲她們家門,那會兒她都已經睡著了,朦朧中聽見那個女人和徐阿姨爭吵的聲音。等她出來,那女人竟識得她,說什麼不是港燦的存在,自己的家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將徐阿姨罵的更是不堪入耳。港燦覺得或許她可以從這個女人那裡瞭解到自己父親的有關訊息。
港燦約我中午一起吃飯,我也想詳細瞭解一下,畢竟徐阿姨這輩子太辛苦,我也想知道那個薄情的男人究竟是誰?
回到辦公室,看到阿蘇半仰臥在靠椅上,一臉的疲憊。
“晚上沒有休息好嗎?”我走過去問道。
“還不是案子,搞得我根本沒頭緒啊。”阿蘇說。
“阿蘇,你還是告訴我吧,關於你和阿菜排查屠宰場失蹤後發生的事情,嗯?”我說。
“怎麼說?”阿蘇的表情微變,“在你們看來是失蹤,其實就是我們的排查時間久一點而已嘛。”
“不對!我總覺得你在隱瞞什麼?”我皺眉道。
“我有什麼好隱瞞的,難不成我和兇手是一夥的?開玩笑。”阿蘇說完就打算工作。
我覺得今天不問清楚,以後他還會一直推脫,這將會是一個謎。
“你今天不說你就不能工作!”我伸手拿走他桌上的所有檔案。
“喂!你這樣好幼稚啊!”他抬頭看了看我的表情依舊很堅定,我這個人雖然沒別的什麼有點,但有一點就是隻要堅定要完成的事情,那就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點阿蘇顯然知道。很快他就妥協了。
“好吧。中午一起吃飯,我告訴你。”阿蘇妥協道。
“哦!中午不行,我約了港燦。”我說。
“是鍾軒昂吧,打什麼幌子,我管你們的事啊?”阿蘇奪過我手中的檔案說道。
“反正我說的是實話,你愛信不信。”我回到我的位置,“下午下班之後一塊吃飯啊,你完完全全的告訴我。”
“知道了!工作。”他頭也不抬的說。
我剛開啟電腦,劉文就從門外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有重要訊息!重要訊息!”
“你把氣喘勻了再說。”阿蘇扭頭說。
“據分局那邊報告,念慈的父母已經同意法醫給女兒解剖了,但在解剖之前法醫在唸慈的手背部發現了四個針眼。”劉文說。
“輸液有針眼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我們怎麼能判斷護士那邊究竟紮了幾次呢?”我反問道。
“分局的人去醫院調查了,念慈總共被紮了三針,分別是剛出車禍的時候、進重症監護是的時候、還有第三次就是換輸液種類的時候。第三次是念慈離世前的倒數第二天,護士說了,之後都是隻換吊瓶而已,沒有再查新的針孔,而且可以確定每次扎針都沒有跑針的情況。”劉文說。
“可這說明不了什麼,萬一是護士記錯了呢?”阿蘇說。
“你聽我說完啊蘇少,據分局法醫說,這四個針孔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差別,但經過儀器勘驗過之後可以發現,其中一個針孔在針腳大小、扎針方向還有與肌肉表皮所產生的微反應是不同的。他們說這足以斷定,這一針和其他三針的針頭在材質上是不同的,這一針的扎針人也不是專業的。”
聽劉文說完,我不由唏噓,念慈的死果真存在問題,我一直都很好奇念慈明明一直都是在康復中,而且逐漸轉好,怎麼可能就在忽然間在一分鐘內心臟突然虛脫呢?
“柏霓,我們得幫者分局找線索。”阿蘇說,我點頭,“你去唸慈的辦公桌那裡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
“好!”說完我即刻開始。
念慈走後,她桌上的東西都一直儲存完好,沒有動過。還有那個相框,這才幾天竟然都已經散落上了灰塵。我輕輕的擦拭著······
“柏霓!”
