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拐賣的女孩3
那哪行,若是家中這些活物全部霍霍光了,那老頭子回來會活活打死自己。
王八百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也就是後來年紀大了,又當了村長顧念著要有官威得以理服人之類的面子工程才漸漸不動手的。
蘭婆子在得罪小惡魔和有可能會被老頭子狠揍之間徘徊。
不行,還是得去借。
先顧著眼前的豬可別真給宰了,雞鴨什麼的一家借一隻,借個三隻五隻的老頭子怎麼都回來了。
讓老頭子先將這小魔頭給收拾了,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剛好也可以出去轉轉,看看有沒有機會找些人一起來,早點將人給制服了。
哎呦喂!
自己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好主意,自己一家人生生扛了這麼多天可虧大發了。
想到這裡她又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這麼好的主意怎麼現在才想起來?
若早點出去找人,那自己和兒子們是不是可以少受點罪?想到地窖中三個兒子的悽慘模樣對小魔頭真是又懼又恨。
“行,行,姑娘我這就去這就去。”蘭婆子撒開腳丫子就往院子跑,開啟院門飛也似的跑遠了,生怕李悠悠反悔不讓自己出去了。
李悠悠冷眼看蘭婆子的一系列動作並不阻止。真期待她看到整個村子的情況後這蘭婆子的有趣反應。
又存了100多張噩夢符,今晚再加加班,起碼要保證每人發一張才可以,厚此薄彼可不是個事。
又看了一眼院門的方向,那冷冷的目光閃爍著。
隨著魂體與身體的契合度增加,李悠悠的眼睛能看到一些旁人看不到的氣,就在這豔陽高照的正午時分整個村子被籠罩在灰色的氣中,昏暗陰冷。
每家每戶都溢位為數不少的灰色霧氣,彙集到村子上空,沉甸甸的彷彿隨時要壓下來,壓垮這個村子。
沒過多久,蘭婆子帶著驚魂未定的表情一手抓雞,一手拎鴨磨蹭著進了院子。
她不敢不進去,那個小魔鬼太可怕了,那是什麼手段,整個村子大部分的男丁都跟自己仨兒子一樣,每天陷在噩夢中,而發作的時間多則5天,少則3天。
如今人心惶惶,女人之間在傳這是報應,絕對是報應,否則怎麼只有男人中招,而女人們卻沒有一個出事的?
傳這些話的不乏有像蘭婆子這般年齡的老婦,而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彷彿是受了長久壓迫後一朝得雪快意非常,暗戳戳的,壓抑的,觀望的,興奮的,瘋狂的……
蘭婆子沒有文化她形容不出這些人的狀態,但她本能覺得要出事,如果那些外出的人再不回來,村中的這種狀態再繼續下去,就要失控出大事了。
這些女人會做出什麼樣不可挽回的事情。
心臟在砰砰的亂跳,血壓蹭蹭往上竄。
一定是小惡魔的手筆,但是她一個字都不敢說,若是說了,估計自己會第一個遭殃。
找了兩戶平日相處的還不錯的人家,借到了雞鴨便匆匆回去了。
她不敢不回,也許現在只有在那個家裡最安全。
蘭婆子在堂屋和灶房都沒有看到小惡魔,知道她有在臥房裡頭了。
於是又爬下地窖去看看仨兒子。
地窖的味道難聞極了,作為噩夢符的第一批受用者,效果相當明顯,三人都苗條了,憔悴了。
原本那一臉的不可一世,狠毒囂張已經被磨得乾乾淨淨。
不得不說,如今這副膽小懦弱的樣子,真是順眼的很。
就連蘭婆子自己都沒有發現在心中隱秘的位置有陣陣的快意在激盪。微薄的母愛讓她想幫仨兒子收拾一下衛生,但是她還是更怕那個小惡魔。
只能忍痛安慰了三人一番又回到灶房去給小惡魔準備晚食。
當晚,李悠悠又在全村跑了一圈,將剩下的身上冒著穢氣的村民無論男女都下了惡魔符,蘭婆子自然也是其中一員。
就在這天晚上,整個村子一片鬼哭狼嚎,瘮人的不得了。
李悠悠再每家每戶下噩夢符的同時,也將那被關在地窖中,鎖在柴房裡,關在臥室等各種場所的女人們都給放了出來。
這些女人有的被打斷了手腳,有的懷著身孕,有的被餓的皮包骨頭,有的是剛剛被買進來深受打擊恍恍惚惚的,也還有幾個特別幸運的是同原主一樣剛剛被買回來,只是被餓了幾頓而已。
人被放出來後,這些女人起初不敢置信,然後事情就失控了。
場面血腥暴力,女人們邊哭邊發洩,暗紅色的血水在地上滾動,又滲進泥地中,凝固,那鐵鏽味混合著其他不好聞的味道瀰漫在村子的每個角落;
慘叫哀嚎聲在空中彙整合交響樂,漸響漸弱,又變成女人們的哭喊尖叫的發洩式釋放,有很多房屋火光沖天,漸漸連成一片火海;
年輕姑娘的尖叫,小孩的啼哭,又有來自村子各個方位的犬吠聲,註定這個晚上是不平靜的。
蒼又老祖,一個從強者為尊的修仙界活了一千多年的老祖宗,所見過的經歷過的不知凡幾,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行為有什麼不對的,反而認為這太正常。
若沒有自己的到來,這些女人只怕不是被村子同化就是被土地同化。
她們何其無辜,所以有機會報復回去,讓自己的仇人被土地同化那不是很正常嗎?
