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扮豬吃虎
“你……”
元飛揚差點沒掄著尋龍尺上去揍陸小川。
他以為他是誰啊？
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你說你贏，就是你贏了？
宋天華臉色冷厲道：“姓陸的，你這玩笑開得未免太過分了！”
“誰和你開玩笑。有水沒水，一鑽便知。懶得和你廢話。”
陸小川沖田地的主人拱拱手：“大叔，你只管讓人在這裡打井即可。三米之內，必定見水。”
“這……”
中年漢子猶豫不定。
要是鑽不出水來，或者鑽很深才能出手，他不是就得多花錢嘛！
鍾承望安撫道：“老弟你放心，打井的費用我們包了。”
“這怎麼好。我家地裡打井，怎麼能要你們的錢。”
中年漢子擺擺手，把打井師傅叫過來，指示他在陸小川所站之處下鑽。
“哼！”
元飛揚狠狠地瞪了陸小川一眼，這才拿著尋龍尺在田間地頭開始測量地氣。
宋天華隨之而去，既然陸小川自己不把這場比試當回事，那他也沒必要太守規矩。
憑他的經驗，在旁稍微提點一下，能大大加快元飛揚定位的速度。
師徒兩個又是觀山望水，又是用尋龍尺插入地下分辨土壤溼氣。
還沒等他們有什麼結果，那邊傳來一聲驚喜的喊聲。
“出水了！”
“出水了！”
中年漢子望著鑽桿附近噴湧而出的泥水，高興地大聲呼叫，像個快活的孩子。
打井師傅從車上下來，摘下帽子，納悶道：“嘿，還真怪了哈，好好的田地，我才剛啟動就鑽出水來了？”
他撓了撓頭，看著沉下一半的鑽桿，“還不到兩米呢。”
咕嘰咕嘰。
地下噴湧出的泥水力道十足，開始向周邊蔓延。
陸小川點點頭，他果然沒看錯。
地裡的冬麥，只有這裡長得格外茂盛，比別的地方高出一茬。
而且用神眼望去，地表上有氤氳的淡淡水氣，顯然是一處上佳的水眼。
元飛揚正蹲在地上用尋龍尺探查地氣，聽到這邊的喊聲趕忙起身忘了過去。
鑽機已經停止了轉動，而地面上有一片深色正緩緩擴散。
“這怎麼可能？”
元飛揚的腦海中嗡的一聲，像是天靈上被巨錘狠狠砸了一下，整個人站都站不穩。
“徒兒，穩住，先別慌。”
宋天華的臉色十分難看。
“師父，我還能贏嗎？”
元飛揚像吃了苦瓜一樣。
剛才鑽機才響了多久，就打出水來了。
他上哪兒去找離地表更近的水脈？
宋天華安慰道：“天無絕人之路，我們再找找。”
“嗯。”
元飛揚心頭稍安。
他低下頭去，繼續用尋龍尺插進泥土裡。可是原本輕車熟路的動作，現在已經變得歪七扭八。甚至有時候暈頭轉向，連已經探查的地方都不記得。
“唉……”
宋天華嘆了口氣，心中納罕。
到底怎麼回事？
他是絕對不相信世上有什麼生而知之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陸小川作弊！
另一邊，田地的主人高興過後，轉過頭去問：“師傅，還往下打嗎？”
他搓著手猶豫不定。
打井是按米收錢的，現在只打了一米多就出水了，要真是這麼算，怕是對方連油錢都賺不回來。
“再往下打點？我怕井太淺了，存不住水。”
打井師傅試探著問道。
“誒，行！再打深一點。”
中年漢子興奮地點點頭。
對方說得也有道理，再說，也沒有讓人虧本做生意的道理。
“好嘞，你等等。”
打井師傅回到車上，不一會兒鑽機轟鳴著再次旋轉起來。
鍾承望湊近陸小川，小聲地問：“陸大師，你是怎麼看出地下有水脈的？”
“用眼看啊。”
陸小川指了指自己的一雙眼睛。
鍾承望怔了下，臉上的不快稍縱即逝，然後認真地說：“你果然有異術。”
安熙海信心十足地說：“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憑你這手本事，勝算頗大！理氣宗的厲雨生再厲害，怕是也沒有如此神奇的本領。”
不一會兒，鑽桿附近的泥水愈發洶湧。
他們離著兩米多，依舊被地面不斷擴散的水漬逼得連連後退。
龍興雲忘了還在忙活的宋天華師徒倆，“不知道他們還在逞什麼強。輸了就是輸了，現在這樣不難看嗎？”
沒多久。
元飛揚和宋天華不著痕跡地用眼神商量了一會兒，然後把尋龍尺插在地上作為定標。
他們走過來的時候，打井機正在緩緩地往上提。
等它徹底離開那一刻，清澈的地下水立即噴湧而出。
“好傢伙，這是打到泉眼上了吧？”
鑽井師傅詫異地說。
他剛才卯足了勁，打下四五米覺得不對勁，鑽桿基本不怎麼吃力了，就趕緊把它提了起來。
“有水了，真是好水啊！”
中年漢子喜不自勝，看著自家地裡泊泊流淌的水源，彷彿看到了金燦燦的糧食堆滿了倉庫。
元飛揚本來想說什麼，此時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當然知道，自己找的水脈絕對沒有如此豐沛，而且離地表又淺。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又說不出認輸的話來。
而且，一旦輸了，還怎麼代表形勢宗比鬥？
元飛揚越想臉色越是陰鬱，幾乎快成了被諸葛亮氣死的周瑜。
鍾承望一開始還等著他們主動認輸，可是片刻後，見他們只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不說話，只好主動開口問道：“宋會首，你們找到水脈了嗎？”
“雖然這場比試根本就不公平，但輸了就是輸了。是我思慮不周，不關我徒弟飛揚的事。”
宋天華拱拱手，“我們走。”
“師父……”
元飛揚垂頭喪氣地跟在身後，走出不遠後，忍不住說：“師父，是徒弟無能，害得您丟臉了。”
“哼，丟什麼臉？要說丟臉，是我自己丟臉才是。”
宋天華氣道：“想不到我終年打雁，竟然被麻雀啄瞎了眼。”
“師父，您這是什麼意思？”
元飛揚皺著眉頭問道。
宋天華一臉怨憤道：“那陸小川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懂風水，他哪裡是不懂，這是扮豬吃虎呢！
我問你，這裡是什麼地方？”
“這裡……叫什麼田豐鄉來著。”
元飛揚回答道，忽然腦海中一道靈光劃過。
“你也想明白了？”
宋天華鼻子噴了股氣，憤憤不平道：“陸小川是田豐鄉土生土長的，如果他本來就懂風水，而且已經有些年頭了。那這田豐鄉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說不定他全都瞭如指掌！
飛揚，你初來乍到，人家從小看到大，怎麼可能比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