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冷靜面對
高橋大東越說越嚴重，好像楊潔、徐桂花兩個女護士是潛伏日軍醫院的八路特工；而昨天夜裡夏天尊就是她們聯手劫持的，她們策劃劫持了夏天尊還殺死了大日本皇軍大佐佐藤谷璽；真是膽大妄為，不可一世。
小林家二一頭霧水，心神不安地看看高橋大東；心亂如麻地走到楊潔跟前問了一聲：“楊潔你昨天夜裡真的去了醫院的後花園？”
這麼問過釋緩一下氣氛道：“可我看見你時天快黑了，楊潔還在手術室給器械消毒啊！”
小林家二想用這種口吻提示楊潔，不要她“誤入歧途”。
一個小女子往往會在別人的恐嚇和嚇唬以及嚴刑拷打中失去心智，違心地講出本來不該講的話。
徐桂花就是失去心智的女人，她是性格使然碎嘴作怪按捺不住性子；見楊潔一晚上焦脆苦悶不說話，早上起來枯寂的情緒沒有減輕反而加據才去報案。
徐桂花 還以為 報案 會解除楊潔的痛苦，但事與願違；她也被牽扯進去。
日本人是豺狼，沒有肉骨頭也能變本加厲；何況徐桂花前來報案。
豬頭小隊長一頓皮鞭打得徐桂花不省人事，楊潔要是 向徐桂花 那樣撐掛不住；那麼手術室乃至整個外科就是通敵 科室會被醫院打入另冊。
小林家二不想讓自己領導的科室成為“藏汙納垢”的鄙夷物件才 這樣啟發引到楊潔。楊潔如果沒事，小林家二這個科主任自然一身輕鬆；楊潔真的攤上啥事，那麼小林也得跟著受牽連。
小林家二的出發點是讓楊潔矢口否認被陌生人劫持的事，只要楊潔不開口抑或矢口否認；小林家二就會堂而皇之去院長酒井逸夫跟前為自己科室的工作人員開脫。
酒井逸夫是軍職不是文職，職階是大佐；和憲兵司令鈴木九一是 平級，誰也奈何不了誰。
酒井逸夫從醫院的業務考慮，會給外科網開一面。
因為外科是醫院的主心骨，尤其是戰爭年代的傷號百分之九十九是槍傷，即便體內有一顆子彈也得外科醫生動手術給取出來。
內科醫生缺一個兩個不影響大局，外科醫生一個也不能缺；更何況一個科室。
日軍佔領冀中縣要在 這裡開設醫院，就是在酒井逸夫的力主下；對華夏原來的冀中醫院的醫生、護士全盤端進來，才保證了陸軍醫院業務工作 的正常進展。
小林家二的良心可鑑。怪不得向懿軒實施《鴟鴞計劃》前遴選陸軍醫院那個小鬼子該死，讓山本怡美試探楊潔的口氣詢問小林家二對華夏醫護人員的態度。
楊潔說自己說不出小林加二這個外科主任是好是好，言下之意就是小林家儘管是日本人；但不至於壞到死的地步。
該死的是豬頭小隊長石田三茂，這個狗賊是 警衛醫院的頭兒；但卻壞事做絕。
楊潔似乎並不領小林家二的情，見他絮絮叨叨嘟囔一陣；凝視大半天不屑一顧地冷笑道：“小林主任你甭苦口婆心了！最天夜裡楊潔是去過後花園，而且還是被三個人劫持去的！”
眾人皆驚，小林家二更是瞠目；高橋大東有點僥倖地向前走了一步嘿嘿笑道：“怎麼樣小林君？你這一問楊潔果然開口，她是被三個人劫持去的後花園；這就對了，和高橋的判斷不謀而合！”
高橋大東神情亢奮地盯看楊潔幾眼，繼續說道：“三個人你認識？你們是同夥是不是？去後院實施劫持夏天尊的計劃？”
楊潔見高橋大東蹬鼻子上臉，輕蔑地從鼻子裡噴出一聲“哼”來不搭理他。
豬頭小隊長舉著皮鞭衝上前來喝吼一聲：“土八路的死啦死啦地有！不老實講出同夥是誰，大日本皇軍就扒了你的皮！”
豬頭小隊長一邊喝喊，一邊揚起皮鞭向楊潔身上抽打過去；被高橋大東攔住。
