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故人之遇
秦楠瞳孔縮了兩縮，武道七重都追不上，消耗又小，遠近皆宜。
這簡直是不可多得的寶貝啊！
而且還是高階武學。
“嗯？高階武學怎麼會到宣武閣的二層樓呢？應該在第三層樓才對啊。”
秦楠有些疑惑。
他往書後頁翻開，翻到底四十多頁的時候，發現後面的內容都是烏黑一片，像是被人惡意用墨汁潑過一般，根本無法辨識後面的內容。
原來是這樣，秦楠瞭然地點了點頭。
因為只有前面四十多頁可以看，所起到的作用也就差不多是中級武學的輕功而已，放到高階武學區又不夠看，所以就放到二樓了。
秦楠猶豫了會，翻開書籍被汙染過的頁面，催動右眼嘗試著辨別汙漬下的文字。
連續不停地催動赤輪血瞳，對身體來說已經是極大的負擔了，但秦楠咬牙堅持著。
在右眼的作用下，只見書籍表面的汙漬越來越淡，清晰地露出了後面的字跡。
秦楠心中一喜，停了下來，心中有了決斷。
“你確定你要帶這本書走？”
“別看這是本高階武學，後面可是被汙染了，只能學前面的一些內容，整體價值還抵不上中級武學，輕功的中級武學像《風吟疾步》《殘月襲人》都還可以。”
“若你改變心意的話，可以再給你些時間進去調換。”
在宣武閣前的那個小亭子，青袍老者低著頭登記，上翻著眼珠問秦楠道。
“謝師伯好意，小子不勝感激，但我已經決定了，就帶這本書吧。”
秦楠歉然謝道，同時心裡對這個實力強大的青袍老者有幾分感激之意。
不但指出了這書的缺點，還推薦了幾本輕功，尤其還肯給時間讓自己再換。
宗族待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感受到他人的暖意。
但感謝歸感謝，自己能夠看穿汙漬背後的文字，也就是說在別人那連中級武學都不如的《凌波飄渡訣》，在他這是實打實的高階武學。
他如論如何都要選這本。
“嗯，好吧，可以了，三個月內歸還。”
青袍老者語氣頗為無奈，這書自被汙染以來多少年沒人借過了，連中級武學都抵不上，勸他還不聽，真不知圖個啥。
“麻煩師伯了。”
秦楠再三拜謝後離開了宣武閣。
回去的路上，秦楠只覺得是心花怒放，這一趟收穫巨大。
不但腦海中有了幾百部武學功法，且還帶走了本高階武學！
他在武學功法的條件方面，已經超越了宗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弟子。
他笑得嘴都要咧到後腦勺了，看什麼都覺得舒服高興。
但他看到前面迎面走來的一群人時，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來。
一男一女在後面眾人的簇擁下有說有笑地朝前走去。
男的高大英俊，一襲白衫襯托得英武不凡，步伐鏗鏘有力，劍眉星目，行步間散發著強大的自信。
女的也是貌美如花，身材較小玲瓏，身著碧綠的翠煙衫，肌若凝脂淡施粉黛，姿容妍麗，小鳥依人地依靠在身邊男子的臂彎裡。
秦柳妍。
當年與他從三岔鎮一齊來到宗族的秦柳妍。
秦楠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裝作視若無睹。
眼前卻是不由浮現了當年與她二人花前月下的時日，當時情竇初開的二人彼此心心相印，雖未說開，但彼此之間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朦朧情愫萌芽已久。
離開三岔鎮時二人還十指相扣，立下誓言，說要同甘共苦永不離心，執子之手直至暮雪白頭。
但可笑的是，來到宗族後，太多的青年才俊讓他黯然失色，也讓秦柳妍仿若看到了另一個世界，那裡夜夜笙歌，觥籌交錯，光怪陸離。
秦柳妍開始漸漸疏遠秦楠，主動攀結實力強大的宗族弟子。
而她的姿色也算是百裡挑一，與外層弟子實力排名前三的打得火熱。
從此二人漸行漸遠，形同陌路。
這是秦楠第一次體味到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也是最傷他的一次，每每見到秦柳妍都像是被人撕開已結痂的疤，露出那血淋淋的傷口，狼狽又難堪。
秦柳妍一直都在和秦劍嬉笑，沒有注意到迎面走來的秦楠，直到二人擦肩而過時她才發現。
她面色有些尷尬，步伐慢了下來，猶豫了會後轉頭對秦華說道：
“你等我下，我跟我朋友說些事情。”
“嗯？”
秦劍停下了腳步，四周掃了掃後，指著秦楠背影皺眉問道：
“就那個？”
他盯著秦楠的背影，總覺得那人有幾分熟悉。
“嗯，是的。”
秦柳妍應道。
“那行吧，快點。”
秦劍淡淡地點頭道。
“噯。”
秦柳妍應了聲快步朝秦楠走去。
秦劍和他的朋友們都將視線投向他們二人。
“嗯，那個人不是柳妍的老相好麼？叫什麼來著？秦...好像是叫秦楠？”
“好像是的，當初柳妍嫌他太差勁了，轉而投向了咋們秦劍的懷抱，但現在當著你面找他算什麼回事？”
秦劍的幾個朋友議論道。
“沒什麼，看看再說。”
秦劍擺手讓他們停下。
此時這條林蔭小道清幽寂寥，只有秦劍秦楠等人，兩排的數木蕭瑟枯黃，一陣冷風颳過，帶走枯瘦的落葉。
“秦楠。”
秦柳妍快走去，衝著他的背影輕喊了聲。
秦楠腳步一滯，身子一僵，心臟莫名抽搐了下，停滯了會後，他緩緩地轉過身看著秦柳妍，面無表情地問道：
“什麼事？”
語氣中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
看到秦楠如此冷漠的反應，秦柳妍不禁愣了愣，旋即幽幽地嘆了口氣，一雙美眸盯著秦楠幽聲道：
“你這又是何必呢？”
“當年你我還太小，都不懂事，現在應早已認清了現實，以你我的資質，是不大可能在人才濟濟的的宗族取得什麼地位，不會有出頭之日的。”
“都應該為自己想想，為以後想想，你過得怎麼樣我也都清楚，又何必為了那不值錢的面子和自尊，受氣捱打呢？”
“聽我一句勸，放掉你那驕傲和自尊，你不再是那個三岔鎮的天才少年了，你在這裡什麼都不是，你還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