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鎮元子婉拒，紅雲抉擇
三策？
上中下？
鎮元子搖搖頭，老友收的弟子不靠譜啊。
一條計策，存在湊巧的可能。
三條，那是想當然了。
他準備等慕生胡說一通後，再訓誡一番。
聽聞三策之說，紅雲古怪問道：“不必吞吞吐吐，徒兒有何辦法？”
“獻策之前，弟子尚有疑慮，若是冒犯師尊，還請原諒。”慕生躬身。
“但說無妨，生死關頭，任何冒犯之言我都恕你無罪。”
“弟子告罪，敢問師尊，鴻蒙紫氣，您可願捨棄？”慕生恭敬詢問。
畢竟兩人相識沒多久，洪荒大好人之名也是後世傳說。
他需要摸清紅雲脾性，以後相處的日子還長著。
假設紅雲看不清形勢，貪戀鴻蒙紫氣，他好早作打算。
聞言，紅雲的不解之色更甚，難道這徒弟想讓他把鴻蒙紫氣交出去？
交給妖族倒是一條途徑，可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鎮元子同樣想通這點，眯起眼睛。
四周無名起風，整個地下空間微微晃動，抖落些許泥沙。
“徒兒，你莫非貪生怕死？想讓我去妖族乞活？”紅雲的聲音冷了幾分。
“妖族？這是個法子。”慕生摸摸鼻子，“但徒兒的三策中並未考慮這條。”
“噢？那捨棄鴻蒙紫氣又是為何？雖然為師對此看重，但也不是非要據為己有。”
鎮元子瞥了紅雲一眼，意外老友的心境，換作他拿到鴻蒙紫氣，能否有魄力捨棄，還真不好說。
“鎮元子師伯，弟子也有一問需要問您，還請見諒。”慕生作揖。
經久殺手生涯，他已經看出師伯不滿，姿態儘量放低，沒必要起衝突。
“說。”鎮元子冷著臉。
“弟子敢問，若是師尊將鴻蒙紫氣送給您，您有把握成聖嗎？”
“什麼？”鎮元子嘴巴微張。
不怪他意外，鴻蒙紫氣乃是成聖根基，說送人就送人？
思緒飛速一轉，鎮元子有著高人的素養，嘆息婉拒：“比起你師父，我藉助地書能夠藏得更久，但熬不到成聖。”
“弟子明白了。”慕生平靜看向紅雲，“那麼，師尊可有膽量鬧上一鬧？”
“如何鬧？往哪兒鬧？去妖族，死路一條。”
“自然是去紫霄宮鬧一鬧。”慕生抬起頭，彷彿看穿厚厚的阻隔，“下策，請師尊去紫霄宮門口哭訴一番，然後將鴻蒙紫氣捏成碎片，散落洪荒。”
場面頓時安靜，空氣停滯，兩位大佬一言不發。
好傢伙，跑去紫霄宮作死，膽子夠肥！
鎮元子若有所思，貌似這法子可行，就是……
片刻，紅雲疑惑道：“如此一來，豈不是得罪老師？比起妖族，聖人更加深不可測。”
“師尊多慮了，還記得弟子第一次見您時的一問嗎？”
“第三次講道？”紅雲緊鎖眉頭，“兩者有何關聯？”
他有點不敢小瞧這名弟子，靠著下策能解當前困局，智慧不凡。
慕生面無波瀾，手指指天，“三次講道與洪荒眾生緣盡，那位合道在即。合道後無法徇私，行事皆在大道規則內。未來就算想找師尊麻煩，也不容易。”
“老師合道還有些時日，若在這之前對紅雲道友下手，又該如何應對？”鎮元子沉聲打斷。
“確實有這可能，但機率很低。”
“為何？”
慕生猶豫了一下，隨即侃侃而談。
“未來的命運裡，師尊隕落，這道鴻蒙紫氣碎裂散落各地。”
“對大道而言，小勢可改，大勢不可逆。”
“師尊隕落就是小勢，那位是當今唯一聖人，肯定明白這個道理。”
“哈哈哈……”紅雲放聲苦笑。
“原來我只是小勢。”
“是了，紅雲的生死關大道何事。”
“這道鴻蒙紫氣，捨棄也罷。”
說著，紅雲取出鴻蒙紫氣，向上揮出一團紅霧。
頃刻間，岩石炸開，出現一道口子，地底空間敞亮幾分。
這架勢是準備往天外一行。
“師尊且慢，尚有中上兩策，等弟子一一說明，再下決定不遲。”慕生連忙制止。
“對對，老友勿急，先聽聽師侄怎麼說。”
不知不覺，鎮元子被帶節奏，不悅的心思早已不翼而飛。
敢謀劃鬧紫霄宮，魄力這塊，他自嘆不如。
聖人合道後真的無法徇私？誰說得清呢。
到時候連帶責任，紅雲修為高超，危險尚可，這小夥子恐怕得揚灰。
見紅雲止步靜待下文，慕生沉聲道：“中策，入西方，送鴻蒙紫氣與準提、接引。”
“送……送人？”紅雲納悶，捏碎或送人，白忙活一場。
“當初紫霄宮那位和魔祖羅睺一戰，導致西方靈脈枯竭。若是師尊送出鴻蒙紫氣修復靈脈，無論那位還是西方，將會欠下一份因果。”
說完，慕生想起日後西遊，西天取經、傳道東土是表象，還這靈脈枯竭的因果才是根本。
“此策甚妙。”鎮元子率先肯定，果然不愧為中策，對比下策，迴旋餘地多了不少。
秒懂，紅雲露出笑容，“徒兒，你甚是聰慧。如此一來，矛盾變成我與鯤鵬個人，妖族不會大動干戈。”
“是的。”慕生點點頭，“鯤鵬再找師尊麻煩，最多約上三五好友，但您有鎮元子師伯相助，已立於不敗之地。”
“好好好。”鎮元子撫須大笑，“沒了周天星斗大陣攪局，碰一碰也無須懼之。”
“上策呢？徒兒別賣關子，快說。”紅雲催促，有下中二策鋪墊，上策又該如何驚豔。
“我們去巫族，將鴻蒙紫氣送給后土娘娘。”慕生眼底泛起一道光澤。
其實內心來講，中策和上策半斤八兩。
純粹受前世影響，對西方教感官不佳，那麼鬥天鬥地的巫族成首選。
“妖族和巫族矛盾不小，此法加深兩族矛盾，可行。”鎮元子贊同。
洪荒大地，巫妖兩族勢大。
讓這兩座大山斗得你死我活，對散修也是一件好事。
“為何是后土？”紅雲古怪不已，巫族后土中規中矩，何德何能啊。
“師尊，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慕生盯住紅雲，從容淡然，“您可信我？”
“好，便去那巫族走上一遭。”
紅霧升空，飛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