高橋大東把目光掃向小林家二道：“小林君你繼續詢問，讓楊潔講出她的同夥！”
高橋大東說著，不給豬頭小隊長一點面子道：“石田君不要動不動就甩鞭子，要明白人心各不同，花有別樣紅的道理！”
豬頭小隊長灰頭土臉地向後退了幾步，小林家二有種滿足感；高橋大東呵斥了豬頭等於是給小林長臉。
可高橋大東讓小林家二繼續詢問三個劫持人是不是楊潔的同夥，小林家二就有點抹手指頭。
楊潔的同夥劫持楊潔與理不通啊！
楊潔一個手術室護士會有什麼同夥……
小林家二心中嘰咕著，站在楊潔跟前問了一聲：“楊潔，那三個人你認識？既然認識他們為什麼要劫持你？”
“那三個人楊潔不認識！”楊潔毫不畏懼地說：“他們劫持我是詢問山本益智住哪間病房？”
牛從背坡吆上來，楊潔的話使站立一週邊的人瞠目結舌。
三個劫持楊潔的人問及山本益智？這還真是個新發現。
山本益智住進陸軍醫院塊三個月，是從死亡線上被拉回來的；三個陌生人問他的名字幹麼？
人們紛紛猜測，一百個人就有一百個哈姆雷特。
楊潔見自己講出三個陌生人問及山本益智住的病房這句話，現場哄吵驚呼起來，定定神一板一眼地重複著：“沒錯，三人是詢問山本益智住在哪間病房！”
高橋大東見楊潔把三人詢問山本益智的話重複了一遍；有點激動地說：“這三人為什麼詢問山本益智住的病房！”
“我哪裡知道？”楊潔毫不客氣地回擊一聲：“山本益智是大日本皇軍少佐軍官，楊潔擔心這三個人刺殺他才沒有告訴他們；他們見楊潔不講出來，才將我劫持到後花園去追問；楊潔害怕被他們殺死只好講出山本益智太君的病房一病區12病房！”
高橋大東想得到的口實楊潔沒有講出來，但帶出山本益智他還是十分高興的。
楊潔見自己講出山本益智的名字後，高橋大東臉上顯露出興奮的神色；心中不禁暗暗發磣：楊潔講出山本君的病房，莫非會害了他？那三個人 好像沒有加害的動機，可是眼前這個高橋大東他是憲兵隊的情報處長；雞蛋裡面挑脆骨的傢伙……
其實楊潔剛才講出山本益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那三個人一開始問的是向懿軒，後來改口為山本益智；楊潔沒有提向懿軒一個字只說山本益智，這是在關鍵時刻保護了向懿軒。
山本益智是不是向懿軒楊潔心中一直含含糊糊，山本益智真要是向懿軒那就阿彌陀佛；楊潔保護了他，也算一個小護士對抗日戰爭做出的貢獻。
日本鬼子甚囂塵上的年月，不少達官貴人紛紛做了漢奸給小鬼子當舔狗；楊潔一個小人物有這樣的境界實在是可歌可泣。
縱觀整個抗日戰爭的勝利過程，那是喚起了千千萬萬的華夏民眾；使不可一世的侵略者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最終被埋葬。
而人民戰爭的強大威力就是在楊潔這樣的小人物身上體現出來的。
高橋大東把身子向楊潔跟前靠了靠，神神叨叨問：“那三個人打探山本益智住的病房？他們是不是陰謀策劃劫持夏天尊！”
“那你要去問他們啊！”楊潔英姿煥發地回敬一句提高聲音道：“楊潔一開始並不想講出山本君下榻的病房，一旦講出來出個差錯就對不住好姐妹山本怡美！”
楊潔突然提起山本怡美和自己是好姐妹，這一“飛鏢”使高橋大東心中立即忐忑起來。
一個月前，憲兵司令鈴木九一接到大日本皇軍侵華總部機要總長蜂鳥的電話；說陸軍醫院一病區護士長山本怡美是他在東京大學的學生，要鈴木九一對她進行關照。
