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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人皆有罪(大結局) 〔2〕

“林蒹,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值得原諒。”

隨後林蒹又拿出了她不可一世的樣子來,問我她哪點做錯了,哪點不值得原諒了,還指責我丟下她自保的行為真是無恥。

看來她對自己那些不要臉的行為根本沒有半點悔意,她說話的樣子告訴我她做這些事情理所應當!

毀了她吧,我現在是忘記不了她,但是她也不值得原諒。

我以要把這件事告訴文揚為要挾,把她抱到臥室,然後撕扯開她的衣服,沒等她做好任何讓我進入的準備就衝撞了進去。我知道這樣她會很疼,但是我就是要這樣折磨她我才盡興。

事後我去衝了個澡冷靜一下,再回去的時候林蒹已經沉沉的睡去,我剛剛在浴室裡醞釀好的要把渾身痠痛的她直接踹出去的想法就也被衝沒了。我在她身邊躺下,防止自己一轉身就習慣性的抱她,儘量的與她保持距離。

但是改掉習慣有點困難,似乎她在我身邊我卻不抱著她,我就真的睡不好覺。我在那兒僵直的躺了半個小時,最後看見林蒹踢了被子才給自己找到了合適的理由貼上去,給她掖被子的時候盯著她還留有我撕咬痕跡的小臉沒忍住的貼了貼,林蒹微微動彈了一下,似乎是醒了。

我跟做了虧心事似的迅速跟她拉開距離,守著床的另一邊背對著她裝作自己睡得正安穩。林蒹翻了個身,然後一寸一寸的朝我貼了過來。

她只是想離我近一點吧,我也很想現在就轉過身抱住她,跟她說媳婦咱們和好吧。

可這些也改變不了她是那樣的人的事實。

就這一句話,我滿心的衝動最後變成了冷冷的一句斥責:“離我遠點。”

林蒹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驚慌失措的退了回去。

我就保持著背對她的姿勢到天亮,我沒法轉過去,我害怕見到她委屈失望的樣子。

終於天亮了,我如釋重負,直接從床上翻跳到地上。不料動作過大,床墊一震林蒹也直接摔到了地上,我這才發現原來她被我說後就一直蜷在床榻的最邊緣睡著。

林蒹摔疼了,委屈的蜷在地上揉著膝蓋,我心疼的伸出手想去把她拽回床上。但是林蒹見我伸手也滿心歡喜的抬起頭,我那該死的念頭先一步爬了回來,漠然的示意她讓一讓,別擋著我拉開抽屜給她找藥。

林蒹狼狽的蜷回床上,把臉埋在被子裡,說她會吃藥的。

我不放心的看了她好幾眼才穿衣下樓準備早飯,可是遲遲不見林蒹下來,我滿腦子就想著是不是自己太過分了,就又上樓回房。結果林蒹剛好穿上了衣服要下來,我都到了她面前了也沒法裝作沒事,就問她打算賴到什麼時候滾蛋,不然蘇菀要回來了。

林蒹沒理我,甚至看都沒看我一眼,冷淡的立刻離開了。

我躲在窗簾後面看著她開啟車門,她明明面無表情,我卻看見了一個寫滿了失望的倦容。

我轉身回到廚房,把兩份準備好的早飯統統倒掉,整整半日她離開時冷淡的態度都讓我覺得觸目驚心。

(四)

我很清楚自己要是說不怕失去林蒹那準是放屁,我不僅害怕,而且我還感覺自己怕得要死。

所以我決定把她的報復順序排到後面去,安慰自己是現在的林蒹太難對付了。

我的新目標就是文軒,在我看來不僅他不可饒恕,整個文家都是不折不扣的偽善者。

我開始圍繞文軒這幾年的動態研究,但是我很快就發現自己這個決定很愚蠢,我根本避不開林蒹。

林蒹在這三年裡看似與文軒已經徹底對立,而實際上除了上次被我親自的抓到了給文軒放水的事情,此外還有無數次暗中替文軒擋刀。當然這些事情如果對林蒹的性格沒有個透徹的瞭解,而且還不細緻研究的話,是不可能發現的。

我開始對文軒那邊暗暗施壓,我想確認我自己的想法。雖然我知道這基本就是真相,但是我還是不希望林蒹真的還和那個男人有聯絡。

可我對文軒那邊的施壓計劃還沒進行到一半,事情的基本大局就都浮出來了。我得到的結果是林蒹暗中幫助文軒是真,但是她的目的還是希望自己能拉攏文軒那邊的勢力,助自己最後登到名利的頂峰。

我說服自己,就算能容忍林蒹這種俗的不能再俗的想法,那我也得除掉文軒。除掉文軒就必須動她,我只能這麼做。

文澤明不明不白的去世了,隨後我與文揚聯起手來,先是把林蒹故意支到了偏遠的外地出差。為了消除文揚他的威脅感,並且扳掉文軒這邊最後一根稻草,我必須想辦法讓林蒹在董事長選舉時退出董事會。

“上次那個孩子呢?”文揚問我,“我看林蒹挺在意那個孩子的,她那身手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摁得住的,更別提你說得直接拿刀逼著她答應退出董事會了。另外她怎麼說也跟了我三年了,萬一她就真不要命了我也接受不了,我不想傷她,等事成了我就讓她重新回董事會。”

文揚提到要再抓一次申鳶的時候我就開始否認這個想法了,等他說林蒹出事了他也接受不了、不想傷了林蒹的廢話時,我乾脆有點想上去給他一拳讓他清醒一點了。

他以為他是誰!

