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好的，比賽來到了最最精彩激烈的環節，誰能想到，MC這三拖一的天譴陣容，真的撐到了最後的毒圈！！到現在他們還是滿編，是滿編啊！”
“第一場比賽的積分就甩別的戰隊一條街，MC這是要來砸場子的啊！”
“錯，他是在說，哥回來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稱王稱霸慣了，現在哥回來了，你們都是弟弟！”
世金賽的兩個解說員情緒激動，高亢解說，臺下朱子榆的粉絲激動不已，應援燈牌和口號喊得一聲比一聲響，大螢幕上，仍然滿編的MC戰隊四人小組，沉穩的排兵佈陣，分配物資，等待最後的吃雞時刻。直到——
“哎呀！不好！朱子榆暴露視野了，完了呀，這是山坡，救起來的難度很大，帽子會讓鬼笑去救人麼？”
“看情況他們選擇了放棄！”
“朱子榆被大海戰隊的補死了，瞧我這張嘴，剛說MC戰隊滿編，這就減員了。”
“我還發現了一點，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補死朱子榆的是大海戰隊的吳天，吳天原來可是在MC戰隊打朱子榆的位置的，這是多麼美妙的緣分啊！”
“哈哈，你補我的位置，我補你，相愛相殺。”
“現在只剩MC三人的隊伍和大海兩人的隊伍，今晚的首捷到底要花落誰家，預計五分鐘之內就能見分曉，不，不是五分鐘！”
解說員突然提高了嗓音，大螢幕上切到了阿飛的視角，只見他和鬼笑坐在了車裡，在運動中突然毫不猶豫地向樹後的一個小黑點開槍！
“中了！！”
“天啊，這是什麼運動型視力，一槍爆頭啊！！直接把他昔日的隊友吳天打死了！”
“神狙帽神在遠處架槍，怎麼說，鬼笑衝出去了！！剛槍！！打倒！！讓我們恭喜元氣MC戰隊拿下今天首捷！！王者歸來，誰與爭鋒！！！”
華麗的演播大廳，突然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觀眾席上所有的人都在歡呼。這一仗的勝利對元氣太重要了，那些被打得灰頭土臉的日子終於在此刻真正的揚眉吐氣，王遠高興地蹦了起來，然後看到他親爹一臉“你是不是沒見過什麼世面”的表情看他的時候，又尷尬地坐了回去。
封騁拿出手機，跟宋之涵發訊息。
封騁：【贏了啊，跟你說聲】
“啊啊啊啊！！MC贏了！！！”
計程車裡，同時爆發出張淼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宋之涵微微轉頭看他，他立刻慫了吧唧地傻笑：“哈哈，激動了，激動了。”
看宋之涵沒理他，繼續低頭髮微信，張淼又忍不住好奇去問她：“老大，你是在給誰發微信呀？”
“冤家。”
“啊？”
宋之涵鎖了手機螢幕，衝張淼友善地眨眨眼：“你好像很好奇？”
“啊啊啊啊，我沒有！！我絕對沒有！！！我對天發誓！！！好奇害死貓我知道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一點也不好奇！！！”
宋之涵靜靜地看著張淼嗷嗷叫。
張淼：“……”
宋之涵：“所以大家都知道了？”
張淼：“………………”
宋之涵：“點頭，或者搖頭。”
張淼奮力點頭中。
宋之涵：“……”
看宋之涵臉色不大好，張淼立刻找補：“哎呀，老大，這多好的事情啊，封騁也算是我半個哥們，他家世好，要顏有顏，要身材有身材，雖然脾氣有點差比較難管，但人很仗義的，”張淼衝宋之涵眨眨眼：“我們都很喜歡他。”
畢竟封騁馬上就是未來的老闆娘了，能不喜歡麼嗚嗚嗚。
張淼覺得這波馬屁看似是在拍封騁，實則是在拍宋之涵，本來以為已經完全到位了，結果宋之涵卻說：“你是不是挺想去看世金賽現場的？這次帶你出來，還不是來看專案，辛苦你了。”
張淼撓撓頭：“老大，你說什麼呢，這是我應該做的。”
想當年，天亦投資那麼多人，宋之涵卻獨獨挑中了黃齊齊和他兩個人帶出來，就光這份慧眼和青睞，就足夠讓張淼忠心跟隨了。
宋之涵聽完，淡淡道：“可能是有點誤會，我給所有投資經理都發了邀請，是最後只有你一個人選擇跟了我。”
張淼：“………………”心碎了。
“可即便是這樣，我也願意跟老大你出來啊！”張淼堅強挽尊，“你是投資一姐啊，年輕幹練，為什麼不跟你，傻子才不跟你！”
“可留下跟著梁清應該也很好吧？”
張淼：“………………”