“啊!”阿蘇直接進來,給我嚇了一跳,鏡框掉道地上碎了。
“那是什麼?”阿蘇指著地上的相框,問道。
我低頭看,發現好像有一隻紙條在照片後面夾著,我俯下身子就準備撿。
“等一下,注意儲存上面的指紋。”阿蘇說這走向隔壁,拿了手套和物證袋。
“上面有字啊!”我瞪大眼睛去看。
“有。”阿蘇帶上手套,開啟那張對摺完好的紙,我屏氣凝神,似乎這張紙裡面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念慈離世的線索應該會從這裡展開。
果真,我的直覺是正確的,但我又看到了那個讓我驚恐的名字。
紙條上清清楚楚的寫著:“按著我說的做,你在西餐廳做的事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落款是:小蚊子。這三個字太刺眼睛,本以為小蚊子和那次電梯裡以及酒店套房的詭異事件會漸漸地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出我的生活,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了。
紙條上的筆跡和那張照片背後的筆跡幾乎完全一樣,是小蚊子沒錯。直覺再次告訴我,小蚊子不但涉足我的生活,而且也已經開始席捲我的工作。
“這張紙條是一直夾雜在照片的背後嗎?”阿蘇像是在自言自語,“那麼這就是說念慈和這個叫做小蚊子的人之間有一定的關係,小蚊子在威脅她。”
念慈在西餐廳究竟做了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又是哪家西餐廳?小蚊子要讓念慈做什麼?只有將這些問題全部都搞清楚了,念慈的死亡之謎才能真正解開。可眼下,要從什麼地方著手呢?
“柏霓。”阿蘇看出來我有些慌亂,“這裡的所有東西都不要再碰了,當做現場保護起來,不許任何人進來。”
“好。”我點頭道。
“目前問題太多,線索太少,我們只能從這張紙入手,我現在去技術科查一下這張紙上面的指紋以及筆跡的問題。你把這裡拍照歸檔,待會兒和檢驗結果並在一起,發給分局。”阿蘇說。
不管發生什麼情況,阿蘇總能應對自如。自從念慈出車禍開始,這個案子是分局最先攝入的,加上念慈是我們這邊的人,我們處理起來難免感情用事,所以最終廳裡決定這個案子由分局加大馬力盡快破解。
這些天分局一直將訊息讓劉文傳遞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相同的線索。所以我相信,阿蘇整理的這條線索一定可以給分局提供很大的幫助。
待阿蘇回來,我這邊也已經完事了,現場已經封鎖,照片也傳到了文件裡。只是阿蘇還是眉頭緊鎖。
“怎麼了?”我問道。
“那張之上只有一個人的指紋,經過比對就是念慈的。技術科在筆跡方面的檢驗結果是:書寫這張紙條的的人可男可女,年齡應該在二十五歲至三十歲之間。”阿蘇說。
“這······這等於沒有什麼結果啊!”我說。
阿蘇唏噓道:“整理一下吧,你待會兒發過去。”
我點頭。
“怎麼還不做?”阿蘇看我一直沒有離開的意思。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如果這張紙條真的是小蚊子給念慈的,那念慈看完為什麼還要存放起來?為什麼不直接扔掉?等著別人發現嗎?”我問道。
“是啊!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但這種情況也是存在的。不能說這張紙不是念慈放進去的,或許她還有別的用處,她不能扔。至於為什麼放在相框裡,應該是應了那句話······”阿蘇說。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我忍不住截斷了阿蘇的話。
“對!”他點頭道。
整個上午,我滿腦子都是小蚊子留下的那個紙條、前些日子我經歷的那些靈異事件,腦袋裡一片混沌,我不知道是出於身體狀況的原因還是我真的上輩子經歷了什麼事情,一想到這裡腦袋裡都會迸發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但都是模糊的,我嘗試過去回想,可每次都是以腦袋劇痛告終。
到了飯點我一點都不餓,直到接到港燦的電話,我才發覺差點爽約。
我拖著疲倦的身體又來到這家店。
“柏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我剛到,港燦就起身過來扶我。
其實我也好奇我臉色究竟差到什麼程度,“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點餐吧。”我說。
“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港燦示意服務員道。
“你做什麼?點這麼多。”我問道。
“瞧你的樣子,你得好好補身子,你昨天答應過我的,會好好活著。”港燦半戲謔道。
好好活著!真是給我搞得哭笑不得,在上菜之前我決定先了解一下昨天的事情。
“港燦,昨天你說的那個女人到底什麼情況?”我問。
“哦!我聽見她說我媽是破壞她整個人生的女人,總之就這意思,說的很難聽。不知道這女人什麼來頭,看著像是高品質的知識分子,誰知道人品那麼差啊!張口就開罵。如果不是我媽攔著,我非罵死她不可,竟跑到太歲面前動土來了!”