是要不是望，一字之差能體現蜂鳥對山本怡美的關懷。
而蜂鳥的軍銜最小也是個中將，用要字是給鈴木九一下達命令。
鈴木九一差點驚叫下巴骨，他讓高橋大東透過特高課打探蜂鳥的關係網。
方知蜂鳥確實是山本怡美的老師，而蜂鳥的老師則是近衛文麿首相的私人秘書尾崎秀實。
我的乖乖，山本怡美有如此深厚的關係網；鈴木九一倘若慢待，她一個電話打到蜂鳥那裡；鈴木憲兵司令的帽子恐怕立即會被拿掉。
高橋大東知道山本怡美的社會關係後驚出一身冷汗，見了山本怡美總是唯唯諾諾。
楊潔突然提起山本怡美，高橋大東自然有所收斂；聲腔平緩了許多讓楊潔繼續往下講。
楊潔伸長脖子嚥下一口唾沫道：“楊潔不想講出山本益智下榻的病房，一個生猛大漢用手中的大砍刀威逼；說不講就砍了我，楊潔只好說山本益智住在一病區十二病房！”
小林家二插上話，指指昏迷中的徐桂花道：“那麼徐桂花怎麼回事？”
“徐桂花純粹一個攪屎棍！”楊潔狠狠地說了一聲，怒不可遏道：“她見楊潔回到寢室臉色蒼白詢問怎麼回事？楊潔不想告訴被人劫持使她產生聯想，碎嘴婆竟然報警弄得滿城風雨；自己也落入泥沼不能自拔！”
楊潔說著指指石田三茂道：“他說楊潔和徐桂花是土八路，從徐桂花身上開刀；楊潔為了保護徐桂花才講出昨天夜裡事情的真相！”
高橋大東站在一旁想了半天，近到楊潔跟前繼續追問：“楊桑，三個陌生人為什麼要找山本益智？”
楊潔見高橋大東煎起了剩飯，有點不耐煩地把頭扭向一邊不去看他；也不回答這廝提出來的問題。
石田三茂見楊潔重新進入犟驢情狀，手執皮鞭上前抽打；被小林家二一把奪了呵斥道：“打打打，就知道打人？打死她誰來做手術室器械護士？告訴你，手術室器械護士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
石田三茂瞠目結舌，他沒想到小林家二奪了他的皮鞭；氣急敗壞向站立一旁的高橋大東看了幾眼。
高橋大東沒有絲毫反應，他的態度很明確；在小林家二和石田三茂之間要持中立態度不偏不倚，誰也不袒護。
就在這時，卻見向懿軒和山本怡美出現在現場；圍著楊潔和徐桂花 的軍警憲特人員全都一怔——
醫院裡突然響起的警笛聲使向懿軒立即警覺起來，他對山本怡美道：“小妹，小鬼子可能發現夏教授被劫持的事情了；你出去看看情況！”
山本怡美急急火火出了一病區的大門問自己熟悉的醫生和護士發生了什麼事情突然拉響警笛。
一個戴眼鏡的醫生把手往女工宿舍那邊指指說：“手術室兩個護士不知為何被警備室帶到大會議室那邊去了！”
山本怡美一聽手術室兩個護士，立即想起一定是楊潔和徐桂花。
楊潔和山本怡美一起閒聊時，無意中講過徐桂花那張碎嘴說山本益智是國軍上校營長向懿軒的話；山本怡美當場給予否定。
向懿軒今天早晨一回到12號病房，便說楊潔可能有危險；因為昨天夜裡陳大酷、孫土根、路建三人找過她問及12病房的事。
陳大酷當時在楊潔面前一開始說的是向懿軒，後來改口為山本益智。
楊潔、徐桂花突然被豬頭小隊長帶走，一定就是昨天晚上的事發了……
山本怡美如此這般想著，沒有趕去大會議室；而是返回12病房對向懿軒說：“哥哥，楊潔和徐桂花出事啦！弄不好她們會供出你是向懿軒，趕快做好應對準備，小妹再過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