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赴宴
“不少了,買點兒糖吃,叔對別人可沒那麼大方,拿著吧,別不好意思,叔知道你心裡想要,還有這個,都是好東西,好多城裡人都吃不上,被你趕上了。”
嚴茂才示意範素珍給王烈送過去。
範素珍瞧著又送錢又送吃的,心裡一百個不願意,磨磨蹭蹭,欲送還收地遞到了王烈面前。
“拿著唄,被鎮住了,沒見過,也就你嬸兒跟你叔,別人啊,不會對你這麼好,記住啊,把事兒辦了,辦妥兒了,下次還讓你來拿,我家狗餓兩頓就餓兩頓吧,誰讓嬸兒對你好呢!”
聽完範素珍的話,王烈又笑了。
“你看看,傻子就是傻子,開心了,樂了!”嚴茂才很滿意,回來的路上聽人傳得邪乎,自個兒半個字都不信。
他跟謝神婆早就勾結在一起了,利用神神鬼兒鬼兒的事,魚肉鄉里,搜刮村民,無惡不作。
所以,謝神婆早就成了他的斂財工具了,如今傳聞謝神婆被王烈搞走,那簡單,再讓他弄回來就行了,一個傻子,有什麼真本事,撞狗屎了而已。
王烈默默地掏出了三個手機,擺放了機位,然後開始拍攝,不為別的,就為跟這些人渣打交道,不被陰了。
“嘿,你看,這傻子,沒見過好吃的,還要拍一下,這有啥好拍,還會玩兒手機,還是三個!看來不全傻!”範素珍調笑著說著,跟看猴兒一樣。
嚴茂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對著手機鏡頭,“那是啊,咱們家擱城裡也不差,他一個傻子,沒見過世面,就讓他看看眼,拍下來回去多瞧瞧,解解饞,也算是咱們做好事了。”
“嬸兒,你覺著這是好東西不?”王烈隨後對範素珍問道。
範素珍想都不想,脫口而出,“當然是好東西了,好得不能再好了。”
“你吃嗎?”王烈又問。
範素珍愣了一下,繼續厚顏無恥地回答,“吃啊,我咋不吃了?要不是你來了,嬸兒就自己個兒吃了,那能浪費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話音一落,王烈直接把範素珍給摁在了桌子上,不等她喊叫,掏出剩菜飯就往她嘴裡硬塞。
“我不打女人,更不打長輩兒,這是我做人的原則,同樣,孝順長輩兒也是我做人的原則之一,既然嬸子覺得好,並且想吃,王二傻子就餵你吃,吃飽吃好!”
“唔唔唔……”
聽著王烈的話,被硬塞剩菜,範素珍都快吐了,感覺難受至極,更重要的是,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啪!”
嚴茂才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指著王烈呵斥道,“王二傻子,你幹啥!反天了你,知道這是哪兒嗎?!馬上給我放手!”
王烈直視看了嚴茂才一眼,輕描淡寫的一眼而已。
忽然!
嚴茂才感覺渾身發涼,這雙眼睛,好像不是人的,又烈又壓迫,讓人呼吸都不暢,渾身僵硬,哪裡還敢大聲呵斥。
直到最後一口剩飯給範素珍塞進嘴裡,王烈才把她扔到了一邊道,“好東西嬸子自個兒慢慢享受,王二傻子命薄運淺,享不了這個福。”
見範素珍要嘔吐,王烈伸手一指,“浪費糧食可恥,浪費好東西更可恥,嬸子要浪費了,王二傻子等會再幫你喂進去。”
聽到這話,範素珍哪裡還敢嘔吐,哆哆嗦嗦地退到牆角,指著王烈嗚嗚地咒罵,“瘋……瘋子……”
“啪!”
王烈拿著一個瓷碗摔在桌子上,瓷碗碎成幾片,而最大的一片留在了他的手裡,猶如一柄鋒利的刀。
橫刀一指範素珍。
“閉嘴!”
範素珍連忙伸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個勁兒地咽剩菜,眼裡透露著驚恐。
她怕啊,她十足的害怕啊,小時候在山裡遇見狼都沒有這麼怕過,那雙眼睛簡直是有箭朝自己飛過來,釘得自己骨頭髮疼!
“叔,把手機掏出來。”王烈平移瓷刀,遙指嚴茂才。
“我……我沒有報警。”嚴茂才嚇得渾身冒汗,趕緊解釋,哆哆嗦嗦地站起來,掏出手機給王烈看。
“解鎖,然後搜尋,精神病患者,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傻子,殺了人,犯不犯法。”王烈盯著嚴茂才道。
“搜吧,手別抖,穩著點兒,拿出你剛才指點我吃剩菜的氣勢來。”
越聽王烈這麼說,嚴茂才越抖得厲害,好不容易搜尋出來,趕緊就要遞給王烈看。
“不用給我看,念出來,大聲念出來。”
不敢違背王烈的話,嚴茂才大聲顫抖地念道,“根據我國刑法第十八條【特殊人員的刑事責任能力】……不負刑事責任……”
“停,重複一下剛才那句話。”
嚴茂才果斷停了,機械地重複了那句話,“……不負刑事責任……”
看著被嚇得臉色煞白的嚴茂才,王烈就知道他沒過腦子。
“叔,你先品,仔細品品這句話。”
嚴茂才機械地點了點頭。
一分鐘後,“哐當!”手機掉在了桌子上,最新款的蘋果螢幕摔個裂。
“品出味兒來了吧?”
被王烈這麼一問,嚴茂才嚇得更厲害了,一雙腿打著擺子,眼看站不住了,“噗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傻子也能品出味兒來啊,這不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嗎,殺人不犯法,誰不怕?!
架設了三個手機拍著,王烈自然不能給自己落下把柄,在這裡幹掉嚴茂才和範素珍,也完全是他不會做的選擇。
要帶領村子往致富的正路上走,殺人絕非選擇,誅心才是正道!
“叔,你對我好我知道,我王烈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王烈說著,把桌子上的零錢隔空給嚴茂才扔了過去。
隨後,又從自己兜裡掏了一把零錢,精準地扔在了嚴茂才的臉上。
“飯孝敬了我嬸兒,錢就孝敬你,多謝你倆的招待,我王烈……記在心裡了!”
王烈把最後幾個字說得極重,衝兩人笑了笑,轉身就要離開。
剛走到屋門口,忽然停住了腳步,方才送了一口氣的兩口子,一顆心又提了上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