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買酒
“宋姐姐，什麼東西這麼香？”
安如意踩著飯點上門，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中的香味，她湊上前一瞧，驚訝出聲：“香是香，就是肉少了點。”
宋姣姣輕敲了一下她額頭，對眾人說道：“開飯吧。”
大家雖然嫌五花肉少，但夾菜的動作卻相當迅速，風雲殘卷，最先將那盤五花肉燉豆腐一掃而空。
“曹夫人手藝絕了，開家餐館生意肯定紅火。”安如意撫著撐得鼓起來的小肚子感慨一句，“宋姐姐，鋪子和夥計都已經搞定了，目前就差調香師。我帶了鳳仙花來，你瞧瞧貨對不？”
她開啟手旁的錦盒遞給宋姣姣看，透著淡粉色的花朵嬌嫩欲滴。
“沒錯，就是這個。”宋姣姣拿起鳳仙花細細地看，笑道：“除了做胭脂，和明礬勾兌，搗成泥，磨到指甲上，大約等上一個時辰左右，指甲就能染上漂亮的顏色。”
明礬在古代作為中藥和染色劑已經被廣泛使用，到了明代開始用於過濾淨化飲用水。
“宋姐姐你懂得真多！”安如意佩服地豎起大拇指，“安叔打探到豐州城有幾個調香師的住址，我特意來邀請你明日與我一同去。”
宋姣姣搖搖頭：“明日城西有市集，我要去買酒。你對市面上的胭脂如數家珍，沒有再比你更厲害的了，肯定能選到最適合的調香師。”
安如意驚詫出聲：“為何要買酒？難道你打算低價進高價賣出，可是就算包裝再好，酒水質量不行，客人也不會買賬的。”
“暫時保密，以後你便知曉了。”宋姣姣故作神秘地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真是應了那句皇帝不急太監急，安如意都快急上火了，宋姣姣仍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散漫地攤在藤椅上吹夜風。
作為好姐妹，安如意害怕宋姣姣失敗受挫折，擔憂一整夜，到了翌日嘴角都上火起了燎泡。恰逢約了盛含鈺一塊吃早膳，盛含鈺嚇了一跳，關切地詢問道：“意意，出什麼事了？”
安如意沒心沒肺的，當盛含鈺是自己人，便把宋姣姣打算開酒鋪的事情說了一遍。
盛含鈺眸光微閃，眼底飽含譏誚，是他高看宋姣姣了，還以為她會想出一門好生意，沒想到做的是最簡單的賺差價。
可壞就壞在她將城西的東西搬到城東去賣，換了一成皮，妄圖賣上高價。
生意不是這麼做的！
不過，安如意可幫了他大忙，既然宋姣姣打算做酒水相關生意，他便在這個領域將其店鋪徹底擊垮。
盛含鈺勢在必得，簡單安慰未婚妻幾句，轉頭便吩咐下人趕緊裝修店鋪，將酒鋪的招牌提前掛出去。
城西。
老張頭的酒鋪位於彩霞街深處最裡面，周圍都是做些小本買賣的商販，熟客多是附近鄰居。乍然突然一行人，且來人姿貌不俗，立刻引起巨大的轟動。
“老張叔，有人找你。”帶路的小孩雙手呈喇叭狀放在嘴邊，大聲朝裡面喊。
老張頭慢悠悠地從裡面走出來，走路一搖一晃，雙眼眯瞪著望向來人：“你們是？”
站姿搖搖晃晃顯然醉得不輕。
二虎子湊近宋姣姣耳邊低語：“嫂子，咱們會不會找錯人了？”
宋姣姣道：“不會，他釀的酒的確醇香。”她上前一步，揚起一抹笑臉詢問道：“老人家，是廖掌櫃推薦我來的。我夫家姓盛，想要向您訂一批酒。”
“就是你啊。”老張頭顯然早已得到了訊息，斜睨她一眼，“跟我進來吧。”
說罷他轉身便走。
宋姣姣緊隨其後進了鋪子，老張頭從酒罈裡打了兩杯酒分別遞給她跟二虎子，便自顧自地去一旁喝酒去了。
“好酒。”二虎子聞著味道饞得不行，率先一口飲盡，辛辣甘醇的味道在喉嚨蔓延開來，回味間自有一股甘甜。
比市面上的酒好上太多了！
宋姣姣不清楚這副身體的酒量故而僅僅是淺淺抿了一口，柳眉微微向上挑起，笑容愈發愉悅地問道：“不知老人家願意出售多少壇酒，我都包了。”
老張頭頭也不抬，比了三根手指。
“三百壇？”宋姣姣問。
老張頭搖搖頭：“三壇。”
二虎子瞪大眼：“三壇用來做什麼，都不夠平時喝的。”
“三壇，愛要不要。”老張頭冷哼一聲，“多的沒有。”
他的確有自傲的資本。
宋姣姣示意二虎子去外面守門，對著老張頭繼續說道：“老人家如果願意供應足量的酒，我有法子能讓酒變得更加辛辣，口感更好，那必然會是大昭朝獨一無二的美酒！”
老張頭不信：“如果你能做出大昭朝獨一無二的美酒，別說給你供應酒，老夫免費上門給你釀酒。”
“一言為定。”宋姣姣從懷中掏出銀兩，“我先買三壇酒，五日後會帶著天下獨一無二的美酒來找您。”
瞧她那信誓旦旦的模樣，老張頭心裡犯了嘀咕。可如果宋姣姣有那個釀酒的本事，為何還買自己的酒？
“牆角那三壇，十兩銀子，趕緊搬走。”
牆上明明寫著二兩一罈，老張頭明顯坐地起價，故意使壞，讓其知難而退。
“嘿，你跟老頭怎麼心蔫壞蔫壞的？”二虎子橫眉怒視。
老張頭翻了個白眼，還是那副不買趕緊滾的囂張態度。
宋姣姣付了十兩銀子，讓二虎子把酒搬上板車。老張頭能釀出美酒，有點才能在身，稍微囂張點並非什麼大毛病。
兩人前腳剛離開，盛含鈺手底下的人便闖入鋪中，揚言要買下整個鋪子。
老張頭怒不可遏，抄起掃帚將他們全部掃地出門。
但並非整個豐州城的酒鋪都極有骨氣，在盛家金錢攻勢下，豐州城大半的酒全部攬入盛含鈺手中。
“救、救命……”
“你個老東西叫什麼叫，得罪我們家小姐，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少廢話，繼續往死裡揍。”
小巷子吵吵鬧鬧的，在王武統領整個豐州城小混混的年歲裡時常發生，對於這種情景豐州城百姓們早已見慣不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