港燦說了一大堆,我也算明白了個大概。
“之後你問過阿姨什麼嗎?她怎麼說?”我問道。
“我肯定不敢問了。你知道的,從小就是這樣,我只要提及關於我爸的事情,我媽情緒都異常激動,她有哮喘嘛,我不敢刺激她,所以就······”港燦說。
“以前我也沒問過關於你爸爸事情,但是事情總是要搞清楚的,難道你不好奇真相是什麼嗎?你願意就這樣稀裡糊塗的過一輩子嗎?”我說。
不知道是從桑葉沉沉的小說連載開始還是從小蚊子的出現,我對真相的渴求日益增加。我認為所有奇怪的事情背後都有一個真相,它是存在的,迫切等待著你去揭開。
“我當然想知道啊!我媽當年是醫學院的高材生還是院裡的校花,我媽性格還那麼溫柔,於情於理她這輩子都值得擁有一個男人去呵護她。可現實呢?那個薄情的男人在哪?”港燦邊說邊擺弄她的錢夾,這些話她說的很平靜,很自然,或許這些年她在心裡抱怨了無數次了吧。
“那你有沒有從你家的親戚家瞭解到什麼?”我問道。
“從我出生起我就沒有爸爸,外婆也從來不讓家裡的親戚說三道四。直到外婆去世,我聽說他好像是一個行政人員,其餘的我一概不知。”港燦說。
“行政人員?你知道他姓什麼嗎?”我想嘗試著幫忙調查。
“哦!這個我聽說過,有人說姓趙也有人說姓李,不過這都是聽說,誰知道真假。”港燦嘆息道,“快吃吧,待會兒都涼了。”
“嗯。”我點頭,可我心裡還是隱隱不安,總覺得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的。徐阿姨這麼好的人,究竟是被什麼樣的男人給耽誤了?這個男人現在過的什麼樣的生活?我一定要找到這個男人,他已經欠下了不可饒恕的情債。
“對了。”我拿起包包,“這是我家的備用鑰匙,萬一哪天我沒回來,你可以直接進去。”我拿給港燦。
“這倒不用,對面港越那裡就挺好的。”我從她表情裡看出一絲異樣的表情。
“什麼情況?”我開始好奇起來。
“柏霓,你知道嗎?昨天我過去的時候敲門沒人應,我有些慌了,於是就敲打的很響。看港越推開門時候的狀態,我覺得我好像嚇到他了。真的尷尬死我了。”她說。
“不就敲門而已嗎?一個大男人,至於嗎?”我苦笑。
“你聽我說啊!人家那個時候在創作,好像是寫什麼恐怖型別的小說吧,專注!你懂嗎?”港燦替他辯解道。
“可能我不懂,但我覺得你對人家挺專注的,嗯?”
“亂講!吃飯!”
捕捉到港燦細微的表情變化,我默默一笑。來日方長,我也想她早點找到幸福。
吃完飯後,我家的鑰匙塞給她,畢竟她工作的葉氏集團距離我家還是比較近的。
別了港燦,倏地,我想起羅港越明明說過他是寫言情類的小說,怎麼會突然間變成恐怖題材了呢?我打算有時間了還是要問問清楚,或許這樣可以透過港越認識一些瞭解桑葉沉沉的網路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