隨後蘇菀那邊就斷了聯絡,我想著定是卡在山區那邊了,壓根都沒想著找她。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林蒹就殺回來了,我又還沒有給出什麼萬全的想法,文揚就直接讓人抓了申鳶。

這次回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會議桌上的林蒹,那種不出一言也能在桌上掀起風雨的逼人氣勢,跟三年之前的小丫頭真的有很大的區別。

申鳶的確起了作用,林蒹主動交出了退出董事會的申請書,文揚得逞了,隨即也放了申鳶。在文軒敗下陣時林蒹還落井下石的附和了一句,我想她這就算是算盤打到頭了,最起碼這次的選舉上她很難再有任何後手了。

但是另我和文揚始料未及的是文軒走後,她站起來公然站了文軒那邊,而且是帶起來了一批人。若是她一個人我或許還可以牽強的認為她只是心中有氣,可是一批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來或許就有點問題了。

林蒹揚長而去,我和文揚隨即追下樓。在看見我們靠近文軒的時候,她竟然還本能的護在了文軒的前面。

她什麼意思?我心中瞬間失衡。

林蒹拽著文揚的領帶耳語了幾句,隨後文揚便也沒了辦法,只能由著她帶走文軒。

林蒹走之前帶著敵意的目光從我的身上掃過,伴著我心裡的嚴重失衡,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五)

還是宿川打的電話,告訴我姥爺摔了一下,而且摔得不輕,現在人在醫院。

我丟下手裡的會議稿和滿會議室的人朝著醫院去了,結果病房的門還沒摸到就先被宿德雲逮住了。

我與林蒹的事情,加上之前的過節,宿德雲自然不肯讓步,堅持要把我轟出去。我更是怒火中燒,直接推了他一把,叫他滾開。

“怎麼!你個小崽子今天還敢跟我動手了?”

宿德雲的咆哮剛過,林蒹迅速推門而入,看見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皺了皺靈秀的眉。

宿川以為是叫來了幫手,讓林蒹勸和,誰知道林蒹竟然開口說:“叔兒您至於發這麼大火嗎?跟我們這些小孩兒計較什麼啊。”

我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餘光瞥見了正遭宿德雲迎頭怒罵的林蒹,她臉上並無半點玩笑的意思。

這傻女人竟還幫著我,不知道會被罵嗎?

緊接著文軒衝進了屋,還是那副虛偽的作態,不由分說的先裝很了不起,把錯攬在自己身上,轉移宿德雲的重點。給宿家一個臺階下,自然開口就討得了宿德雲喜歡。

我壓抑不住心中的反感,故意冷哼了一聲。

“沒用的人趕緊走,少在這兒攪渾水。”

我的態度也很堅決:“對你我有沒有用那是你的事,我的事是來看我姥爺的,這件事對我來說有用。”

但是宿德雲是鐵了心要趕我走的,立刻放了人要拖走我。我連拖帶拽的被帶到了走廊,文軒抓著林蒹的手臂護在胸前,自己卻微微側過臉朝我投來輕蔑一笑。

心中羞憤和妒忌的大火已經旺盛到了極點,我近日幾番謀劃要徹底讓這個雜種徹底消失,可是文揚卻面上攪渾水,底下阻攔我。我一時間雖查不清文揚為何如此,但是我隱隱感覺跟那天林蒹在停車場與他說的話有關。

三年了,我還是被一寸一寸的拖往樓梯口,此時只能一雙眼不甘心的盯著那扇病房門。

突然林蒹從剛剛屋子裡奪門而出,現在是文軒一臉不甘心的追著林蒹想把她拉回去。林蒹正眼都未瞧他一下便甩開了他,徑直向我走來,讓我身邊的人放手。

宿德雲暴怒,呵斥林蒹不要不識好賴,讓她想一想我的所作所為。

說到我的所為,我沒由來的心慌起來,我明知道自己是過分了,但是在我心底同樣也害怕失去林蒹。

身邊的人再次一擁而上,文軒不死心想把林蒹重新攬回胸前,結果就是被林蒹再次甩開。離我最近的那個人首先遭了難,直接被林蒹一腳踹倒。

林蒹就堅定的擋在我的面前,逆著光,她的背影和記憶中母親離開我那一天的背影重疊在一起。

我記得母親離開我的那天是個雨夜,臨走前把父親的遺像正了正,然後哄我睡覺給我蓋好被子,跟我說睡醒了文家的人就會來接我。關掉屋裡的燈時她正背對著我,客廳裡的燈還亮著,她就逆著光,逆著她還眷戀的這個世界,堅定的走了。

我就是太清楚什麼叫做人死了,才會因為麻木而鎮定的站在混亂的人群中看著母親被蓋上白布。

我記得那天我清楚的聽見人群中有人嘖嘖的說:“看看,這是龐家的女人。”

我看著林蒹的身影,突然想起來了這句話,那樣光是看一眼就為其堅定而一震的身影,就是龐家的女人才會有的吧。

“行了,翅膀硬了是吧!”宿德雲不可遏制的怒吼著,“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敢讓那個姓龐的小崽子進病房,文家的事兒就別想我幫!”

