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談天論道，龍族動作
“共工脫困，巫妖大戰就在眼前。”
御道宮內，祖鴻睜開了眼睛，瞳孔中一片虛無，彷彿如浩渺無盡的大道一般，散發著洞徹一切的淡淡神光。
女媧道：“哥哥落子巫族，難道是希望日後巫族勝了妖族，雄霸洪荒？”
祖鴻搖了搖頭，道：“非是如此。妹妹可知，為何會有這巫妖大劫？”
“大約如當初的龍漢初劫一般，若非哥哥立誓退隱，恐怕真龍也將像鳳凰、麒麟一般衰弱下去，這才有了巫妖的崛起。
而巫妖大戰，似要重蹈當年之覆轍，巫妖兩族爭持，必將兩敗俱傷，到那時人族自然而然就順勢而起，主宰洪荒。”
女媧平靜地說著，但語氣卻並不篤定。
祖鴻看了她一眼，笑道：“妹妹所說不錯，正是巫妖退去，人族崛起，此乃鴻鈞所言之天數。然天數為何這般呢？”
女媧聞言，皺起了眉頭：“巫妖太強，犯了天道忌諱？”
“哈哈哈……”
祖鴻大笑了起來。
女媧美目一轉，嗔道：“哥哥笑什麼，莫非女媧說錯了？”
祖鴻搖了搖頭，但又點了點頭，笑道：“非是妹妹說錯了，而是此言並不準確，天道高高在上，強如巫妖又怎麼能冒犯它呢？”
女媧一怔，迷惑道：“哥哥的意思是？”
祖鴻道：“巫妖太強，卻不是實力強，而是心念強，冒犯的也不是天道，而是某些人，比如令師鴻鈞。”
“老師？”
女媧眉頭皺了起來。
祖鴻道：“不錯，天道本身存在意志，但卻並不算多強，如初生小獸，只有簡單的意識，遇到危險會反抗，遇到食物會欣喜，是以當年盤古隕落，我等補全天道不足會降下功德。
然鴻鈞合道之後，以己心代替天心，卻要主導洪荒發展，讓洪荒按照他所定下的趨勢一路發展下去，比如巫妖大戰，兩族敗亡，人族乘勢而起。
然人族一旦發展到巔峰，勢必還會有劫數降下，到那時人族若是不亡，勢必也會分化，教派之爭興起，彼此攻伐殺戮，聖人教主主宰一切，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教派之爭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聖人不死，大教不亡。
所謂氣運變遷，興衰定數皆由天道來定，哪怕是聖人，也會被天道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天下，哪有什麼盛極而衰，哪有什麼萬般天註定，一切都不過是託詞而已，你若乖乖聽話，自然興盛，你若不聽話，那就衰亡。
妹子也是聖人，若是你，是讓不聽話的巫妖自由發展，還是使其敗亡，讓更聽話的人族上位呢，這就是最簡單的道理。
天道抉擇，就是這麼簡單。只可惜，此天道非彼天道，所謂天道運數，也不過是偽善的藉口而已。”
女媧聽得明白，心中若有所悟，看著祖鴻道：“哥哥這龍族，似乎一直在興盛，並未有衰弱之兆。莫非真的沒有盛極而衰？”
“妹子，解放思想很重要呀。”
祖鴻似笑非笑：“要是連我等都屈從於天道運數，那這洪荒眾生，還有什麼盼頭可言呢，天道意志若真個至高無上，那我等為何還要超脫呢？”
說到這，他聲音陡然大了一些：“正所謂萬類霜天競自由。任是天道如何，大劫又如何，我等所求，也不過是自由而已。無論是妖族、巫族、人族、龍族，乃至萬族萬靈，若是不得自由，就算成就聖道，又有什麼意義呢？”
聽到這話，女媧神色一片肅穆，只覺得心中一個念頭不吐不快，渾身開始盪漾著靈光，周身氣息變化，人似乎越發縹緲了起來。
良久之後，她渾身氣息一收，臉上浮現出由衷地笑容。
祖鴻看到這一幕，笑著道：“恭喜妹子道行大進！”
女媧目光柔柔地看著他，滿眼都是情意，嬌聲道：“多謝哥哥提點，一朝明悟，天地再不相同，原來往日我終究是入了歧途，此番才迷途知返。”
祖鴻笑道：“能迷途知返，妹子日後也有超脫之時。”
女媧甜甜一笑，重重點了點頭。
……
御道宮。
祖松高坐雲床之上。
下方，除已經證道成聖的母清寒、應龍、冥河三大弟子以外，其他弟子都靜靜地坐在了水晶蒲團之上，聆聽教誨。
祖松掃了眾弟子一眼，平靜道：“爾等可知此番為師喚你等前來所為何事？”
“弟子不知。”
眾弟子異口同聲。
他們的確不知道，本來一個個要麼在龍宮享福，要麼在洞府修持，要麼四海行走，忽然得祖鴻召喚，於是紛紛趕來，哪裡知道什麼原因。
祖松神色平靜，只是繼續問道：“而今洪荒大勢，爾等怎麼看？”
“怎麼看？”
眾弟子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臉茫然，實在不知道祖松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殿內沉寂片刻。
蒼龍開口道：“老師在上，據我所知祖巫共工剛剛脫困，巫妖為此戰了一場，似乎又要起爭端，不過此事與我龍族恐怕也無甚關係吧？”
袁真道：“這事俺也知道，據說打得激烈呢，巫族違背聖人意志，強行解救共工，恐怕有些麻煩，說不得巫妖又要大戰，甚至聖人也要介入。”
燭龍也道：“還有一事，前些時日妖族十大金烏太子臨凡，在洪荒上掀起好大的聲勢，烈焰焚天，赤地千里，不知多少生靈慘死，據說還滅了巫族一個部落。
後來祖巫上天討要說法，要嚴懲金烏太子，但卻被帝俊拒絕，後才有巫族揚言天條地規就是一個擺設，既不好看，也不中用。”
“還有這事？”
炎龍聽得樂了起來：“我在南海修行，倒是不知道此事，這麼說來，是因為帝俊不懲罰自己兒子，所以才觸怒了巫族？”
“估計是了。”
其他弟子紛紛點頭。
雷澤大神道：“天條地規本是約束萬靈，可妖皇不公，自是成了擺設。”
眾弟子說完，都停了下來，朝祖松看去。
祖松道：“爾等說得沒錯，當初鴻鈞定妖族和巫族各掌天地，不再爭持，更是定天條地規約束眾生。而今巫妖兩族都不將天條地規放在眼裡，洪荒即將要亂起來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然而此事與我龍族和水族干係不小，爾等莫要不在意，今日喚爾等前來，便是要爾等去洪荒歷練一番，也要增長見識，為我龍族入主洪荒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