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軍政府內有一條明文規定

自己還沒說什麼，慕弘昌就先給慕桐曼安上了莫須有的罪名，厲瑾南鋒銳的雙眸微眯。

抬眸直視著慕弘昌那張油頭滑腦的臉，一字一頓，聲音沉冽如冰，“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又是這個問題，好在慕弘昌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義正辭嚴地回答，“軍爺，她當然是我的女兒了，如假包換、千真萬確。”

“我若是有半句謊話，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動不動就喜歡立誓這一點兒，倒是和慕桐曼如同一轍；厲瑾南緩緩起身，踱步到他面前。

將手中的散發著寒芒的刀子放在他的臉上，陰沉冰冷的面容透著一股殺意，“若她是你女兒，為什麼從小那麼虐待她？”

“為什麼要把她賣給一個傻子？”

“為什麼她死了，你一點兒也不傷心？”

接二連三地問題砸的慕弘昌暈頭轉向，驚訝地望著面前這張稜角分明的俊臉，一臉茫然，“軍爺？你認識我女兒？”

第一次有人敢忽視自己的問題，厲瑾南削薄的唇勾起一抹冷笑。

手下微微用力，鋒利地刀尖瞬間嵌入了他的皮肉內，疼的慕弘昌忙往一側躲去，“啊……疼，軍爺饒命啊軍爺……”

看著慕弘昌臉上溢位的鮮血，厲瑾南非但不鬆手，力氣反而越來越大。

薄唇輕啟，語氣輕慢且陰冷，“沒有人敢不回答我的問題。”

知道自己哪裡惹急了眼前人，慕弘昌連連求饒，“軍爺我錯了，我錯了軍爺，以後您問我什麼，我就回答什麼。”

見慕弘昌終於老實了，厲瑾南稍稍鬆手。

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驚恐的目光，徐徐問道，“你原先在陽口呆過？為什麼在慕桐曼出生後回了懷城。”

同樣的問題，林正勇也問過，慕弘昌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同樣的答案。

“軍爺，我當時在陽口得罪了人，我怕他們會找我尋仇，就帶著妻女回了懷城。”

“得罪了誰？”厲瑾南沉聲追問。

“是碼頭的一個工頭，”想到當時的事情，慕弘昌此時還心有餘悸。

“當時我在蘇滬碼頭做工，和工友喝酒後意識不清調戲了工頭的媳婦兒，被工頭髮現後就對我喊打喊殺。”

“怕他打擊報復，我就帶著媳婦兒逃回了懷城。”

見慕弘昌說的虎頭蛇尾，厲瑾南目光陡然一寒，繼續追問，“當時慕桐曼出生了嗎？”

“還沒，”搖了搖頭，慕弘昌眼神閃躲，猶豫了幾秒繼續說道。

“可能是受到了驚嚇，在逃跑的路上我媳婦兒就堅持不住了，我找了個穩婆才讓小曼順利出生的。”

又是沒有答案的回答，厲瑾南已經失去的耐心，語氣愈來愈陰鷙冰寒，“在哪兒出生的？哪裡找的穩婆？期間有沒有去過南陽？”

見厲瑾南不斷追問，慕弘昌察覺出了一絲異樣，含糊其辭道，“軍爺，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哪記得這麼清楚，”

只一個眼神，就知道慕弘昌沒有說真話。

若是以往，厲瑾南早就動手了；可顧及到他是慕桐曼的父親，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不想用刑。

側目看向林正勇，對著他傲然地抬了抬下頜，“把那些獄警帶進來。”

“是，”恭敬地頷首，林正勇轉身走出了審訊室。

等再次回來時，身後跟著幾個憲兵，每人手中都壓著一名獄警；分別把他們綁在兩側的十字架上，站在一側等待指令。

軍政府內有一條明文規定，不得在人前稱呼厲瑾南為少帥，除非在場的人是將死之人。

將手中帶血的刀子隨手扔到桌子上，厲瑾南轉身坐回凳子上，死死的盯著慕弘昌，湛黑的眸子幽深如狼。

唇畔微彎，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用刑！”

“是！”

隨著鏗鏘有力地回應聲，憲兵不約而同地拿起各種刑具，分別用在了獄警身上。

審訊室內剎時傳出淒厲的慘叫聲，嚇得慕弘昌肝膽俱顫，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