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t魂法新進階
葉寒煙雙手發抖,前幾日在天門山見到一場大火吞噬了無數生命,但那不曾像今天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生命在消失,倒下一具具白骨,此時對葉寒煙的震撼無語可表,心中對魔道的曾恨進一步加劇。
手中斬魔劍一聲劍鳴似乎感受葉寒煙的心境變化,更是嗡一下傳出一聲龍吟,斬魔脫手而出,化作一條青色劍龍,閃電般穿過兩道黑衣影,將之毀滅殆盡。
但此刻在場的眾人已然死去過半,本來就只有二三十人,現在更是所剩無幾,不過十幾人,眾人哭聲一片,柳大爺也葬身其中,張大爺滿臉煞白的癱倒在地上,最後關頭若不是葉寒煙劍氣毀滅掉了黑衣影,那他也在頃刻間變成跟柳大爺一樣的白骨。
一些人慶幸自己沒有死去,見黑衣影被葉寒煙毀滅,四散而逃,在遠處觀望,雙手合十,對著葉寒煙祈禱,此刻葉寒煙就是他們的救世主,甚至喜極而泣。
兩黑衣人哇的一聲各自吐出一口鮮血,本來就倒地不起的黑衣人此刻更加萎靡,躺在地上口中喃喃,但聽不清口中所言,那叫老三的黑衣人,在吐血之際被摺扇一擊打在胸口,仰面倒下。
臨倒下之際,將手中魂幡拋向葉寒煙的摺扇,做困獸之鬥,就聽砰的一聲,魂幡在撞擊中四分五裂,葉寒煙渾身一震,一聲悶哼,跌坐在地。
那魂幡被摺扇打碎,但後力極強,摺扇與葉寒煙心意相通,葉寒煙受傷的內府再次遭受重創,葉寒煙再也支援不住坐地不起。
但越是這種身體般的疼處,只要不是在瞬間將之鎮暈過去,那麼葉寒煙就越是清醒,從小的傷痛使他備受折磨,心裡如同溪流般清澈。
雖然跌坐在地,但無法阻止他繼續要擊殺之心,他誓要將這兩人斬殺在當場,斬魔劍在毀滅黑衣影之後再次射向斷手的黑衣人,這廝罪大惡極,死不足惜,修道至今還沒有性命折在自己手裡,今天就要拿他祭劍,為死去的村民洗恨。
但葉寒煙沒有料到的是,黑衣人雖然受傷倒地,卻也是不甘就此喪命,緊要關頭單手一吸不遠處躺地的黑衣人老三,將之吸到身前。
斬魔劍穿透黑衣人老三的身體,連叫喊都來不及,便一命嗚呼,那黑衣人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斬魔劍如此鋒利,長劍不但殺死了黑衣人老三,連他自己也被長劍紮了一個窟窿。
“啊,啊”
“小子不得好死,毀我魂幡,殺我煉魂門精英弟子,逃到天涯海角也別想活命”
“去死!”
黑衣人突然暴起,化作一片黑煙朝葉寒煙撲去,黑煙中包裹著死去的同伴,葉寒煙氣得顫抖,這人竟然這般不要臉,說是自己要殺他,怎麼不想想是誰先殺誰的。
黑煙轟的一聲跟葉寒煙撞在一起,直撞得自己眼冒金星,噗,撞過來的黑衣人在劍光中四分五裂,身首異處,內臟散落一地。
不待葉寒煙反應,一道黑影快如閃電般的往西邊而去,帶起一串漣漪,消失不見。
葉寒煙一陣發愣,沒想到這黑衣人嘴裡說的信誓旦旦,卻是為了逃跑,竟然拿同伴屍首做武器,延緩時間,魔道行徑竟是如此卑劣。
葉寒菸頭一次感受到是什麼魔道,為什麼正派人士會與之對立,其種種做法與人性違背,與世間為敵,為一己之私,不擇手段。
“張大爺,趕緊帶著眾人去龍虎山報信,就說我找到線索,追查下去了”
“阿蠻,現在還在山上”
葉寒煙說完人已經在村口,朝黑衣人方向追尋下去,後面傳來村民的拜謝聲,哭喊聲,絡繹不絕,飛奔中葉寒煙莫名感覺臉上一陣清涼。
黑衣人逃得飛快,咋眼見不知去向,葉寒煙尋著地上血跡,一路追尋,一片河流擋住了他的腳步,手上一捏印記,摺扇呼嘯而出,架起摺扇就往對面飛去。
但剛一飛起,葉寒煙頓覺一陣眼花,眼中河流天空倒轉,張口欲喊,但一口涼水灌入進來,頓時腦中一片空白,恍惚中一隻白皙手掌朝自己伸來。
咳咳
葉寒煙驚坐起,但身形一晃,差點沒有坐住,原來自己在一艘鏤花木船當中,船體精細,香氣撲面,要不是在河流之上,還以為在女子閨房之中。
“哦,呵呵”
船頭傳來一串銀鈴笑聲,葉寒煙抬眼望去,就見船頭正有一婀娜身影在優雅的撐船,時而直立,時而彎腰,姿勢優美,這那是撐船,這是在舞蹈,宛如魚兒在水中暢遊一樣愜意。
這是一條淡青色的魚兒,不,葉寒煙一甩腦袋,甩去腦袋中的胡思亂想,這是一位身著淡青色衣裙的美人兒,雖然對方背對自己,但從身材便可以看出,這是如同仙子般的人物。
“公子,這麼快醒來了,怎麼不多休息一會”
這說話的便是這美人魚般的女子了,如此背影再聽這聲音,這女子年歲也就在二十左右,雖然背對葉寒煙,但葉寒煙的動靜頗大,任誰都知道,自己醒過來了,葉寒煙沒有多想,但意識裡恍惚記起自己當時的境況來。
