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禽獸
他的嗓音低磁慵懶,但透出的寒意卻無端端讓人膽顫心跳。
整個包廂裡都肅靜下來。
好幾個人都暗暗拿探究的目光深凝我。
肥胖男人更是一臉死白,身子躬得更狠:“今天我真是死罪,路總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我不敢了,絕對再不敢了。”
路錦言沒再說什麼,彎身拿過沙發上的黑色大衣,又一把扯起心情複雜的我,幾步拉開包房的門,繼續扯著我出去。
他腿長步子大,我被他拉得步子趔趄。
在走廊裡撞到舒姐,她滿臉恭敬熱情地跟路錦言打招呼,但路錦言回也沒回一聲,扯著我繼續往外走。
可能因為他的原因,一直出了會所大門,舒姐都沒有再追上來。
剛出大門,冷風迎面灌來。
我凍得打了個哆嗦。
他扔開我的手,絢若白天的燈光下,我這才看到他臉色黑沉得厲害。
我想到我外套還在裡面,轉身想進去取。
“幹什麼去?剛才還沒被被玩夠?喜歡賣反抗個什麼勁?”男人高大的陰影罩下來,暴怒的語氣,駭人的冰冷容顏。
“誰說我是去賣的?我是進去找人,被會所的人攔了,這才用應聘的由頭混進去,哪知道會撞上那麼個老變態!”我剛才跟那個老胖子幹過仗,這會兒腦子還懵著,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跟他解釋得這麼詳細。
路錦言面色貌似緩和了些,我肩上突然落下一件沉重的大衣,是他的。
我正凍得要死,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用兩隻手把他的大衣死死捂住,他大衣長,幾乎都到我小腿,緊捂一會,也沒那麼冷了。
“你要找什麼人?”他沉著聲音。
身子暖過來,腦子也漸漸恢復了理智和清明,我故意揚起描得長長的雙眉:“男人啊。”
他雙眸又危險地收起,幾秒後,揶揄地笑:“徐成?”
“我蕭瀟難不成除了他就沒其他男人可找?”
他冷嗤:“諒他也不敢!”
我咬緊了牙,果然是他!我早就想過一直在阻礙我找工作的人就是他,就算蕭磊佔了我家的公司,但他也絕對做不到在申城這麼大的繁華大都市裡如此神通廣大。
早該想到的!該想到的!
“卑鄙!”我狠狠瞪著他,低聲恨罵了一句,轉身大步又進會所裡去。
我的衣服、錢還有手機都在會所的職員更衣室裡。
“幹嘛去?”他皺眉,又扯我。
“拿衣服!”
他沉沉凝我一秒,從褲兜掏出車鑰匙,按開旁邊停車場上一輛車的鎖,又把我扯過去,塞進車裡。
我發現這廝特喜歡把人當麻袋收拾,動不動拎來拎去。
拎得我心裡特別不爽,又無可奈何,他力大得離譜,比女牢裡那個長得跟相撲有得一拼的女魔頭還強。
剛把我塞後座,我又跟著往外鑽。
“給老子坐好,衣服在哪?”他沒好氣。
我不動了,敢情他要去幫我取衣服?
也好,我單槍匹馬再殺進去,凶多吉少。
說了衣服的位置,還特地交待他衣服裡有錢和手機,另外我在裡面用的化名叫王曉。
他睨我一眼,從鼻子裡哼道:“王小?王二小?就你也配?”
我惱,抬腳踹向他。
他身形敏捷,幾步便退後,轉身大步流星又進了會所。
腿長的男人跑腿就是利落,沒幾分鐘他便提著我的大衣毛衣和牛仔長褲出來。
從車裡看去,男人身姿修長挺拔,面容冷竣,矜貴出眾,過往的但妨是個女人,目光都不由自主往他身上粘去。
他坐進駕座,轉身把衣服砸我身上,我胡亂往身上套。
突然聽到車外傳來一道嬌嗔軟嫩的女人嗓音:“言哥?你剛才不說沒空過來嗎,工作忙完了?我們正準備回去呢,要不再找個地方和我哥他們聚一聚?”
聲音我不熟,但我透過車窗玻璃看到那夥人的面孔,立馬往座位下面埋下身子。
路錦言似乎看了我一眼,不動聲色把副駕座的座椅往後遙控下來,剛好把我遮得嚴嚴實實。
賓利的車窗玻璃一片黑,從外面幾乎看不到車內的情形,更何況我還縮在後座,外面就更看不到後座有個我。
蕭俐自然而然地來拉車子副駕座的車門。
然而,她拉了拉,車門卻鎖了。
“言哥?”她笑著彎腰,“門鎖了,幫我開開。”
路錦言遙控下她那邊的車窗,面無表情:“我來這辦點事,累了。”
蕭俐怔了怔,面上的表情即使不看,我都能猜到有多精彩了,不由抿緊了嘴在下面笑。
“小俐,三少忙,你們不是天天見嗎,這麼會兒的機會還捨不得啊,你不是開車過來了?趕緊的去把車取來,讓小米送我們回去。”蕭磊的聲音,他又彎腰對路錦言笑,“三少,有空再聚,拜!”
“好吧,言哥你慢點開,回去好好休息!”蕭俐不甘不願,但只得乖巧的低落聲音。
沒多久,車窗外相繼傳來車子轟鳴而去的聲音。
我坐回皮椅上,把因為伏著而弄得亂七八糟的頭髮撫順,從牢裡出來,原先的短髮都已長到後背長了。
正理著頭髮,聽到前座啟開火機點菸的聲音:“你要找的人是他們?”
他前面兩邊的車窗都開了,一股菸草的味道還是在車裡散開。
我心肺直癢癢,從自己大衣裡掏出煙和火機,正準備也點一支,東西被前座探過來的大手給一把抓走。
“還給我!”我撲上前去。
他順勢拿著舉到窗外,我想也沒想便往他身上撲過去,伸長手去抓。
上次那包被他毀掉的我還記憶猶新,這包也是新買的,不能再被他給糟蹋了。
我一心記掛著煙,完全不知道此刻的姿勢有多曖昧。
直到他修長有力的長指捏住我伏在他腿上的軟部。
儘管隔著衣服,那感覺還是太清晰。
清晰得我頭髮都震麻住。
而且,身下他的反應越發猛烈。
我反應過來立馬要從他腿上彈開去。
他大手突然狠狠用力。
我被扯痛,本能慘撥出聲。
他總算高松貴手。
我得以縮回後座,痛得用兩隻手輕撫我被他差點捏爆的地方,暗暗咬牙: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