宋之涵彎彎唇角，她看向車窗外無盡的黑暗，輕聲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大家都覺得我不配被跟隨。”
“哪有的事！”張淼一愣，突然明白過來宋之涵指的是什麼，當初李容跳樓，輿論都在譴責宋之涵，所以她才會說，她不配被跟隨……
“老大，我沒這麼覺得，”張淼道，“不僅是我，我們千帆每個人、甚至是天亦的每個同事，都不會這麼覺得，你已經做到了那時最優的選擇了，李容是他自己已經崩到了極限，他可能早就有了輕生的念頭，我們只不過是導火索……”
“可那是一條人命。”宋之涵打斷，她又看向張淼，眼裡有迷茫、有不解、有困頓、有後悔，“他還是李越鑫的父親。”
計程車裡迎來一陣沉默。
張淼知道，那次的事件對別人來說只是飯後的談資，對宋之涵來說，卻是需要一輩子去治癒的傷痛，他小聲說道：“但不論怎麼樣，我都覺得老大你是最牛逼的。”
夜色昏暗，張淼看不清宋之涵臉上的表情，他不知道這句可有可無的話是否會幫到宋之涵，直到他聽到她在計程車裡，低而輕地說了句。
“謝謝。”
——
偏早期的專案初步調研時間多數都是兩三天，私募基金合夥人們都是滿世界飛，但是每個地方待得時間都不長。可哈爾濱卻是個例外，它讓宋之涵和李越鑫足足待了四天，並且還有再多待的趨勢。
中午的太陽照到最高的時候，哈爾濱的風仍然帶著徹骨的冷，宋之涵走在堆滿積雪的路上，藍芽耳機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雙人組排名是第三，單人組鬼笑排名第五，阿飛排名第一，帽子排名第九，四人比賽現在排名還是第一，朱子榆被換下來了以後，那個洪荒打得還行。但槍打出頭鳥，現在積分就這麼靠前，後面有可能被聯合起來針對。”
宋之涵無奈地呼了口白氣：“你講完了沒？”
宋則淵嘖了聲：“哪來的狗脾氣，我給你講你公司的事，你還嫌我囉嗦？”
“我有同事會跟我彙報。”
“那他們能幫你分析後面的走勢？”
“你能？你會算卦？”
“……”
“嘟——嘟——嘟——”
宋則淵已經掛機了。
宋之涵無語，繼續向前走，不一會兒就到了一家銀行門口，她一進門，就有一個漂亮的穿著銀行制服的小姑娘衝她點頭：“您好，您需要辦理什麼業務呀？”
宋之涵禮貌道：“我不辦業務，我是來找你們行長的。”
“找行長？”小姑娘臉色一變，“你要投訴？”
“不是，他是我朋友，來找他做貸款。”
“做貸款啊，那我熟啊，”小姑娘瞅準宋之涵是個好說話的大款，根本不準備輕易放走，“要不您跟我說下您要辦理什麼型別的貸款？我們這邊能做好多種類的，利率也不一樣，我一看您就知道您是那種家裡做生意的，我們這邊最近有個活動，叫經營貸，可以上來就貸三十萬，利率也低，流程特別短……”
那小姑娘話還沒說完，就被後面傳來的聲音打斷：“小武，幹什麼呢，這是我北京的朋友。”
宋之涵和小武回首，她們兩人身後，站著一個寬肩高大的男人，男人臉寬而方正，儀表堂堂，宋之涵笑著上去打招呼：“Stanley，好久不見。”
——
Stanley，中文名叫方軍，是宋之涵在美國認識的，當時他做交換生在美國待了一段時間，他們兩個算是交淺言深，很有默契度。
銀行二樓的VIP客戶室，那個叫小武的姑娘給宋之涵倒完了水也不走，似乎是想要磨磨蹭蹭地聽點兒什麼，方軍皺眉想要把人趕走，宋之涵卻笑笑：“沒事，都是公事，她聽一下也沒什麼。”
宋之涵把檔案遞給方軍：“這是凱旋科技的資料，之前電話裡跟你說過，我看了下，這企業在你們這裡也算是重點幫扶企業之一了，你給它貸款的難度不大，政策支援都有。”
方軍沒看資料，作為哈爾濱銀行業最年輕的支行行長，他對這些企業實在是太熟了，他只是好奇：“這企業資質完全沒有問題，為什麼還需要你親自來跑一趟？”
“因為我希望你們能給企業提供一點信用借款的同時，再提供一些質押擔保借款。”
方軍點點頭：“如果金額太大，我們確實需要客戶提供質押或者抵押的，你打算給老鄭他們貸多少錢。”
“三百萬。”宋之涵道，“如果按照你們的覆蓋率，最起碼需要五百萬的抵押物吧？”
方軍沉吟：“那要進行評級……”
“就按最低的來，我會讓凱旋科技的股東以股權作為質押，如果到時候企業運轉不良，無法償還貸款，我可以兜底，把他們的股份承接過來，總之不會讓這筆貸款變成不良。”
宋之涵坐在沙發上，輕描淡寫地說：“我還建議你把利率抬高一點。”
方軍和小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