李悠悠坐在蘭婆子家的屋頂上,用神識檢視著每一家演繹著一出出女子的復仇記,無悲亦無喜。
有的屋中的復仇時間很短,有的卻持續了整整一夜。
但是當東方亮起第一縷陽光並灑在這個充滿血腥味的村子中時,從屋中走出來一個個疲憊的女人,踉踉蹌蹌的彙集在一起,不約而同三三兩兩相擁著抱頭痛哭。
李悠悠並沒有湊過去,她安慰不了人,也不認為是自己救了她們,她所做的只是舉手之勞。
也許是修真者骨子裡的清醒及涼薄並不樂意承擔起這些女子的未來一段日子,她奉行自己的道自己求,自己的路自己走。
這樣要求自己也同樣不願意被被人強加責任。
所以,等事情了卻,她最多將人帶出這個村子,這個山區,再多那就沒有必要了。
目前,這些女人最需要的也許就是哭一場,她有何必去打擾人家。
如果記憶中的場景沒有錯的話,外出的那一夥人販子就是在今日正午回村的,包括王八百老頭在內有近20人,若再加上一些“貨物”的話還不止這個數。
李悠悠從容的從屋頂跳下,在院子中站定,就看到蘭婆子顫巍巍的從她房中磨蹭出來。
眼中的懼意那是藏也藏不住,昨晚她夢到當初的自己被拐賣,被虐待,被強迫。
後來就變了她成了施暴者,報復性的將自己所經歷過的一起變本加厲的招呼在無辜的女孩身上。
只是夢中調了個各,自己的靈魂上了被害者的身體,就還是被害者無力的承受著來自自己的各種手段。
異常清醒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就是醒不過來。
那鞭子,木棍一些傢伙什一個勁招呼到自己身上,痛覺感官絕對百分百真實,而這些可都是曾經的自己對付別人的好辦法。
終於她知道仨兒子和其他人為什麼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的原因了。
好不容易噩夢退散,睜眼的剎那又差點被自己燻暈。
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女人的哭聲震天響,可怕的氣味是從屋外傳來的。
鴕鳥般不敢出門,就在床上縮著,心裡無比後悔為什麼貪圖小惡魔的美貌還有那倒貼的幾千塊錢就留下了這麼個禍害啊?
若是當時答應小惡魔的條件,將人丟出村子,呃,是將人送出去。那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自己還是村長夫人,這個村裡的女人還有小輩照樣得敬著自己,可是這一切都被那個女人給破壞了。對對對,就是因為那個女人給自己家,給這個村子招來的禍害。
小惡魔要報復就去找那女人啊,那才是罪魁禍首。
蘭婆子此時腦子轉的飛快,無論什麼原因她都要招出那個女人,哪怕只是禍水東引也是好的。
所以她才顫巍巍地從裡屋蹭出來。
一臉青白地望向李悠悠。
“姑~娘~,姑~娘~”蘭婆子不敢直視李悠悠嚥了口唾沫才繼續說道:“姑娘,您是有大本事的人,但是您報復錯人了......您是被泉水村的莫金花給......”
“住口!”
院門口一個老者出口打斷了蘭婆子下面的話。
泉水村啊?真耳熟。
李悠悠閒閒地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一群人,男男女女的有老有十幾號人。
李悠悠微扯嘴角,回來了呢。
人販子團伙。
這十幾號人可是這個人販子團伙的中堅力量,沒點本事還不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為首的老頭,幾個箭步就來到蘭婆子的身前,一個大耳刮子就招呼的蘭婆子的臉上。
李悠悠認出這老頭就是這家的主人——王八百。
是這個村子的村長,是他牽頭將原主拐賣回來的,也是他做主將原主留下給自己仨兒子做共妻,甚至無恥的想分一杯羹。
李悠悠看著老頭對蘭婆子的拳打腳踢,蘭婆子一個勁喊“不敢了,不敢了。”
又連聲喊“出事了,村裡出大事了……”
這才讓八百老頭停下手中的動作想問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本來他們一行人打算在山下待一個晚上,一大早趕路的,這樣剛好正午回村裡。
但是昨晚半夜村子的方向有火光,且他眼皮直跳,預感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發生。於是乾脆留下幾人看守這次的貨物,其餘的全部回村。
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