“想必是這位仙子救了在下,小子葉寒煙,多謝仙子搭救”
“咯咯,我可沒有救你,奴家只是打漁的時候,撈到一條大魚而已,還是條帥氣的大魚,咯咯”
葉寒煙訕訕一笑,不知如何回答,仍是抱拳拱手,不管對方看不看得見,“敢問這位仙子,尊姓大名小子定然牢記,永世不忘”
“咯咯,這位公子,奴家可不是什麼仙子,就是一打漁的,公子剛一醒來就問奴家性命,還要永世不忘,難道是看上奴家了不成,別看奴家是個打漁的,心裡可也是有喜歡的人哦”
葉寒煙臉上一抽,不想自己一句話引出對方這麼多歧義,但葉寒煙也清楚這話裡調侃居多,可信度不高,世間女子不管是修道,還是尋常女孩子家都不會將情愛掛在口邊,那是很不好意思的的事情。
但這女子有點與眾不同,到現在葉寒煙還沒有看到正臉,自顧撐船,只將畫卷般的背影留給葉寒煙,讓人遐想。
“公子怎麼不說話,莫不是被奴家嚇到啦,咯咯”
這時撐船女子見葉寒煙沒有回應,再次調侃起葉寒煙來,葉寒煙臉上一紅,不知如何作答,只能默不作聲,低頭不語。
“看來公子並不是誠心詢問奴家姓名”
唉,撐船女子幽幽嘆了一口氣,甚至搖了搖頭,好像十分失望,心酸一樣,好像葉寒煙就是她心中人兒,沒有得到回應,傷心不已。
“不是,不是,只是,只是……”
“到底是還不是?堂堂男兒,怎的這般羞怯,咯咯”
咳,葉寒煙清了清嗓子,坐正身體,思索了下,才說道:“仙子誤會了,在下是誠心詢問仙子芳名,在下蒙仙子搭救,定會銘記於心,以圖後報”
葉寒煙說得小心翼翼,怕是再有什麼話柄被這女子抓住,再調侃他一下,葉寒煙涉世不深,初出茅廬,年紀又輕,何曾這樣與一位不相識的女子這般說話,雖看不到面貌,但心裡認定這是如同花凝淚一樣貌若天仙般的人物,不敢多言。
“既然公子誠心詢問小女子姓名,那告知倒也無妨,後報就算了。只是好多年不曾提起,有些記不住了,不過公子可不能說與外人聽哦”
葉寒菸頭皮一陣發麻,這句話讓他背後涼颼颼的,不知道是這女孩子還多年沒有出門,還是這女子是一個如同師傅一樣的強大修士,幾百年在此隱居,不曾出世。
“請仙子告知”
雖然心裡百轉千回,但嘴上還是順著女子的話接了下去,但見女子忽然放下手中撐杆,站在船頭,輕輕然轉過身來。
葉寒煙坐在那裡,仰視著船頭的美景,以為會見到女子面容,不想看到的卻是一面精緻的面具,還有那膚若寒雪,長如天鵝般的脖頸,一雙雪白,柔弱無骨的手掌交叉放在小腹之上,長髮飄逸,驚為天人,簡直是花中仙子,月中嫦娥。
“小女子姓韋,生在凝霜季節,便名霜兒,公子可要記牢了哦”
韋霜兒的聲音穿透葉寒煙的心靈,直入心海,掀起一陣巨浪,不知為何葉寒煙有種急迫想看到女子面容的心情,女子的形體深深刻入葉寒煙的心裡,比見到花凝淚時還要深刻。
“原來是韋仙子,寒煙記下了”
“咯咯,記下了可不能忘哦”
“是”
“寒煙公子真是性情中人,我們一言為定”
韋霜兒身枝扭動,葉寒煙沒見她怎麼邁步就到了近前,在船中木桌前盤膝坐下,一股若影若無的香氣,飄進葉寒煙的鼻孔,讓人倍感舒暢。
韋霜兒拿過茶壺,又從懷裡拿出一放手帕,手帕中包裹著數片茶葉,素手拈來,泡上一壺香茶,略探頭聞了聞,輕輕點頭。
“公子來這邊坐下,嚐嚐奴家剛沏的茶,對公子體內傷勢有好處哦”
葉寒煙心裡一驚,這韋霜兒連自己內府受傷都看得出來,這就是說該女子也是修士,而且是道法極其深厚的修士,否則不會輕易的看出來。
韋霜兒拿過精緻的茶盞,給葉寒煙倒上,茶湯清澈,不帶半點雜質,一看就是上等好茶,一縷清香圍繞著兩人,在這河面之上,愜意無比。
葉寒煙也覺得有點渴,看到這麼好的清茶,急不可耐的一口喝下,茶水入口,就覺得一股清涼之意沿著喉嚨胸膛而下,沁入心裡,連頭腦也變得清涼起來。
“咯咯,公子這茶不能這樣喝的”
但此刻的葉寒煙卻是聽不見了,韋霜兒笑聲剛出,葉寒煙已經眼前一黑,撲倒在桌上,但當葉寒煙醒來之時,覺得這個世界不同了。
所有感知都變得清晰了起來,連水底的魚兒遊動甚至都能感覺,自身的狀況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轉變,但此刻船上卻只有他一人,韋霜兒不知去向。
葉寒煙盤膝坐起,雙手遊走,渾身功法一動,一股氣流行走於身,但漸漸葉寒煙把持不住了,因為在無意之間他的九轉鎮魂錄進階了,進入了第一重的第二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