林蒹你會怎麼做?我默默地望著她,雖然我明知不可能,但還是奢望她能選我。

不是單純希望進去看看我的親人,而是我真的還想她心裡還能施捨我一個小位置,一點點就好。

我一面傷害她,另一面又害怕她忘記我。

“好啊。”

林蒹淡淡一語,隨即轉過身,示意我進病房,我一愣,我沒有想過自己的奢望能成真。

我恍恍惚惚的進了病房,望著病榻上形容枯槁的老人,我的眼淚險些墜落。

姥爺咳了咳,我呼喚林蒹幫忙倒水,慌亂間叫了她一聲媳婦。

林蒹大概不會理我吧,我正想著怎麼改口挽回剛剛的失誤,林蒹很聽話的過來倒水坐下。

我終於在恍惚間尋得了一絲清醒,沒臉沒皮的把凳子拖到了林蒹身邊,一把把她摟住,抓著她的手。

我臉上止不住的想要透出笑容,能好好抱一抱林蒹是我沒日沒夜都想著的事情。

整整兩個多小時,在恍恍惚惚間飛逝而去。

姥爺絮絮叨叨的無非是誇林蒹照顧她,暗示我快點把她娶回家,我偷偷的瞄著林蒹微紅的小臉,心中是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拖去領個證。

最後姥爺睡去,我們本該起身離開的,但是我真的好不容易才能這樣接觸林蒹。我捨不得這麼就走了,只能看著病榻上的老人做出不捨的樣子,能賴一會兒是一會兒。

可是到底讓宿德雲那老傢伙終結了,林蒹抽出手,開啟了病房的門。林蒹已經免不了一頓痛罵了,我真的不宜再給她找事,匆匆的從她背後擠過離去。

回去的腳步不知道有多輕快,林蒹沒有忘記我,我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六)

當晚文軒就在電話裡笑呵呵的跟我說,龐晙你是笑不了多久的。

而宴會與林蒹的一遇,算是讓這小雜種的烏鴉嘴給說中了。

入場時我故意在門口耽誤了一會兒,林蒹她一定會自己來,我只是想找個機會跟她再多說幾句話。

我終於等來了林蒹,卻定定的看著被我故意撕了請帖的蘇菀撞了一下林蒹,然後先一步撲到了我跟前。

我沒有辯解的機會,林蒹的眼神很不友善,我只能灰溜溜的進屋。

文揚走上前與林蒹攀談,嘲笑林蒹隻身前來,而林蒹並不惱,依然雲淡風輕的聽著。

門口閃出一個輪廓分明的男子,還是他一貫的風格登場,引得路過的女子頻頻回頭。我本以為這些日子暗中教唆人打壓文軒的那些舊部能讓他安分一些,但是看他昔日的氣勢半未減的派頭,是鐵了心要跟我作對了。

文軒揉了揉林蒹的頭髮,一臉寵溺的把她護在臂彎裡帶著入場,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林蒹是他的。

蒹葭唯一的老闆,宿德雲眼前的紅人,軒揚的大股東,人美聰明又有性格,隨便的一笑就能招來多到令我抓狂的搭訕者。我的眼睛幾乎一刻也沒離開林蒹,今天會上凡是敢糾纏林蒹的人我都暗中一一記下了,回過頭我就挨個收拾個遍。

“龐晙,”蘇菀沒完沒了的糾纏讓我無處可躲,“你是不是因為我入場的時候撞了林蒹一下生氣了?你還在想她對不對?”

我煩躁的推開她,叫她上一邊玩去,我想清靜一會兒。

蘇菀憤憤的走開了,我伸手想去拿一杯水,卻被另一隻伸來的手奪去。

文軒搖了搖杯子裡的水,笑呵呵的問我興致可好?

我從容的回答他:“好,好得很,所以有話快說。”

文軒張口就問我要是結婚的話,婚禮是定在眼下好,還是初秋好。

“林蒹倒是覺得深秋的話景緻應該會更好一些,可是我覺得還是夏末把這件事給辦了好。畢竟走了舊的,迎來新的。”

我三年前離開林蒹便是在夏末,文軒是什麼意思說的已經很清楚了,我強迫自己不要衝動,要冷靜面對。

我溫和的敲了敲桌面提醒他:“可是景緻好不代表她就喜歡啊,林蒹喜歡的是春末夏初的時候,看來文軒你還是需要了解她啊。”

文軒這一下被我懟得正中,他不及我瞭解林蒹,光是這一點我就能挖苦他一個小時。

可我越是這樣,他就越是來勁,文軒這種爭強好勝的人討不到便宜是不會認輸的。

我的火氣被他一煽動也變得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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