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醫館開業，證明自己的機會
半個多月的時間。
清源村的村頭上，曾經小有名氣的陸家醫館再次拔地而起。
為了省錢，陸小川和嫂子兩人忙前忙後，沒少吃苦受罪。
三間的磚瓦房，加上前面一塊水泥地，總共花了三萬塊錢不到。
看著嶄新的房子矗立在自己面前，李玉梅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嫂子，我訂的牌匾明天就做好了。”
陸小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明天咱們就開張。”
“小川，先晾幾天散散溼氣的吧。”
醫館只是初步建好，充斥著強烈的水泥和石灰的味道，李玉梅擔心他住在裡面影響身體健康。
“不用，早一天開張早一天賺錢。”
陸小川憧憬著自己靠一手神奇的醫術名聲大噪，小小的醫館門前停滿了四面八方來求醫的患者，日進斗金的場景。
“再說反正我頭兩天得準備些藥材，又不能老待在裡面，嫂子你就放心吧。”
李玉梅點點頭，總算被他勸服。
第二天。
陸小川又換上了漿洗乾淨的西裝，昨天晚上李玉梅熬夜幫他熨得妥帖，穿著格外精神。
清源村閒著沒事兒的老老少少聚集在門外的水泥地上，好奇地打量著這家新開張的醫館。
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起，喜慶的紅色碎屑落滿一地。
“鄉親們，我是小川啊。”
陸小川清了清嗓子，笑容滿面道：“自打我爺爺那輩兒起，我們陸家就是鄉里的赤腳醫生，行醫拿藥的手藝大家有目共睹。
我雖然不才，但也得了爺爺的幾分真傳。以後大傢伙有個頭疼腦熱，疑難雜症啥的，儘管來找我！”
“好！”
“小川你開了這家醫館，以後大家看病就方便了。”
“奶奶，我要吃肉肉。”
有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晃著奶奶的手。
現在還空蕩蕩的醫館裡早就擺滿了桌席，李玉梅和王嬸在後面幫著鄉里操辦紅白喜事的大廚張羅著做飯。
“大家吃飯，建房的時候大夥兒都幫了不少忙，今天一定要吃好啊！”
陸小川招呼著鄉親們鬧哄哄地走了進去。
打這一刻，他才覺得自己是個大人了。
再不是那個需要嫂子羽翼遮蔽的孩子。
陸家醫館在全村男女老少的讚揚聲中，熱熱鬧鬧的開張了。
然而。
幾天後，陸小川卻發現，情況和自己想的有些不太一樣。
說起來可笑，開業兩三天，他的總收入是-5塊。
似乎全村人吃了飯，就忘了這裡還有一座醫館。
只有村裡的李二嬸嗓子疼，找他拿了一副藥。
陸小川見終於開張了，根本沒賺錢，抓了總共25塊錢的小柴胡湯劑給她。
“哎呀呀，貴得嚇死個人吶。我還是去鎮上的藥房拿盒感冒藥吧。西藥見效快，說不定還用不了那麼多錢呢。”
李二嬸當時說出的話，讓陸小川心裡很不是滋味。
最終，他好說歹說，終於賠本把小柴胡湯劑給推銷出去了。
“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事業剛起步的陸小川，猶如當頭被潑了一盆涼水。
他知道自己年輕，又在家裡躺了整整三年。
村裡沒人願意相信他的醫術。
“我就不信了，只要給我一個機會，我肯定讓你們大吃一驚！”
陸小川坐在吱嘎亂響的太師椅上，憤憤不平想道。
“小川！”
“小川！”
王嬸風風火火跑了過來。
“怎麼啦？”
陸小川眼眸一亮，該不會自己等的機會終於來了吧？
“快快快，跟我走！”
王嬸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慌亂道：“我今天早上送丫丫上學的時候，沈老師當著我的面就那麼倒下去了！”
“沈老師？”
陸小川腦海中回憶起一位長髮飄飄，笑容溫婉的妙齡女子。
她是鄉里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支教老師，全鄉一百多個孩子，可都指著她呢！
王嬸急得火燒房子似的，惶急地叫道：“我當時看她臉色跟白紙一樣，身上不停打擺子，哎呀！老天爺呀，可千萬別讓她有個三長兩短！”
“咱們走！”
陸小川短短時間內準備好了一些急救的藥物，又把爺爺傳下來的銀針帶上，拉著王嬸就往鄉小學跑去。
王嬸畢竟年紀大了，之前又跑了那麼遠的路，很快就體力不支。
“小川，你先過去，甭管我。”
王嬸停下腳步，擺著手咳嗽了兩聲：“快去。”
“您自己小心點。”
陸小川頭也不回大喊了一聲，拼盡全力快步沿著大路跑去。
鄉小學離清源村差不多有三里多路。
陸小川只用了五六分鐘就趕到了小學門口。
真氣如同奔馬一樣在他的經脈中快速執行著，渾身似有使不完的力氣。
田豐鄉希望小學門口。
一大圈老師和學生圍在一起，學校的男老師不停大喊著維持秩序，小孩子們哇哇大哭，嘴裡喊著老師的名字。
“都讓開，我是醫生！”
陸小川趕到後，顧不得喘口氣，一邊高叫著一邊擠進人群。
“我是醫生！”
果然，聽到他的喊聲，小孩子紛紛止住了哭泣，乖乖地給他讓開一條通道。
人群中央。
冰冷的地面上躺著一位身穿米色毛衣，下身著一件淺藍色長裙的絕美女子。
她雙目緊閉，嘴唇已經變成了青色，兩手握得死死的，臉上的表情十分痛苦。
“醫生來了，大家別慌。”
陸小川幾步走到沈雪蘭身邊，放下藥箱，運使真氣湧上雙眼。
“哎，你是哪家醫院的醫生？”
有人從後面拉了一下他的肩膀。
“哪家的也不是。”
陸小川頭也不回，眉頭微皺道：“我是清源村陸氏醫館的陸小川，王嬸叫我來的。”
“你等等！”
戴眼鏡的男老師喝問道：“你行嗎？沈老師現在情況不明，你亂動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陸小川正聚精會神運使真氣，哪料到背後像是一隻蒼蠅一樣，圍著他嗡嗡嗡打轉。
男老師再次扯了他的肩膀一下，陸小川徹底火了。
“嘰嘰歪歪的，你要是有本事你來救，沒本事給我滾遠點！”
“胡建中，讓他試試吧。”
頭髮花白的老校長叫住了蠢蠢欲動的男老師，聲音和藹道：“你是陸小川吧，你還有個哥哥叫陸小山。”
“校長，沒錯，是我。”
陸小川衝他溫和一笑：“我爺爺是鄉里的赤腳醫生，您應該知道。我現在要給沈老師看病了。”
“你看吧，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吩咐，我們全力滿足你！”
陸小川這才能靜下心來，慢慢調整呼吸，隨著真氣的運轉，他的眼眸中亮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紫芒。
‘她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心急之下，陸小川也不敢耽擱，從上到下先簡單的掃視了一遍。
胡建中氣呼呼湊到老校長跟前：“校長，你看他哪裡像什麼會醫術的樣子！給人治病就靠一雙眼睛看來看去就看好了？”
“別說話。”
老校長的氣度比他沉穩得多，伸手阻止對方。
陸小川為了穿透肌膚，讓視線深達身體內部，每一分每一秒真氣都在大量消耗著。
他的目光掃過沈雪蘭的頭顱，掠過高山，再挪向平原。
“原來是這樣！”
陸小川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